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照他的話,轉世是很正常的事,不是么?    萩原研二擺弄著手中的銀色手銬,笑著問:“那小凌可以說一下,你和晴明公的關系嗎?”    “‘我祖宗的陰陽術,是跟安倍晴明學的,然后傳給了我’這句話,我記得是小凌三天前,親口說出來的呢~”    閻魔是絕對不能叫出來的,那可是地府里公務員的頭子。找閻魔出來,總有種他們在越級上報的錯覺。    況且,既然凌有信心叫閻魔,那就證明,閻魔是站在他那一邊的,作為證人可信度并不高。    他們完全可以通過凌話中的漏洞,結合自己所掌握的情報,來挖掘出事情的真相。    諸伏景光抽出紙巾,將撒出來的水擦干,丟進垃圾桶里。直起身時,順便把茶幾上的餅干籃放在了電視柜上。    月野凌偷偷伸向曲奇餅干的手,僵在半空中,隨后抿緊嘴角,沉默地收回自己的手,看向諸伏景光的眼神逐漸哀怨起來。    給看給聞不給吃……殘忍至極!    “轉世的話,也是要講究世間規則的。我的祖宗是上上輩子的我,沒毛病啊?!?/br>    青年道:“轉世成自己的后代,又不是什么稀奇事?!?/br>    “上上輩子?”降谷零眸光一凜:“你還有上輩子?”    月野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松田陣平迅速扯住月野凌的左臉頰,威脅道:“說說,你上輩子又是什么身份?”    “還有,土蜘蛛想要你帶領它們干什么?你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    其他三人的目光緊緊鎖住月野凌,不肯放過青年任何細微地神情變化。    他們最在意的,還是月野凌的身體情況。當時對方手腕上的裂痕,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身上會出現的傷口!    “問題太多了,小陣平……”月野凌掙扎著想把自己的臉頰rou救出來。    松田陣平驀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你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叫我小陣平?!?/br>    月野凌閉上嘴,瞬間乖巧坐好,嚇得連臉頰上的痛意也顧及不上了。    萩原研二淡笑道:“小凌是在思考怎么哄騙我們嗎?hagi好傷心吶~”    諸伏景光嘆息一聲:“看來晚上的芒果千層,凌是吃不到了……”    降谷零拿起手機:“我拜托長谷部先生,明天一早就來接我們回去?!?/br>    月野凌:“……”    幼馴染不愛自己了……景光的甜品沒了……就連度假也要不保了……    自己怎么會如此倒霉?難道是布袋神動了自己的運氣?下次碰到把打他一頓吧!    “……上輩子我一直呆在奴良組,就是滑瓢他們家里,偶爾出來經營一下神社?!?/br>    月野凌小心地瞥了一眼松田陣平,見對方并沒有松手的打算,癟癟嘴,繼續說道:“土蜘蛛想讓我帶領他們,是他們一廂情愿罷了,關我什么事?不過是一群丑東西,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具體想干什么!”    “至于我的身體……”    青年把右邊的袖子拉到上臂處,將自己的手臂換著各種角度,給幾人察看:“我都給零和景光看完了,一點問題也沒有!”    沒有人回應月野凌,客廳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    突然,松田陣平冷笑一聲,偏過頭問另一邊的萩原研二:“hagi,你信嗎?”    “雖然很想相信小凌……”萩原研二苦惱地捏了捏鼻梁,手指上勾著的手銬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但小凌隱瞞了hagi和小陣平十六年,hagi很難完全相信小凌的話呢……”    月野凌忍不住道:“誰說瞞了你們十六年的?我十八歲才恢復的記憶!”    十八歲恢復記憶,然后跟歷史修正主義者打了三年,算下來他頂多瞞了陣平和研二兩年!    青年忿忿不平地想。    看透了月野凌內心的松田陣平,幽幽地說:“對啊,才兩年而已?!?/br>    只是少隱瞞了十四年,這家伙在不服什么?    不過在十八歲的時候才恢復記憶,難道這就是凌閉關修行三年的原因么?    同時接受兩輩子的記憶,當時的凌,很辛苦吧?    放過了月野凌被掐紅的臉頰,松田陣平抓了抓自己的卷毛,煩躁道:“你……”    “凌大人!”    客廳的窗戶被敲響,一只穿著和服的烏鴉妖怪懸停在窗外,透過玻璃對月野凌躬身行禮。    “鴉天狗?”月野凌眨眨眼。    他來做什么?    諸伏景光見是月野凌認識的妖怪,打開窗戶讓鴉天狗進來。降谷零主動去餐廳,給鴉天狗搬了把椅子,放在月野凌的對面。    “謝謝諸伏先生,降谷先生?!?/br>    鴉天狗板板正正地跪坐在椅子之上,對兩人頷首道。    降谷零挑挑眉,這妖怪認識他們?    “滑瓢讓你來的?”    月野凌對待鴉天狗,可沒有太好的臉色。他還記得奴良滑瓢讓好友和幼馴染用甜品,來威脅他這件事。    松田陣平等人互相用眼神交流片刻,警校六個月相處下來的默契,讓他們一致決定,暫停審問月野凌,先處理眼前的問題。    畢竟怎么說,凌也是自己人。他們欺負一下也就算了,但不能被外人或者外妖瞧了去。    鴉天狗對月野凌的態度,沒有產生任何不悅的情緒。從衣衿中取出一個小巧的信封,恭敬地遞給離他最近的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