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游戲[基建種田] 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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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堂兄那個侍女名茉,陸瑤稱她為阿茉的,在被陸瑤叫進來問完話后,得了陸瑤給的蜜糖糕吃。 她蹲在屋門竹簾旁慢慢吃著,并不把糕放進嘴里嚼,而是掰下一小塊,放在嘴邊時不時含一含。 陸瑤知道她的意圖,因為糕點甜蜜滋味難尋,得了主人家這樣的賞,她必然是要拿回去給一家的弟弟meimei們分的,但是她都說了讓她吃,她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于是只好放在嘴里一點點含。 僅僅是這樣,那一絲絲甜味和米糕的香氣也能讓來到這個世間已經整整九年的孩子愁苦的眉間喜悅地展開了。 陸瑤饒有興味地觀察她的另一個侍女阿米,阿米是霍家莊上另一戶農戶的女兒,能被選來伺候她,肯定是足夠乖巧伶俐的,但是陸瑤還想看看她的性子。 剛剛阿茉說起自家的堂弟死去時,阿米臉上并沒有多大悲色,仍是一臉的恭謹。 這當然不能說明什么,此時幼兒夭亡率實在太高,別說平民,就是世家貴族的孩子存活率也沒多高,作為一個本土人,對年幼之人的死生麻木是很正常的。 當陸瑤拿了她窗前小桌上日常陳列的一碟蜜糖糕給阿茉,而阿茉也順從地拿起一個退到角落小口抿了起來,阿米仍然呆呆地立在門口大窗外的廊下,不見她靠過去和好朋友阿茉討要,也不見她過來和自己要。 陸瑤等了一個下午,都沒等到阿米討糕。 等到阿卯過來,阿茉在屋內沒看見,一直守在門外廊下的阿米便站起來,低聲叫了她一聲:“女君,主君那邊的阿卯來了?!?/br> 陸瑤應了一聲,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服,阿茉連忙松了口氣,一口咽下嘴里最后一點糕,把剩下的一大半糕收進懷里,和進屋的阿米一起走過來替她整理衣裳儀容。 阿卯走得跟一陣風似的,飛快到了陸瑤廊下,他并不進來,低著頭在窗外回話。 “女君,莊上有客人來,主君請您去前院吃飯,預備晚上和另外幾位公子一起見一見那位長輩?!?/br> 陸瑤應了聲,在側屋做蜜漬桂花的周氏很快也出來了,她在三人的幫助下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去前院。 在出發前,陸瑤將那碟蜜糖糕拿給了阿米,獎賞她下午在廊下替她分好了那些撿來的石子。 陸瑤也是臨出發時,才想起,她中午時隨口吩咐阿米和阿茉替自己撿的石子被帶了回來之后,因為她沒開口說即刻要用,這些有些臟的帶土石子就被放在了廊下的一個新編的簸籮里。 結果等她出發路過簸籮時,發現那些石子已經被分好了。 下午阿茉被她叫進來回話,之后讓她吃米糕,阿茉不想吃完,就一直蹲在角落里和那小半塊糕磨蹭,只有阿米在廊下。 原來阿米不是立在門口發呆,而是默默把那些石子按顏色和花紋分好了類,去掉了碎土,怪不得她低著頭一直沒怎么動位置。 陸瑤看阿米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她不怕小女孩有些想爭好向上的小心思,只要不用踩同伴的手段,那就是良性競爭。 陸瑤到前院的時間并不算遲,前院的仆人徑直將她引進正屋的正堂內,她的另外三個弟弟已經在了,其中兩位已經超過三歲的身邊只有奶嬤,最后一個今年才一歲多的則被他母親抱在懷里。 