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自然?記得，只是這?里早已面目全非，那些?石洞也不知變成?了什么樣子?！便遄忧渎杂懈袊@道。

    顧眠淡淡一笑，“我傷了你最?在乎的人，沒想?到你倒是一點?殺氣?都沒有，難道真的是因為脫離了心魔？”

    “你想?讓我殺了你？”沐子卿問的直接。

    雖然?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但就這?樣直接面對玲瓏時，顧眠的心多少有些?不安，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以?我了解的玲瓏，自會如此，不過顯然?……你現在并無殺氣??！辈还苄闹腥绾尾话?，面上依舊風淡云清，顧眠淡淡一笑，“看來?是我想?多了?！?/br>
    “如果是曾經的玲瓏，我會殺了你，因為你傷害了我在乎的人?！便遄忧浠氐闹苯?，見她神色的變換，繼續道：“不過現在的我是沐子卿，如果根據陰陽閣歷代閣主?來?算，我前前后后已經死了十二次了，玲瓏早已不在?！?/br>
    這?個問題是顧眠從未想?過的事，情緒似乎有些?繃不住，“你胡說！歷代陰陽閣的閣主?不過是你的掩護罷了?！?/br>
    “就算如此，眼下的我也不是玲瓏了，而是沐子卿?！便遄忧渲鶑娬{這?些?，是想?讓顧眠意識到一個問題，是她忽略的問題，“你確實改變了很多事，甚至按照命運的軌跡安排了類似的事，顧眠……你很聰明，更會變通，就像一開始我們的相遇，明明你我屬同類，可是你卻總表現的與我不同……”

    “閉嘴，不要說了?！鳖櫭卟幌?在聽這?些?自己不喜歡的話。

    沐子卿走近她，輕聲說：“其實我曉得，你要的新開始是什么，只是這?件事遠比我殺了你還要難，你當真希望我殺了你嗎？”

    顧眠看向沐子卿，滿目不解，又豁然?一笑，“不愧是去了無盡深淵的人，你曉得的事竟比我還要多?！?/br>
    “正因如此，這?個禍根才不應該由你來?承擔?！便遄忧湮兆×祟櫭叩氖滞?，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命運安排至此，又給了我機會去改命的話，之后的一切我們一起承擔好嗎？”

    顧眠皺眉，“一起？”

    “既是摯友，當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br>
    顧眠冷冷一哼，“摯友？”

    “你總說我執念太深，其實執拗的人是你?！便遄忧渲币曀?，繼續道：“我與你其實都看不到自己的結局，因為本是命中人，但是你看的到我的，我看的到你的，唯有一起才能有個你我都理想?的結局，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放下心中的芥蒂，我能做到，你可以?嗎？”

    “你真的看到過我的？”

    “我不是你，我從不騙人?！便遄忧湟娝恍?，繼續道：“我會再下一次無盡深淵，這?一次我會找到你的答案?！?/br>
    顧眠掙脫開沐子卿的手腕，轉過身不去看她，是因為此時的自己也糊涂了，如果玲瓏真的可以?看見自己的結局，那么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你是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決定？”

    沐子卿實話實說，“方才?！?/br>
    顧眠愣了一下，隨后苦笑，“不愧是你，不過……就算看見了也未必真的能改?！?/br>
    “此話何意？”

    “懸空鏡前的蠟燭你應該點?過了罷？”顧眠問沐子卿。

    “……”

    第182章 第七界

    懸空鏡前?的?三根蠟燭, 代表著前世今生和來世。在沐子?卿得到這面鏡子?時，她已經試過了。

    她想看阿姐的來世是否可以擺脫千年劫，想看自己的?下場, 是否真的?天地難容。

    可是她嘗試了所有，三個蠟燭根本點不燃。

    沐子?卿知道, 她不屬六道, 點不燃很正常，滿目淡漠的看向眼前人, “你明?明?知道答案?！?/br>
    不過心中又?萌生了另外一個答案, 顧眠既然在忘憂林看見了那么多, 自然也試過, 恐怕結果與?自己并無不同。

    “我是知道答案, 也知道我與?你根本沒有資格去點燃那三根蠟燭，但確實有人點了其中兩根，不然你不會聽見……確切的?說那孩子?不會聽見那個聲音?！鳖櫭哂^察著沐子?卿的?表情，幫她回憶道：“那個聲音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她？她是隴西侯的?表妹尚岢，按照人界的?理解，這孩子?擁有圣人之血?！?/br>
    這些話?越聽越覺得眼前?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

    “不愧是玲瓏, 真的?一點就通?！鳖櫭咻p笑之后，雙眸微微變深了一些, “點燃了那根蠟燭, 與?她命運相關的?人，都會進入鏡花水月之中, 周而復始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夢, 我們認為的?改變，在醒來之后, 依舊是土歸土塵歸塵?！?/br>
    “什么??？”沐子?卿頓時臉色一沉，她想到了梵殷，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夢境，或者幻境，若沒有真的?改變，有朝一日自己醒來之后，豈不是梵殷已經是魂飛魄散……

    “怎么，擔心你醒來之后，那丫頭還是死了？”顧眠看出了沐子?卿的?擔憂，問的?理直氣?壯。

    “那要怎么樣做，才能真的?算是改變了呢？”想到梵殷的?生死，沐子?卿的?情緒有些激動，直視顧眠問：“你知道的?，是不是？”

    “我是曉得，所以……你求我？”顧眠淡淡的?看向沐子?卿，這一刻她的?心還真是五味雜陳，有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