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戲社 第215節
一時……有些沉淪。 好想你,兩年了,好想好想你。 鄔長筠手按到他胸口,緩緩向上,握住他guntang的脖子,指腹落在高高凸起的喉結,感受清晰的微動。 杜召輕咬片刻,松開她,看著眼下動情的雙眸:“醉了?” 鄔長筠微微搖了搖頭:“才一壺?!?/br> “那不打我?” 聽罷,鄔長筠輕輕捶了他一下:“那你滾開?!?/br> 杜召紋絲不動,又低臉親下去。 鄔長筠偏頭躲開:“現在醉了?!?/br> “那我可要乘虛而入了?!?/br> 鄔長筠不禁笑了一下:“流氓?!?/br> 杜召手落在她腰上,沒再多言,將人往前輕輕一迎,再次親下去。 鄔長筠閉上眼,回應這無法抗拒的荒唐的吻。 杜召太熟悉她的身體了,知道她每個敏感點,嘴巴在鎖骨間摩挲,手緩緩向下,從旗袍分叉伸進去,撥開絲襪,輕滑慢捻…… 鄔長筠一手拽著他松垮的領帶,一手按住車窗,被他挑弄得仰起臉,緊咬住下唇,悶下喉嚨里難以抑制的聲音。 半晌,杜召從她胸前抬臉,凝視她意亂情迷的表情:“筠筠,看著我?!?/br> 鄔長筠眉心蹙著,緊閉雙眼。 杜召又埋于她脖頸,緩緩往上蹭去,輕咬她的下巴。 鄔長筠忽然夾緊腿,捉住他的手腕,睜開眼看他:“杜召?!?/br> 兩人對視著,像是深海底將要噴發的火山,灼熱的氣體充斥整個車廂,讓人快要透不過氣來。 “我們私奔吧,去香港、法國,或者西部,哪里都可以?!彼氖种父由钊?,是給予,也是索取,“這里的一切都不要了,去重新開始?!?/br> 鄔長筠被他攪弄得意志潰散,頭抵在他的胸口,輕輕“嗯”了一聲。 杜召親了口她的頭頂,抽出淋漓的手指,隨意在身上揩了揩。 他將大衣搭在她凌亂的腿上,與她十指相扣,單手掌著方向盤,駛出這片沉寂又荒誕的空地。 沒有回家,什么都也沒帶,只有彼此,往郊區開去。 燈火越來越少,路,也越來越黑。 杜召始終緊握她溫暖的手。 鄔長筠平定下來,身體、神智……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路,忽然開口:“停車?!?/br> 杜召沒有理會。 “停車,停車?!?/br> 他這才停下。 狹小的車廂里卻陷入一陣良久的沉默。 里里外外太靜了,靜得人心都空。 “回去吧?!彼f。 “為什么?” “我們不能走?!编w長筠將手從他掌心抽出,“我不能走?!?/br> 杜召眼里卻露出些隱隱的笑意,淹沒在茫茫黑夜,欣慰中,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筠筠長大了,再也不是十九歲那個自私自利的小女孩。 他重新牽住鄔長筠的手,什么都沒說,轉往來時的方向,nongnong的夜霧中,隱約看到幾點燈火星,遙遠而微渺。 也許是時候找個機會告訴她了。 既然選擇這條路,那就陪她一起走下去。 同生,共死。 …… 第129章 車停在大鐵門外,杜召不想吵醒湘湘,沒按喇叭叫人開門,走下車,手伸進去撥開門鎖,再回頭,鄔長筠已經下車了。 他坐回駕駛座,跟在她后頭開進院。 鄔長筠快步往屋里去,連燈都沒開,摸著黑上樓梯,進了臥室。 片刻,杜召的腳步跟了上來,在她門口停頓兩秒,又提步上前,回了自己房間。 鄔長筠長呼一口氣,往里去,見陳修原戴著眼鏡,坐在書桌前寫東西。新搬進來的桌子,小小的,恰好卡在床頭柜旁。 他回頭:“阿召送你回來的?” “嗯?!编w長筠脫下大衣,隨手扔了提包,坐到床畔。 陳修原見她神色有些異常,便問:“出什么事了?” “沒事?!编w長筠微抬臉,眸光動了一下,語氣平平,“我想回去住,回我們租的小院?!?/br> 陳修原大概能猜到原因:“阿召對你——” 鄔長筠掀開被子,直接躺進被窩,拉過被子蒙住頭,不說話了。 陳修原看著隆起的被褥紋絲不動,欲言又止,心里微嘆了一聲,將書合上,臺燈關掉,輕輕躺去床尾。 