第209章
但幼馴染和男朋友總歸是不同的,怎么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該有的生理反應還是有的。 深吸一口氣,諸伏景光放緩呼吸,清除掉多余的雜念,陷入淺眠之中。 他需要整理一下,與三日月宗近夜談時獲得的信息。 [只要凌想,他能輕易看破任何謊言,特別是有關他在意的人或事??闪杈退闶前l現了,也不會主動說出口,只會自己憋在心里。] [就像他自身上存在的問題,永遠在別人問出口后,才避重就輕,挑些不嚴重的搪塞過去。這種別扭的性格讓人非??鄲?,不是么?] 凌知道自己在瞞著他一些事情,同樣,昨晚凌的坦白,也不像他所說的那般簡單。他沒有資格去責怪對方的隱瞞,因為自己也在犯著相同的錯誤。 不過沒關系,等到一切都結束后,自己會任憑凌處置??闪桦[瞞的內容,極有可能更加的棘手。 組織boss既然知道凌的能力,并且為之調查了十余年,那么在組織中,是否會有更多關于凌的情報? 第90章 白狐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或許是與月野凌公共處一室,對方睡夢中無意識泄露出的神力,影響到了自己。 諸伏景光本來只是打算湊合小憩一宿,沒想到在靜謐的夜色中,竟不知不覺進入了更深一層的夢境。 等再次恢復神智時,自己已置身于一片青綠之中。 陽光很是毒辣,僅是抬起眼觀察了一圈,視線里便出現了數塊虛浮的黑斑,就算閉眼,也能透過眼皮,看到橙紅色的強光,和眼皮上纖細的毛細血管。 眼前的景色中帶著翻滾的熱浪,扭曲的氣流就像是湖面倒影的漣漪,分不清虛幻與真實。 被炙烤的感覺并不會令人愉快,隨意呼吸滑入鼻腔的guntang空氣,讓諸伏景光有種把一塊烙鐵塞進鼻子里的錯覺。 在燥熱的環境里,不知是什么品種的肥碩蟲子附在某片草葉上鳴叫,隨后又被突然出現飛鳥啄起,吞吃入腹。 與此同時,一道黃色身影如閃電般從草叢中撲了出來,精準地按住了欲要再次飛起的鳥兒,一口下去,鮮血四濺。 有著三條尾巴的黃喉貂抖了抖耳朵尖,叼住鳥兒,警惕地立起身子四處張望片刻,飛速向另外的方向離去。 諸伏景光的目光隨著那存在感極強的三條尾巴移動,最后落在了黃喉貂路過的青年身上。 那是他永遠也不會認錯的人,他最珍貴的愛人——月野凌。 只見青年微垂著眼眸,背對兩顆相互纏繞生長的古榕樹干,靜坐在樹蔭之下。鴉黑色的長發沒有束起,順著繡有金色暗紋的銀白華服蜿蜒而下,平鋪在身后,卻不顯絲毫凌亂。 當黃喉貂從身邊疾馳而過時,青年面上的神情沒有產生一點波動,甚至連衣袍下的身體,也不成動過分毫。 不正?!?/br> 如果是凌的話,在發現有著柔軟皮毛的大小動物的一剎那,便已經攬進懷里上下其手了,哪會像這樣無視個徹底? 這種狀態下的凌,氣質反而更像是在幻境中他說所看到的,與晴明公對話的青年,神情淡漠,不喜不悲。 諸伏景光停下了靠近的腳步,在距青年兩米左右的另一顆樹下駐足,暗自在心里判斷著此時的狀況。 這里大概是像河神構造的幻境那樣,與之差不多的空間??墒呛由褚呀洷幌铝私?,禁止踏入本丸,而自己在凌的身邊,也不至于遇到什么偷襲。 所以,有極大的幾率,造成眼前這一切的,應該就是睡在自己不遠處的凌。 難道這就是他在古籍中找到的,只有彼此信任,才能做到的……入夢? 他這是在,凌的夢里? “殿下,那件事您考慮的怎么樣了?” 巨大的身體撥開樹木,從樹林中探出身子,矮下身與青年交談的丑陋妖怪,雙眼中透露著小心恭敬,還有想要奔涌而出的貪婪。 諸伏景光認識這個妖怪,它正式三年前在海島上被凌解決掉的大妖怪,土蜘蛛。 月野凌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土蜘蛛又重復著試探了兩句,結果顯而易見,仍是沒有問出結果,最后只能無奈作罷,帶著隱藏在陰影中的小妖怪們,重新隱沒在了森林深處。 就在諸伏景光以為,月野凌會這樣一直靜坐到地老天荒,完美扮成石頭的時候,草叢再次“嘩嘩”響起,一只白狐倏地探出頭來,確定土蜘蛛它們早已走遠,才歡快地跳出草叢,向青年快速跑去。 “殿下!” 嬌俏明亮的少女聲音,驀地傳入諸伏景光的耳中。 又是一只妖怪。 口吐人言的白狐,一點也不見外的把腦袋搭在了月野凌的腿上,歪歪頭,抖抖耳,猶如撒嬌一般對著月野凌道: “今天的您,也不打算幫幫葛葉打理一下毛發嗎?” 青年毫無反應,仿佛是完全把自身從這個世界里拋離開,拒絕著外界的一切事物。 諸伏景光忍不住皺了皺眉,只要一想到現實中的月野凌,有一天會在他面前露出此類神情,心臟就一陣抽痛。 當時的凌是經歷了什么,才導致變成了這副模樣? “真是的,殿下不幫便不幫,葛葉自己一只妖,也能獨自完成!” 白狐哼唧兩聲,賭氣似的扭過頭,一頭埋進自己胸前蓬松的皮毛里。但就算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葛葉依舊將自己的背部輕靠在青年的身邊,把小動物最害怕暴露在捕食者眼中的要害,全部大敞在青年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