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沖對方比劃:“畫得很好,但衣服很難洗?!?/br> “……你居然還想洗掉?”蘇溫言震驚了,“你怎么舍得洗的?是我的畫不具有收藏價值嗎?” “不洗我穿什么?” 蘇溫言:“你就不能換一件穿?你這衣服都舊了,早該換新的,你都舍得給我買那么貴的巧克力,總不至于不舍得給自己買幾件衣服吧?” 俞亦舟很想說這兩樣東西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呢,可再想想,的確也不忍心把衣服洗了,就是不知道這畫能保存幾天,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洇開。 他把t恤放在一邊,蘇溫言又說:“這樣吧,看在你自掏腰包請我吃巧克力的份上,我也禮尚往來,送你幾件衣服,之前不是給你卡了嗎,你拿我的錢去給自己買幾件衣服穿,不用舍不得?!?/br> 俞亦舟沒答,蘇溫言看著他道:“你總不會想讓我親自給你挑吧?我一個殘疾人,還要幫你這個健全人買衣服嗎?” 說著,他又覺得不對,改口道:“啊不,你是啞巴,總之除了這點,你身強體健?!?/br> 俞亦舟皺了皺眉,比劃:“不是?!?/br> “什么不是?” “你才不是殘疾人?!?/br> 蘇溫言一怔,隨即笑了。 某人這關注點也是挺奇特的。 他故意逗他:“說起來,我還沒去申請補助金呢,雖然錢不多,但不要白不要,等回頭申請下來了,我也請你吃巧克力……” 俞亦舟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想聽他拿這種事開玩笑,終于忍不住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蘇溫言沒說完的話被他捂在喉間。 他抬起頭,即便看不清俞亦舟的臉,也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算好看,但視線并沒在他難看的臉色上停留太久,而是一路下滑。 俞亦舟脫了上衣,還沒換新的,這樣彎著腰時,很難不讓人注意到胸肌的輪廓,那上面還掛著他剛抹的顏料,紅色的,像是被人抓出的手指印子。 蘇溫言將舌尖往前頂了頂。 接觸到潮濕和溫熱,俞亦舟一驚,忙撤回手,怒而敲字,想質問他怎么敢隨便舔別人的手,得吃進去多少細菌。 卻見蘇溫言呸了一聲,吐吐舌頭:“你把顏料弄到我嘴里了?!?/br> 俞亦舟更加震驚地看向自己掌心,居然真的有顏料。 怎么弄上的,剛剛脫衣服的時候嗎? 顧不得許多,他趕緊找來消毒濕巾,給蘇溫言擦嘴,他唇色蒼白,這一擦,紅色顏料在他唇瓣上暈開,竟將他襯得有氣色多了。 俞亦舟不禁多看了一眼,又加快速度趕緊擦掉。 蘇溫言張著嘴,沒把舌尖的顏料吃進去,但俞亦舟還在猶豫濕巾能不能往嘴里放,他有些含不住了,一把將濕巾搶過來,把顏料吐掉。 顏料的味道實在難吃,他仔仔細細給自己擦了幾遍,對他說:“行了,別那么緊張,也不是第一次弄到嘴里,都說了我輕易不會有事的,總是那么小題大做?!?/br> 俞亦舟不敢茍同。 輕易不會有事,是指吹了點風就大病三天嗎? 究竟是他小題大做,還是蘇老師太不當回事了。 “你幫我把這些收拾了吧,”蘇溫言說,“那些顏料,污染過的你就把它刮出來扔掉,多浪費一點沒關系,我不差這些?!?/br> 俞亦舟看了一眼旁邊的顏料盒,好幾盒里面都串了其他顏色。 照他這個用法,沒點家底真撐不起來。 他只好把污染了的顏料一點點刮干凈,又把到處扔的蓋子按照顏色一一匹配回來,好不容易收拾完了,看到蘇溫言已經窩在輪椅里打起了瞌睡。 俞亦舟十分頭疼,上前叫醒他,比劃:“你怎么不回房間睡?” “我在等你幫我洗手啊,”蘇溫言沖他張開雙手,理直氣壯地說,“還是你想再洗一次床單?” 看著他手上一片色彩斑斕,俞亦舟眼神十分詭異。 誰讓他閑得沒事非要用手在他衣服上畫畫的。 他把某人推去洗手間,挽起袖子給他洗手。 顏料太多,光用水沖根本洗不干凈,他沾了肥皂努力搓,可蘇溫言坐在輪椅上,不夠高,一邊洗,帶著顏色的水一邊順著胳膊往下流。 俞亦舟幫他擦了幾次,有點生氣了,索性直接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 蘇溫言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已經被他放在了洗手臺上。 這回他終于和俞亦舟一樣高了,他側身坐著,對方的側臉近在咫尺。 俞亦舟專心致志幫他洗手,和那些滑膩膩的顏料較勁,完全沒留意蘇溫言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久別重逢的情人。 洗了好半天才洗干凈,他長舒一口氣,就在他轉身拿毛巾的瞬間,蘇溫言的手環上他的腰。 沒擦干的手上掛著濕淋淋的水痕,順著他的腰背往下流淌,俞亦舟停下動作,詫異地看向他。 蘇溫言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把手從他腰間挪到胸前,去抹他身上的顏料:“我的意思是,給你也洗洗?!?/br> 更多的水淋到身上,順著皮膚一路往下流,把褲子也打濕了,俞亦舟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第19章 “……干什么?”被他抓住,蘇溫言有些心虛,“我真的只是想幫你洗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