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一時刻,房間的拉門驟然間被人打開,膝丸焦急道:“阿路基!我和阿尼甲察覺到這里……有……妖……” 脫口而出的話越來越慢,直至消失不見。綠發青年眸光一凝,五指霎時握住腰側的刀柄。 “啊呀~發現了一只滑頭鬼呢~” 身后的髭切緩緩拔出刀,毫不猶豫向奴良滑瓢揮去。 果然,放任這家伙不管,是不行的…… 現在都開始明目張膽地搶人了! 奴良滑瓢腳踩著窗框,此時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窗外。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有閑情偏過頭調笑道:“原來是鬼切和蜘蛛切呀!好久不見!” 說完,不等兩人的回話,滑頭鬼轉身從窗口一躍而下。不到半秒,髭切揮出的刀光緊隨其后,直接劈開了整面墻壁。 巨大的動靜引來了一眾刀劍的目光,膝丸跑到斷壁前,低下頭查看下面的情況。 “跑掉了?!?/br> 滑頭鬼的技能太難對付了,想逃跑的時候,連一絲氣息都不會留下。 膝丸攥緊拳頭,暗罵自己慢了一步,這么簡單就讓滑頭鬼把阿路基帶走了。 “你們在干什么?!” 壓切長谷部沖了進來,看清屋內的情景后,沉聲問道:“阿路基呢?” 在場的兄弟倆,直接無視掉了壓切長谷部的質問。 他們最在意的是…… 髭切收刀入鞘,茶金色的眼眸中跳躍著興奮之色:“膝丸,我們多久沒有斬妖了?” 三年來一直與歷史修正主義者戰斗,自己都快忘記,刀身斬斷妖怪頭顱時的觸感了。 膝丸聽出了兄長話中的意思,內心的殺意忍不住蠢蠢欲動,語調中毫不掩飾地透著血氣:“啊……已經很久了,阿尼甲?!?/br>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跟那只滑頭鬼一較高下…… 壓切長谷部對源氏兩把刀,在對著什么暗號,沒有任何興趣。他現在最想知道,他那么大的阿路基哪去了?! 正當氣氛逐漸緊張之時,膝丸眼角余光突然掃見,斷壁旁的碎石下壓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 心下微動,綠發青年憑著直覺,想彎腰拾起。指尖剛觸碰到符紙的邊緣,那符紙便自動彈開了碎石,升到半空中…… “我去奴良組那邊玩會,晚上八點記得來接我?!?/br> 月野凌帶著笑意的聲音從符紙中傳出,成功安撫住了在場刀劍暴躁的情緒。三刃靜下心,等待著月野凌接下來的話。 “到時候,不要欺負那些小妖怪哦~哥哥切~弟弟丸~” 拔劍弩張的氣息瞬間蕩然無存,宛如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髭切拍了拍外套上沾染的灰塵,眼神驀地變回無害的狀態,對膝丸笑道:“嘛嘛~既然是阿路基的請求,那就拜托你準備準備了,弟弟丸~” 膝丸呼出一口氣,無奈道:“是膝丸啦!阿尼甲!” “我知道阿路基的車鑰匙放哪了,晚上我們開車去奴良組?!?/br> 真是的……阿尼甲就算了,阿路基怎么也跟阿尼甲一樣…… 聽完弟弟的安排,髭切雙眸微彎,與壓切長谷部擦肩而過,轉身朝門外走去:“這里就交給你啦~近侍閣下~” 膝丸對壓切長谷部微微頷首,隨即追著兄長離去。 壓切長谷部看著漏風的房間,額角青筋一跳:“你們倆兄弟……” 欺負不了小妖怪,就把怨氣撒在他身上是吧?! —— 風在耳邊呼嘯,兩旁的景色飛速地從眼前滑過。 月野凌被寬大的羽織包裹住身體,坐在奴良滑瓢的手臂上,看他在房屋間穿梭。 因為滑頭鬼的特有技能,一人一妖奇怪的造型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你嚇到孩子們了,滑瓢?!?/br> 青年淡淡地說:“這樣下去,會被討厭的?!?/br> 奴良滑瓢輕笑出聲:“凌指的,是幾百歲的孩子?還是一千多歲的孩子?” 不論是按人類的年齡,還是妖怪的年齡來算,那幫付喪神都早已不在孩子的范疇內了。 月野凌才不管滑頭鬼的故意找茬:“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滑瓢?!?/br> 奴良滑瓢無所謂道:“反正我做什么,他們都會討厭我,也不差這一件事?!?/br> “倒是你,偏心的太明顯了~凌~” 滑頭鬼抱著月野凌的手臂縮緊,讓青年與自己靠得更近一些:“我們才是最先認識的吧?” 明明與自己更加熟悉,為什么要向著那幫付喪神? 月野凌果斷回道:“不,準確來說,我先遇見的是髭切?!?/br> 奴良滑瓢立即反駁:“那時他連化形都做不到,不算!” 月野凌:“那時你還沒誕生呢,滑瓢?!?/br> 奴良滑瓢:“……” 月野凌補刀:“我第一次碰見你時,你偷吃我采的蘑菇,然后中毒了,非說是我故意給你下的毒,賴在我身邊不走?!?/br> 奴良滑瓢:“那是……”意外…… 月野凌繼續補刀:“后來你又去晴明家偷吃,結果被抓個正著,跟晴明說你是我的妖怪,讓我來贖你?!?/br> 奴良滑瓢:“別……”說了…… 月野凌理直氣壯:“我幫你收拾了那么多的爛攤子,你現在還來怪我偏心?” 果然,還是恢復了記憶的月野凌,殺傷力巨大。 十八歲之前的凌,明明超級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