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俞亦舟無言以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不禮貌了,他沉了口氣,拆開包裝。 蘇溫言又纏了上來。 窗外的煙花還沒停歇,總有些喜歡熬夜的人愿意通宵守歲,恐怕要一直持續到天明。 五彩斑斕的光偶爾也會透過窗簾縫隙,將昏暗的室內點亮,映照出床上兩道交疊的身影,新年的嘈雜將室內一切聲音掩蓋過去,漆黑的夜空一片絢爛。 后半夜時,煙火漸熄。 俞亦舟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已經睡著的人。 他小心拉起蘇溫言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親吻。 之前還十分猖狂的某人現在終于安靜了,雖然俞亦舟其實還沒盡興,可在對方再三求饒下也不得不提前結束,讓他休息。 唇瓣在蘇溫言的手背上流連,他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安逸和寧靜。 床頭燈投下的暖光為他們鍍上光邊,映亮那些或深或淺的痕跡。 蘇溫言已經睡得人事不省,留下的一片狼藉全甩給了俞亦舟,他在床邊坐夠了,終于站起身來,將某人抱去洗澡。 全程蘇溫言都沒抗拒,也沒醒過來,只哼哼兩聲表示自己還沒被折騰死。 睡衣換了新的,床單也換了新的,俞亦舟小心把人放進被子里裹好,將手指埋進他蓬松的發間。 炸起的頭發被他一點點理順,捋到耳后,露出精致的面容,白皙的兩頰尚有薄紅,唇色也比平常略深。 俞亦舟的指腹從他唇邊反復擦過,似在報復他剛剛把自己咬破流血,睡熟的蘇溫言乖順許多,任他怎么觸碰也沒有任何反應。 還嫌不夠,他又拿起手機對著他拍了幾張照,放進僅自己可見的加密相冊里。 擺弄他許久,連俞亦舟也不忍心再折騰他了,只好拿起弄臟的床單和衣服去洗凈、晾干,消耗多余的精力。 凌晨五點,他終于在床上躺了下來。 早起的人們接上了大年初一的新一輪鞭炮,俞亦舟關掉燈,室內陷入一片安靜。 * 蘇溫言果斷沒能起得來床。 與其說起不來床,應該說動彈不了了更為準確,年三十勞累一天,又跟俞亦舟奮戰半宿,這等體力消耗果然不是他一個大病初愈的傷殘人士能承受得起的。 一覺睡到下午,他艱難翻了個身,讓自己仰面朝上,兩眼瞪著天花板發呆。 啊,好后悔。 或許他還是應該聽俞亦舟的,過幾天再說,為什么就非得作這個死呢。 第32章 渾身上下疼得像是要斷了,尤其是腰和腿,肌rou酸得使不上一點勁。 蘇溫言嘆口氣,默默把正準備伸出被子的手又縮了回去,準備繼續躺著,躺到俞亦舟來了再說。 等了十分鐘,期待的身影終于出現在門口,他顫抖著伸出手,發出微弱的呼喊:“救……” 俞亦舟走上前來。 他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對方額頭:“不燒?!?/br> 蘇溫言:“……” 這小子在想什么,做個愛把自己搞發燒還了得。 “那起來吃飯吧,”俞亦舟說,“你昨晚說還想吃但吃不下了,所以我又包了點餃子,還包了另外一種餡的?!?/br> “你覺得我像是能起得來的樣子嗎?”蘇溫言眼神幽幽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所以才狠命干,折騰我那么長時間?” “我哪有?”俞亦舟覺得自己實在冤枉,“我甚至都沒盡興?!?/br> 沒……盡……興…… 合著還是他不夠耐久唄? 蘇溫言差點吐出一口血,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見他不高興了,俞亦舟當場滑跪:“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幫你揉揉?!?/br> “哪里都不舒服?!?/br> “那就都按一遍?!?/br> 說著,俞亦舟把手伸進他被子,從小腿開始按摩。 被他按到肌rou酸疼處,那酸爽讓蘇溫言直接叫出了聲。 “你就不能輕一點嗎?”蘇溫言感覺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再被他這么一按,剩下半條命也要保不住了。 “好的?!?/br> “把我搞成這樣真有你的,”蘇溫言眼神不善地看著他,“幾年不見,你又長進了,我是不是該給你頒一個‘最猛男友獎’?” 俞亦舟:“謝謝?!?/br> 蘇溫言:“……沒在夸你?!?/br> 折騰了半天總算按摩完,這下蘇溫言不得不起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他現在不光身體難受,還餓得頭暈眼花,迫不及待想填飽肚子。 在俞亦舟的攙扶下起身,結果才剛站起,就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兩腿打軟,又跌回床上。 俞亦舟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擔憂地問:“怎么了?” 剛剛起得太急,蘇溫言有些耳鳴,緩了一下才好,有氣無力地擺手道:“渾身沒勁兒,要不你把輪椅給我推來吧?!?/br> 俞亦舟嘆口氣。 蒼天可鑒,他昨晚真的已經很克制了,沒敢太用力,也沒敢搞太快,全程都有在征求蘇溫言的意見,問他這樣可不可以,那樣可不可以。 蘇老師明明也沒拒絕。 無奈,他只好去推輪椅,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放進輪椅里。 有了代步工具,總算是能動彈了,蘇溫言打開輪椅電源,卻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