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時那讓我一心想死的痛楚才抽離我的身體,我毫無生機的癱在地板上,目光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滿耳都是吵鬧的鳴叫。 我沒有去看他,一眼都沒有。 只能隱約聽見他冰冷的拋下一句:“帶走,我不想見到她,別讓她死了?!?/br> 我連自嘲的力氣都沒了。 下一瞬我身體騰空,落入一個漆黑的袍子中,我抬起眼,看著斯內普緊抿的嘴唇。 他總是這樣,在學生時代就是,連個虛假的笑容都懶得給,總是顯得嚴肅而又刻薄。 不過我在極度的悲傷之下,還是有幾分安慰的。起碼我知道,這個我能勉強稱為朋友的人,他不會連為我求個情都覺得多余。 我落在柔軟的大床上,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坐在我的床邊,不屑的瞪著我,可惜我沒力氣還嘴,不然哪能讓他占了這個便宜。 “哪不舒服?” 我定然的凝視了他半晌,才找回力氣,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挑了挑眉,起身就要走。 我一急,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袍子,緊咬著牙關。 我這所謂用盡全力的拽住,實則他只需要輕輕甩開我,便能擺脫這桎梏,但他還是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坐了回來。 我張了張口,卻奈何聲音太輕太低,他只好湊到了近前,將耳朵露了出來。 我微弱嘶啞的嗓音,在他耳中清晰了起來:“因為迷情劑而生出來的孩子,連一點點的愛都感受不到嗎?” 他起身,瞥了我一眼,才道:“迷情劑只是一種藥水,并不影響后代?!?/br> 他隨即又被我的猛然傾瀉而出的淚水嚇了一跳,我艱難的開口:“所以他只是不在乎我,對嗎?” 我能看出來,他根本不想和我聊這個話題,卻仍是硬著頭皮扔下一句:“實話說,我并不覺得他不在乎你,只是你還得自己解決才行?!?/br> 潛臺詞是,他可幫不了我。 是啊,他也許自己還有一堆煩心事,我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湯姆他現在大概,是痛恨我了吧。 幾天后,斯內普又扳著一張臉,敲敲門進了我的房間。 我身子好了一點,裹著毯子漫不經心的問道:“怎么了?” “我被選為霍格沃茨校長?!?/br> “哇,”我毫無誠意的笑著,“恭喜?!?/br> “黑魔王的安排,你跟我回學校?!?/br> “什么?”我一驚,扔下毯子,站了起來。 “他說弗利維教授該歇歇了,你去接魔咒課教授一職?!?/br> “他什么意思?”我冷冷的問道。 “將你放到足夠遠的位置,”斯內普毫不留情的將我的傷疤揭開,亮出了殘忍的事實,“因為他不想見你?!?/br> 第16章 魔咒課教授 與我和西弗勒斯一起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的,還有我一直看不順眼的卡羅兄妹。 他們兩個走在前面,越過霍格沃茨大門的時候放肆的譏笑著,蹦蹦跳跳,大吵大嚷,像極了發瘋時的貝拉。 我和西弗勒斯便稍顯沉默。 他依舊是陰著一張臉,快步流星,黑袍滾滾,在他的眼神中看不穿他的想法,也無法得知他的喜怒。 而我則是仔細的打量著這里。 畢業后來到這里的幾次都是不懷好意的匆匆忙忙,從來沒有光明正大的走進這里,慢步留意著這里的每一寸景致。 不得不說,我很懷念。 學生時代的我,雖然也不算什么善良勇敢天真爛漫的孩子,但相比眼下,卻是我難得的單純與光明。 我嘆了口氣,將行李放在門口,便跟著走進了大禮堂。 禮堂燈火通明,富麗堂皇,漂浮在半空中的蠟燭每一支都點亮了起來,這明亮美妙的場景與從前并無二致,只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只是假象,只是在黑暗世道中自欺欺人的一切如舊。 教師席前面的小板凳上已經擺好了分院帽,相較于它平時的吵鬧,在今天卻是異常的安靜。 麥格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的盯著我們四個。 我迎著她的目光,對視了過去,她依然是勇敢堅強的毫不示弱,犀利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我,雖然我能進得了霍格沃茨的大門,她卻永遠也不會讓我得逞。 我沒有被冒犯到,我只是一直都很敬佩她的心性,只是簡簡單單的點了頭示意,便轉身坐到了弗利維身邊。 他矮小的身體僵直著,藏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我抿了抿唇,輕聲道:“好久不見,弗利維教授?!?/br> 他尖而細的嗓子重重的咳了一聲,才回應道:“你好,錢寧……教授……” 教授這兩個字他說的格外艱難,我不怪他,我的確是他曾經引以為傲,但后來便引以為恥的學生,半路截胡,來者不善。 就連我自己都不習慣“教授”這個稱呼,仿佛這樣意義深沉,頗為受人敬重的稱呼,是我遠遠配不上的,聽起來就像是諷刺。 我都在懷疑,是不是我玷污了這個稱呼。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便在我看到卡羅兄妹時捻滅了。 比起他們兩個,我可是再夠格不過了。 哥哥阿米庫斯·卡羅坐在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位置上,放肆的將腳翹在了長桌上,將木質的座椅壓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