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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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宴震撼于這一眼的盛宴,先是一喜,后是一驚,隨即是滿滿的疑惑。 是誰,將這許多的桃花瓣都摘下來,鋪放在這片空地上的?這些花瓣可不只是鋪了薄薄一層那般簡單,它們俱都高出地面許多,是一眼可以望得見的浩瀚。 趙寂倒是沒有驚訝,她只關心衛初宴的反應:“好看嗎?我見你是喜歡的,不枉我......不枉我這么遠地帶你過來?!?/br> 衛初宴于是又生出另一種疑惑來:“你怎么知道這里有人鋪了這許多桃花的?” 衛初宴想到一種可能,嘆了口氣:“不會是你命人做的吧?這樣雖好,可卻白白讓許多花兒失了花期,暴殄天物了?!?/br> 趙寂不耐煩地拉她一下:“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錯,是我做的,可你看這滿山桃花,有哪一株是薅禿了的?我可沒有苛刻對待它們任何一棵,只是將一些生的要壓低樹枝的花兒摘下了而已,說不準,還是幫了它們呢!” 衛初宴得趙寂提醒,回憶一番,她所見到的每一顆樹確實都開的灼灼,并無任何被摧殘的感覺,她便無話可說,只是默默說了句:“可是這也太過勞民傷財了?!?/br> 這么多的花瓣,還是細細從每一棵樹上尋出累贅的花而聚成的,衛初宴不敢想象,趙寂是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做到這個地步。 趙寂好笑地看她一眼,心想,總不能告訴衛初宴,她是用法術變出來的這些花吧?她方才已對衛初宴撒了謊,現下不愿再騙她,便不回答衛初宴這個問題,她也明白衛初宴這凡人合該會生出這樣的擔憂,因此也不生氣,只是佯裝不耐煩地把衛初宴一拉:“無論如何,都是我樂意的,我想你看這花海,你只需回答我,好看還是不好看?” 衛初宴嘴唇囁嚅幾下,終究說了實話:“好看?!?/br> 趙寂愉快起來,直接將衛初宴拉進那暄軟的花海,這一下,她們每走一步都是踩著花兒,衛初宴心疼壞了:“踩壞了可如何是好?” 趙寂不在意地拉著她往湖泊的中心走:“既然都已下了枝頭,遲早都是要枯萎的,踩一下又有何妨?” 衛初宴說不過她,被她一路拉進花海深處,忙亂間,衛初宴的一只鞋子在趙寂的拉扯下蹭掉了,她回頭想去撿,趙寂卻不讓,過不得一會兒,衛初宴的另一只鞋子也奇怪地掉了,衛初宴這下真的忍不住了,要折返回去,卻被趙寂一個眼神止住了,趙寂非但不讓她去撿鞋,還瀟灑至極地將自己的鞋也蹬掉了:“這樣舒服多了,這般軟的地方,自是赤腳走著,才自在?!?/br> 衛初宴今日簡直一直被趙寂壓著,現下終于放棄了掙扎,逆來順受跟個小媳婦似的,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素白的腳丫染上紅紅的花汁,衛初宴低頭看見,又是一陣羞澀,然而當她看到趙寂那艷麗的腳丫時,呼吸又忽然放的很輕很輕。 趙寂也偷瞧她呢,眼瞧著女人那玉般腳丫染上艷色,趙寂忍不住壞笑起來,果真,她施法弄掉衛初宴的鞋,是正確的。 越往深處走,衛初宴發現,這里的花瓣越深,先是膝蓋被沒過了,后面,竟然攔腰了。桃花香愈發濃郁,熏熏欲醉,衛初宴晃了一下神,便不見了趙寂,衛初宴四處去尋,正自茫然,卻忽然被一只熟悉的冰涼的手抓住了腳踝,將她往下一扯。 她像飛鳥般墜落,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松軟的花瓣接住了她,而趙寂也纏上了她,趴在她身上得意地笑,笑聲震蕩了衛初宴的胸口,一直傳至心臟。 微微酥麻。 衛初宴忽然覺得嘴唇很干澀,她仰頭,而趙寂恰在這時低頭,親向了她,春日熙然,桃花的香氣釀作了蜜,彌漫在她們柔軟的唇舌之間。 好像真的掉入了湖泊,那般的濕潤,溫柔,以及......陽光灑落的熱烈與燦爛。 一個長長的吻過后,衛初宴眼神朦朧起來,而趙寂目光灼灼地將她望著,時間的河流好似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只有風在頑皮,只有花在散香,只有她們在望著彼此。 趙寂忽然咬了咬衛初宴的耳朵,這是一種只有她們兩人才懂的暗示,衛初宴得了暗示,卻遲遲不動,面露難色道:“這里怎么行?” 趙寂:“四下無人,又有花海將我們藏起,如何不行?” 眼見趙寂的手已把住了她的腰肢,衛初宴慌亂不已,胡亂找個借口:“我現下......有些累了?!?/br> 趙寂自信已然治好她了,不信她會這樣容易累,但衛初宴這慌亂的模樣落在趙寂眼中也十分可愛,她也不是非要勉強,于是就退讓一步:“那你讓我多親幾口?!?/br> 衛初宴紅著臉閉上雙眼,那樣子,就是“你來親我吧”的意思。 趙寂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衛初宴一陣氣惱,忽然睜開眼,將趙寂后腦勺一按,就這樣親在了一處。 一個吻不夠,又是一個,衛初宴原先還占了上風,后面又被趙寂親了好幾口,臉上沾了好些胭脂,愈發的美麗。 是風又來了嗎?花海中忽然激蕩起一陣波浪,原先還若隱若現的兩個女子,在這陣浪中竟完全看不見了,而那浪還一陣陣的,直至日落西山,還未停止。 第20章 怪力亂神 墨水將天空一層層染上黑色,月亮一躍而起,給世界灑下珍貴的微光,衛初宴仔細將趙寂裹在袍子里,欲言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