見陸瑤進來,一群人都起身向她見禮。 陸瑤避了一下那位侍妾的禮,泰然受了兩名弟弟的見禮,規規矩矩回了一個禮,然后利落地跑到王夫人身邊向她行禮:“母親,父親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客人呢?” 王夫人把她攬到身邊坐,奶娘周氏將她身上披的一件小披風拿下來收到一邊,然后替她擺起了小杯子小碗小筷等等,王夫人則伸手試她的額頭溫,一面道:“你父親在書軒單獨招待那位客人,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就等你了?!?/br> 試過陸瑤的額溫,王夫人放了心,這時周氏已經給陸瑤兌好了一小杯餐前開胃的桂花蜜飲。 王夫人一聲令下可以開餐,桌上其他人也不再拘謹,紛紛開動。 王夫人雖然出身太原王氏,規矩卻并不大,對霍宴的幾位侍妾也不苛待,反而時而會送些自己做的菊花簽,梅花凍等等風雅之物,不過除此之外,她并不管那幾位和他們的孩子,也不許她們到自己的林下居來。 陸瑤病剛好,王夫人還不敢讓她吃太油膩或堅硬的東西,于是放在她面前的東西都是粥食軟漿一類的食物,唯一一道葷菜是水晶魚凍。 魚凍就是將魚湯加調料放涼了成的果凍,霍家的不知道是用的什么秘方,咸香鮮甜,吃起來特別有味道,陸瑤用這個泡了一小碗米飯,吃得津津有味,粥和漿倒是沒吃多少。 王夫人見她肯吃硬些的,也不攔她,只交代周氏要在她睡前給她吃兩片山楂糕。 陸瑤在周氏的照顧下吃完了飯,又簡單進了一點飯后清口的蜜飲,漱了口,擦了牙,桌上另外幾位還不能自理的小主人也吃完了晚飯,父親霍宴那邊卻仍然沒有傳來客人要見的消息。 好在前堂修得高大進深,夏夜并不悶熱,反而有種難得的涼爽。 陸瑤等得無聊,見另外兩位三四歲的弟弟吃過飯沒多久,就有奶嬤嬤拿出陶制的彩色小鵝小魚玩具給他們玩,沒過多久,剩下那位還在母親懷里的也“鵝鵝鵝”地喊著,被母親抱過去看兩位哥哥玩了。 王夫人見陸瑤的目光往幾個弟弟那里望過去,以為她也是想要玩具了,拿出一只憨態可掬的陶瓷小羊遞到她面前,陸瑤卻搖了搖頭,站了起身,到隔壁找她的兩位小侍女。 阿米阿茉這個年紀,正經事是做不了什么的,放到陸瑤身邊本就是讓她們給陸瑤當玩伴的。 王夫人無奈地搖頭笑笑,沒有管她。 阿茉和阿米正百無聊賴地呆在這里望外面西沉的太陽,本來她們這樣年紀小的小侍女到了晚上吃了主人給的晚飯是可以回家的,她們都是莊上農戶的女孩,但是今晚有宴,所以這時候還被困在這里不能回家。 陸瑤進去,看到竹籃里放著已經空了的碗,就知道她們是已經吃了晚飯的,霍家當然也不可能因為一場小宴就顧不上她的貼身侍女的飯。 見陸瑤進來,兩個小侍女都驚了一下,她們還以為是自己發呆不察,外面的宴已經結束了,主人要回去了。 但是見陸瑤進來搖頭,她們又冷靜下來,迎上來問是什么事。 陸瑤直接看向阿米:“你去替我將阿卯找來?!?/br> 阿米愣了一下,但是沒有推拒,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陸瑤跟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回過頭,對阿茉道:“你堂弟的父母今天還在家嗎?家里是辦喪事還是怎么的?” 阿茉也呆了一下,然后就搖頭道:“小牛今年才六歲,怎么能辦喪事呢,都是草席一卷埋了,不叫狼叼走就算好了。阿叔阿嬸在家的,今天上午主君讓人去發了撫慰錢和獎勵小牛及時警醒大家的賞金的?!?/br> “好?!标懍廃c了一下頭,“你把你叔嬸也叫來,算了,我到院子后面的小廂房里去,你帶他們到那里見我,不要讓太多人看到了?!?/br> 阿茉連忙跑出去了。 