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大佬嬌養的心尖寵 第2節
主臥門口,兩條絞纏在一起的平角褲再次發出嘲笑。 肖冶死死盯著,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 似乎是要戳破他最后的防線一般,縱情的聲音從半掩的門縫里傳出來。 肖冶的心跳速度猛然加快,聲音也越來越大,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仿佛有人在用高壓鍋蒸他,耳邊都有一種朦朦朧朧的霧感。 他向后退一步,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主臥門內,甜得拉絲的聲音飄出來,語句斷斷續續的,仿佛在云端起舞一般婉轉起伏: “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你那個小男朋友?” 是顧竹年的聲音。 他們倆是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 肖冶感覺籠罩在耳邊的霧氣消散了。 他停住腳步,屏息聆聽門內的動靜。 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帶著彈潤而愉悅的輕顫。 緊接著是不耐煩的聲音:“別跟我提他,交往一年了都不讓碰,裝什么清高?!?/br> 門內的聲音愈發動聽,肖冶卻如墜冰窟,瞬間從高壓鍋里置身極地的冰河中。 一年來的種種經歷在腦海中一幀一幀閃過。 “我碰到別人的皮膚會很難受…” “我不會勉強你,等你準備好了你來牽我的手,行嗎?” “你今晚不能留下來嗎?我可以住客臥?!?/br> “我今晚能留在你這嗎?我打地鋪就行?!?/br> “接吻是件美好的事情,我真的好想和你體驗一下,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等?!?/br>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 所以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碰他? 肖冶有些目眩神迷。 他難以想象總是用無盡的溫柔和深情對待自己的人內心竟然如此齷齪。 單純為了睡而接近自己。 祁爵可是苦苦追求了他一年??! 祁氏集團的天之驕子追他這個孤兒整整一年! 他終于同意交往之后,從始至終,祁爵永遠對他呵護有加,遷就他,讓著他,尊重他的一切。 他整日忙于兼職,很少有時間陪伴對方,祁爵就會出現在他兼職的店里,不打擾,僅僅點一杯咖啡守著他; 他厭惡和旁人有肌膚接觸,祁爵從不勉強,反而處處小心翼翼,連拉他的衣角都要猶豫很久; 兩人出身天壤之別,為了顧及他的感受,祁爵經常跟著他在學校餐廳吃飯、去路邊攤解饞…… 如此費盡心力關懷備至,結果竟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他實在想不通,一個人居然會為了生理需要下這么大一盤棋。 這是什么惡趣味?! 世界上那么多人,何苦跟他過不去?! 玩弄他的感情能為對方帶來什么? 嘲諷的快感嗎? 呵。 掌心的刺痛令肖冶耳清目明。 這世上果然沒有真正的愛情。 怪就怪自己被糖衣炮彈砸瞎了雙眼,活該忍受這份屈辱。 門內的聲音愈發甜膩。 肖冶忽然有一股沖動,他向前走幾步,緩緩推開主臥的門。 高檔木門靜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門內的兩人毫無知覺地繼續他們的游戲。 眼前的畫面令肖冶呆愣在原地。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 雖然早已猜到這個結局,但親眼所見仍舊震得他神魂盡失。 他不想看見這副畫面。 可雙眼卻不聽使喚地緊緊盯著勾聯在一起的兩人。 心臟停止跳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經凝固。 肖冶忘記了呼吸。 幾秒過后,他的好朋友,19年來第一次讓他感受到真摯友誼的人,對他關懷備至的顧竹年轉頭看見了他。 瞬間睜大的雙眼顯現出一絲驚慌錯亂。 肖冶以為對方還算有點良知。 可下一瞬,顧竹年像狐貍一般彎下腰枝,胳膊支在床上,一手托著下巴抬眼看著他笑。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明明是仰視的角度,眼神里卻滿是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得意。 原來如此。 肖冶心里發出一聲冷笑。 原來如此。 愛情是假的,友情也是假的。 他一個孤兒怎么配擁有愛情和友情呢?!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他怎么能如此狂妄自信地認為祁氏集團的天之驕子祁爵是真的愛他?! 他怎么能如此不自量力地以為顧氏集團的尊貴少爺是真的拿他當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自己不過是他們的玩物罷了。 他向后退一步,轉身離開。 祁爵卻在這時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慌忙推開顧竹年,不顧對方跌在床上的痛呼聲,隨手套上一件睡袍追出來,喊道:“小野,小野你別走,你聽我說!” 肖冶回過頭:“什么都不用說了,就這樣吧?!?/br> 他轉過身,深吸一口氣,繼續往玄關走。 握緊的雙拳隱隱發抖,他想感受到些許疼痛,可掌心早已被指甲扎得麻木。 顧竹年至少比祁爵坦誠。 祁爵想要從他身后抱住他,又想起這會令他難受,只能從身后拽著他的t恤下擺: “小野,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主臥里無人問津的顧竹年套上睡袍追出來,還踩了一腳地上的黑色t恤。 他故作驚訝道:“小野,你怎么來了?剛才…” 祁爵偏頭瞪他一眼:“你閉嘴!” 然后,他幾步繞到肖冶面前,慌亂無措地抓著肖冶的肩膀:“小野,你聽我說,真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肖冶揮開他的雙手:“你不用說了,我就是假清高?!?/br> “不是的,小野,不是這樣的,我就是,我就是,當時…” 顧竹年走過來,臉上掛著兩滴晶瑩的眼淚,楚楚可憐地說:“小野,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看著他偽善的面具,肖冶忽然噗嗤笑出聲來:“別裝了,剛才在床上你明明很得意?!?/br> 祁爵猛地轉頭質問:“你早就知道小野來了?” “怎么可能,我和你一起知道的!” 顧竹年裹緊睡袍,聲音快要哭出來一般:“小野,你怎么能血口噴人呢?” 肖冶看著他委屈的神情,驚詫于這個人爐火純青的演技。 說不定大學剛開始顧竹年接近他的時候就是在演戲。 “同學,你是不是我流落在外的弟弟?我家里人都是淺棕色頭發,瞳孔也都是琥珀色的?!?/br> “我想和你做朋友,行嗎?” 那時的顧竹年滿眼誠懇,從來沒感受過友誼之情的肖冶晃了神。 血口噴人,呵呵。 “那就讓誤會成真吧?!?/br> 祁爵內心警鈴大作,顫抖著嘴唇問:“小野,你…什么意思?” 肖冶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一周年快樂,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就送你自由吧,祝你們幸福?!?/br> 說完,他想繞過祁爵離開。 對方卻忽然展開雙臂暴跳如雷:“肖冶!你以為你是誰?!你說分手就分手?!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我祁爵不同意,你休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