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大佬嬌養的心尖寵 第8節
難道是又有討論他的帖子了? 他急忙掏出手機查看。 果不其然,好幾頁的高樓里全是各種爆料、奚落他的內容,有些甚至添油加醋、不堪入目。 肖冶感到一陣頭暈,急忙扶著路旁的樹。 困惑,苦澀,憤懣,委屈,不甘…… 所有情緒雜糅在一起令他喘不過氣。 這一次,似乎不僅有人摁著他的頭往深海里壓,暗無天日的海底里還有無數雙手拽著他的腳踝,將他拉向更深處。 冰冷的海水已經快要沒過他的鼻腔…… 即將墜落之時,有人扶住了他:“事情不順利嗎?” 仿佛有一根繩子從空中垂下,肖冶握住繩子往上爬。 他轉頭看去,是中午在餐廳踩到他手的人。 那人留著黑色的卷發,滿眼關切地注視著自己。 見他沒有回話,對方微微一笑,淺淺的酒窩出現在臉頰:“事情總會解決的?!?/br> 肖冶站好,面向對方:“謝謝?!?/br> 他恢復一絲精神:“您的話很對,事情總會解決的?!?/br> “是啊,人生在世總有煩惱,”那人仰天長嘆一聲,而后又看向他,“就比如說我今天一直在為沒有好好和你道歉而郁悶,結果你看,我又碰見你了?!?/br> 肖冶擠出一個微笑:“您不用這么介意,沒事的,不疼?!?/br> “疼痛不重要,重要的是踩人這種行為總是帶著羞辱的意味,我不想讓你有那種感覺?!?/br> “我,我沒有這么覺得?!?/br> 那人雙手背在身后:“那我就放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還是請讓我補償你?!?/br> 說完,他掏出手機:“留個聯系方式吧,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找我?!?/br> 肖冶鬼使神差地說出自己的手機號碼。 對方又問:“微信也是這個嗎?” “是?!?/br> 那人再次笑出一個酒窩:“我是何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人叫你小野?” 肖冶點頭,通過對方的好友申請,然后將自己的名字發過去:“我的名字是這兩個字,您叫我小野也行?!?/br> “不要再和我說您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何璨向后撥一下黑色卷發,“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為了表達歉意,僅此而已?!?/br> 不知是對方的開朗感染了他,還是因為對方將快被海水湮沒的他解救出來,他很相信何璨的話。 “謝謝,你太客氣了?!?/br> 何璨看一眼腕表。 肖冶認得那個牌子,和祁爵的一款腕表是同一個品牌不同款式,售價將近九位數。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絲不安。 怎么又是這種有錢人? 自己與這樣的人碰到一起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得遠離這種他伸手都碰不到對方鞋底的人。 何璨看過時間,朝他道別:“記住,事情總會解決的,我還有事,先走了,需要幫助就聯系我?!?/br> 肖冶揮手道別:“謝謝,再見?!?/br> “別再說謝謝了?!焙舞沧咴谇胺?,背對著肖冶揮手,聲音朗朗動聽。 肖冶邁開步子繼續尋找兼職,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去路。 對方滿臉慍色,眉頭緊擰,聲音中充滿危險意味:“剛才那人是誰?” 第6章 肖冶看著對面,目光驟冷:“與你無關?!?/br> 說完,他繞過對方繼續往前走。 祁爵卻隔著衣服拉他胳膊,咬牙切齒地再次發問:“我問你那是誰?” 肖冶低頭看一眼對方抓著自己的手,滿臉嫌惡。 他晃動肩膀想要甩開對方,卻無濟于事。 “松手,”肖冶冷冷看過去,“我很忙?!?/br> 祁爵反而抓得更緊。 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圈住肖冶的上臂,五指在情緒的作用下不自覺用力。 “呵,”他嘲諷地笑出聲,“忙什么?忙著找兼職?你不如來找我,我給你提供一份兼職…” 肖冶感覺自己的胳膊幾乎要被對方捏斷,但身上的疼痛遠不如心底的酸苦令他難受。 這就是和他相戀一年的男人。 從前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尊重有加全都是演的! 對方口中發出的嘲諷笑聲比肖冶從其他人那聽到的更加刺耳,更令他受傷。 如果這樣瞧不起他,何苦來招惹他? 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不好嗎? 他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眼眶中漸漸淚光點點,卻倔強地不肯流出來。 祁爵被他的眼淚震撼到,倏地便松了手。 他輕咳一聲:“我知道你遇到了難處,你回到我身邊,我會幫你解決?!?/br> 肖冶瞪著他:“用不著?!?/br> “小野…”祁爵的語氣變得更軟,“你只要回到我身邊…” 肖冶打斷他:“祁少,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和顧竹年倒是天生一對?!?/br> “你什么意思?!我說了那是意外!” 祁爵的聲音陡然拔高,面容也有些激動,仿佛被碰了逆鱗一般。 肖冶深吸一口氣,忍住眼淚:“沒什么,我配不上你,別再找我了?!?/br> 說完,他朝前走。 祁爵轉身在他背后叫囂:“肖冶!你別后悔!” 他盯著肖冶的背影,惡狠狠道:“我一定會讓你回來求我!” 肖冶肩膀一顫,腳步繼續向前。 死都不會。 祁爵氣得抬起一腳猛然踢向樹樁! 堅硬的樹樁卻磕得他腳趾生疼,氣得他直罵街。 錦城大學占地面積很大,學校里除了公共餐廳,還有各種小吃店、飲品店、便利店等等。 肖冶找了一圈,所有店鋪仿佛商量好一般全都給他閉門羹吃。 他苦悶無比,卻無濟于事。 校園里亮起路燈,店鋪的燈箱發出各種顏色的光芒,肖冶看著光亮,感覺自己置身在黑洞中,再璀璨的光也照不透他。 他只能活在黑暗里。 苦尋無果,他只好先回家,明天下課再去學校周圍看看有沒有兼職機會。 周六日的兼職所得根本無法支撐他未來所需的費用,他不能浪費周一到周五的時間。 走出學校大門,他垂著頭,步行前往地鐵站。 步行道上行人來往匆匆,各種小吃店、路邊攤熱鬧喧囂,食物的香氣逡巡不去。 肖冶肚子咕嚕了一下。 他又沒吃晚飯。 但他沒有停留。 小吃店和路邊攤再便宜也還是要花錢的,他現在連兼職都無著無落,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奢侈品。 回家煮面吧,兩塊五買一袋方便面,臥兩個雞蛋,也算是美餐一頓。 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又因為紅燈亮起而有序停駐。 星空頂的幻影后座上,祁琰筠正在聽助理向他匯報明天的行程。 雙眼不經意向窗外一瞥,斑斕的燈光中,一抹清瘦的身影攝住他的目光。 白衣少年低著頭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不知為何,祁琰筠從對方的步伐里品出一種絕望卻又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的堅韌之感。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幕…… 翌日,鄭頤通知所有人到她辦公室。 這件事其實很好判斷,有付款截圖就能說明一切。 之所以拖到今天,完全是因為昨天那伙人太氣勢洶洶了,鄭頤才決定讓所有人都冷靜冷靜。 顧竹年雖然沒有寫情況說明,但他是當事人,自然也出現在辦公室。 他看向肖冶,臉上是抱歉又擔憂的表情,仿佛真的在關心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