陸瑤就在廊下等,看到阿米滿頭是汗地領著同樣滿頭是汗的阿卯來了,就招一招手,往后面的小廂房去了。 小廂房里放著溫茶和小扇,陸瑤在席上坐了,隨手倒了兩杯溫茶給這氣喘吁吁的兩人,手一展示意兩人喝。 “先喝口水再回我話?!?/br> 她命令的語氣太理所當然,兩人甚至條件反射先過理智,就拿起了杯子,小心地喝完了,等反應過來,杯子已經空了。 阿米年幼,尚且想不了太多,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有阿卯愣了一下,抬頭見小女君一臉淡然地看著自己,似乎沒有放在心上,自己心里抖了抖,也不敢再強調,只趕緊問:“女君匆匆叫我來有何事?” 陸瑤揚起臉:“父親還在招待那位客人嗎?” “嗯……對?!卑⒚q豫了一下才繼續道:“主君和客人相談甚歡,已經下起了棋,短時間內,怕是想不起前堂的夫人和幾位小主人了?!?/br> 陸瑤又問:“父親讓你侍候在身邊嗎?” “這……”阿卯強笑了笑,“女君您說笑了,我一個跑腿干些粗活的,怎么配陪在主君身邊看他和貴客下棋呢,那都是阿丑和阿寅哥哥的事了?!?/br> “也就是說你現在沒事是吧?”陸瑤站了起來,往外頭看了一會兒,阿茉的家就在莊上,但是來回也有近一公里了,又要說清楚話,肯定沒這么快。 于是她又坐回去,問:“父親昨晚抓的強盜都還活著嗎?” “哎呦我的小祖宗,”阿卯一驚,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壓低了聲音:“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和您說這些嚇人事,您可不該聽這些事啊,晚上要做噩夢的?!?/br> “我自己打聽的?!标懍幇櫫税櫭?,“我做什么,何時需要你們來指點了?你回答我的問題就是?!?/br> 她小小年紀,氣勢倒是很足,反正女公子的教養一律是夫人自己管的,出了什么事也牽連不到他們這些人身上,阿卯也不欲和她相辯,就道:“都還捆著呢。本來下午要處理的,但是下午莊上來了貴客,就叫先捆起來了?!?/br> 陸瑤得了答案,心里有了底,就不再問,而是一心等起阿茉來。 沒過多久,阿茉帶著一對中年夫婦匆匆而來,同樣是滿頭滿臉的汗。 這回不用陸瑤動手,她一使眼色,連阿米也趕不上阿卯眼疾手快,他飛快地倒了三杯茶,然后站到了一邊,道:“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再回話?!?/br> 阿茉趕緊上前拿茶,中年夫婦也束手束腳地捧了杯子,等他們都放下杯子,陸瑤就問:“你們是昨晚被誤殺的那童兒的父母?” 兩夫妻“哎”了一聲,做丈夫的沒太大傷心色,那婦女的眼眶倒是飛快地紅了,眼里流露出一種麻木的悲痛。 陸瑤又問:“你們知道那童兒是被匪徒里哪個殺的嗎?” 兩夫妻面露疑惑,但是都一致地搖了頭。 陸瑤就從席上站起來,吩咐阿卯道:“帶我去見一見那群匪徒吧?!?/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4-0922:33:42~2022-04-1023:27: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維塔利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阿卯被陸瑤提出要去看匪徒的要求嚇壞了。 倒不是被陸瑤的膽氣嚇到,而是被她這個要求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后果。 如果答應,陸瑤去看匪徒出了意外或是單純被兇神惡煞的匪徒嚇到了,到時候主人家是不會怪陸瑤的,不管是王夫人還是霍宴,都只會怪他這個仆人引導不利,才嚇壞了陸瑤。 