方才的荒誕行為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一閉眼,盡是纏綿的吻和熾熱的手指。 該死,為什么沒控制住…… 鄔長筠將身體縮成一團,手抱住腿,用力掐了自己兩下。 不能再墮落下去了。 …… 鄔長筠失眠了整夜,怕打擾陳修原休息,一直窩在床邊一動不動,等他醒來才舒展開,換了個姿勢躺著,手臂、背和雙腿都無比酸痛。 她一直聽著周邊的動靜,杜召還沒起來。 也不早了,溫暖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她想自己不會再睡著了,與其躺在這無休止地亂想,不如起來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 等陳修原洗漱完,鄔長筠才拿上換洗衣服去衛生間沖個澡。昨夜心太亂,什么都不想干,襯褲被搞得黏糊糊的,難受得很。 她迅速沖完,剛出衛生間,沿著走廊往前走兩步,杜召的門忽然開了。 鄔長筠頓時僵在原地,倉促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前行,從人身前路過。 杜召睨向她領口:“紐扣岔了?!?/br> 鄔長筠垂眸看去,確實系錯了:“……”裝作沒聽見,腳下如風,往樓梯走去。 杜召瞧她倉皇的背影,勾了下唇角,慢悠悠地跟下去。 早餐上桌了,陳老夫人見鄔長筠下樓,叫一聲:“快來吃飯?!?/br> 鄔長筠現在只想離開這里:“我去戲班子吃?!?/br> “都盛好了,剛要讓湘湘叫你們去?!标惱戏蛉诵θ轁M面,看上去心情很不錯,“昨天請了和萃樓的廚師來家里,我學了兩道,今天特意給你們煮了鍋雞粥,來嘗嘗?!?/br> 不好再拒絕了,鄔長筠硬著頭皮坐過去:“辛苦您了?!?/br> “我也很久沒下廚,上回還是六年前?!闭f著,杜召下來了,陳老夫人連忙招手,“阿召,趕緊過來?!?/br> 杜召走近,坐回老位置,彎下腰深嗅:“真香,外婆親手做的,我得喝三碗?!?/br> 陳老夫人笑道:“就你耳朵尖?!?/br> 杜召端起小碗喝了一口:“嗯,太好喝了?!?/br> 陳修原也稱贊:“一點也不輸大廚?!?/br> 陳老夫人見孩子們喜歡,笑容更深了些:“湘湘也坐?!?/br> “欸?!毕嫦嫒N房盛了一碗,坐到鄔長筠旁邊,抿了一口,夸張地豎起大拇指,“好好吃!” “那就多吃點,喜歡吃,明早我繼續做?!?/br> 陳修原道:“太辛苦了,叫湘湘去買就是了,您早上多睡會?!?/br> 陳老夫人:“上了年紀睡不著,最近五點多就醒了,就是天沒亮,又冷,不想起……” 他們閑聊著,鄔長筠一直低頭默默喝粥。 陳修原給她夾了塊糖饅頭:“吃個饅頭?!?/br> 鄔長筠回過神,朝旁邊的人看去,點下頭:“謝謝?!被仨鴷r,目光無意落到坐在斜對面杜召的手上。 此時他正端著小碗,輕輕晃著雞粥散熱,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指尖被燙得泛紅,手面青筋清晰地突起,讓她不禁又回憶起那些醉生夢死的細節。 鄔長筠連忙垂下眼眸,藏住微蕩的眼波。 陳老夫人瞧向她,奇怪道:“長筠怎么耳朵這么紅?” 鄔長筠揉了下耳垂,掩飾道:“熱的,喝急了,粥有點燙?!?/br> “慢點喝,不著急?!标惱戏蛉艘娝巯掳l黑,“昨晚沒睡好?” “挺好的?!?/br> 杜召見鄔長筠臉蛋都變得緋紅,打斷外祖母的話:“改天外婆教我煮粥,我來做給你們吃?!?/br> 陳老夫人轉移注意力,又和他說話去了。 鄔長筠只吃了一碗粥和一個饅頭,同陳老夫人說戲班子要排練,便先行下了桌,一路走去玉生班。 臘月天寒,個個賴床,一個都沒起,她換上練功服,拿長槍獨自耍了會,才去挨個房間敲門,將人都叫起來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