但是不答應,那就是以下犯上,蔑視小主人了。 阿卯既不是從小跟在王夫人身邊的心腹周mama,也不是霍宴用得最順手的阿丑阿寅,也不是阿米阿茉。 前兩者得主人的信任,他們不聽小主人的命令會被認為是對主人的勸導,后者不聽主人的命令,也可以說是年紀小不懂事,被說一頓也就是了。 阿卯這個年紀,已經知事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混不到主君跟前,他違抗小主人的命令,只會被認為他不忠心,欺負小主人年紀小。 被陸瑤一狀告到她爹媽那里,不管陸瑤的要求是合理還是不合理,等待阿卯的都只有一頓打,要是霍宴再狠心點,直接趕出莊子去,讓他給外面的流民當飯吃,也不是不可以。 阿卯看著陸瑤,不敢拒絕也不敢答應,反而道:“匪徒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們幾個月不洗澡,身上一股汗臭味,連我也不愿意靠近。再說,您若是去看匪徒了,主君和客人下棋,說不定哪時候就想起家里幾位小主人來,到時候要見,您不在可怎么辦?” 陸瑤卻眨巴著清凌凌的眼睛,徑直從桌后繞了出來,道:“客人能不能見不一定,匪徒卻想見就一定能見的。何必為了一個不一定能見到的客人,而放棄我想見的匪徒呢?!?/br> 她直接出了屋,左右望了望仍然一片亮的天光,不容置疑道:“帶我去?!?/br> 阿卯仍然在為她那兩句繞口令一樣的話糊涂,聽到最后一句,不由神情一凜,心想,難怪夫人不讓主君教小女君,看這模樣,恐怕主君去了也不一定教的了啊。 一行人遂悄然前往關押匪徒的地方。 阿卯雖然在陸瑤面前說不上什么話,到了莊上其他地方卻是神氣的,總歸霍家主人霍宴身邊的人,除了貼身侍奉的阿丑阿寅兩人,就輪到他了。 有阿卯帶隊,陸瑤順利進入了關押匪徒的暗室,見到了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十三名匪徒。 暗室雖暗,但是關押囚犯之地,自然是怎么難受怎么來,這大夏天的,暗室里不僅悶熱無比,而且不提供水食,食物還不算要緊,要緊的是水。 那十三名匪徒在這三伏的天里一天沒碰過水,幾乎個個嘴唇干裂出血,眼睛里布滿血絲,一個個氣息奄奄,聽到有人進來,卻連看的力氣都沒有了。 暗室分成內外兩間,匪徒被分開關在內室,隔著一道道木柱門,就是為了方便主人審問囚徒設的外室。 想來這里上午霍宴或者這莊上有地位的人剛剛來過,陸瑤進去的時候,里面尚能聞到一絲絲驅除濁味的熏香,一把胡椅也正立在門柱前,以便來者休息。 暗室看管的人被阿卯請到了外面,屋子里只剩下阿卯和小侍女阿米阿茉,以及那一對夫妻。 被阿卯一路領著往傳說中關押暴徒懲罰犯人的方向來,那對夫妻已經緊張得冷汗直冒了,倒是阿米阿茉不知者無畏,一路雄赳赳氣昂昂地護在陸瑤身邊,連路邊有根樹枝都要先替她踩平了去。 陸瑤被阿米抱上椅子,泰然在椅子上坐了,靜靜觀察了內室的十三人幾分鐘,然后示意阿卯替自己叫醒內室那昏昏欲睡的十三人。 阿卯粗暴地拉扯幾人腳下的鎖鏈,在鐵鏈叮當作響中,那十三人陸續清醒過來。 靠在最內側的匪徒從一片黑暗中抬起頭來,只見模糊不清的刺眼光暈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背著光,端正地坐立在之前審訊他們之人坐過的胡椅上,那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腥臭的暗室里,像一個古怪荒誕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