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人家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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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弟弟是個刺頭,跟賀石頭處不到一起,小時候沒少干架,兄弟情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 對于兄弟姐妹之間的彎彎繞繞,賀家從不插手,任由他們鬧騰。 “我家冷清,我爸媽在家都不咋說話,工作以后我也不咋回家,反正每次回去都是那樣。 感覺我媽不咋喜歡我?!?/br> 當時賀實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臉上沒什么表情,鐘文姝還覺得挺心疼的,抱著他好生安慰。 而等到鐘文姝和賀家人相處久了,才知道,賀母哪里是不喜歡賀實。 她那是,平等的不喜歡所有孩子。 ---- 賀實要娶鐘文姝的心是很堅決的。 這不,房子的事情剛解決好,他就征得鐘母的同意,帶鐘文姝回賀家吃飯。 上門不能空手,鐘母替閨女準備得很細致,鐘文姝只管拎著走就行。 賀實提前打好了招呼,賀家除了出嫁的兩個閨女,其余的人都到齊了。 一片兒地界住著,就算沒說過話,也算得上臉熟。 更何況自家兒子經常往別人家跑,賀家夫妻自然是認得鐘文姝的。 賀父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安靜地坐著,也就是在鐘文姝剛進門的時候打了聲招呼,其余時間沒見他開口。 賀母的態度不冷不熱,禮數做到了位,象征意義簡單寒暄了幾句,就直接開了口: “文姝,你們家準備要多少彩禮?” 賀母的問題太直接,鐘文姝一時接不上話,賀實接過了話茬: “這些我心里有數?!?/br> 賀母臉上的表情沒變,繼續道:“這些年你給家里的錢,我和你爸沒動,都給你存著。然后我和你爸再出二百,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br> 二百不多不少,鐘文姝乖巧假笑,全權交給賀實處理。 之后的時間,賀母直奔主題,問了他們決定什么時候領證,打算什么時候擺酒。 賀實說,要和岳母商量一番。 賀母也沒有意見,賀父似乎想說點什么,嘴動了幾下還是只說了句: “吃飯吧?!?/br> 賀家飯桌上很安靜,除了賀大哥的小兒子基本沒人說話。 而小孩零星的話語,大概就是想吃什么菜,讓mama給夾。 鐘家的飯桌要是這樣,那怕是北小弟也不會因為吧唧嘴天天挨罵了。 畢竟這么安靜,鐘文姝愣是連筷子都不敢碰碗壁一下,生怕弄出點聲音,引起全家人的注意。 就在鐘文姝小心翼翼挑碗里菜的時候,賀母起身盛了一碗湯放在鐘文姝的面前。 是排骨湯,湯碗里還有很大一塊rou。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鐘文姝身上,探究意味明顯。 “謝謝嬸子?!?/br> “不用,慢慢吃?!?/br> 這下,連賀實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被所有人盯著,鐘文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眾人很快收回了視線,沒有了如芒在刺的感覺,鐘文姝小口小口喝完了湯。 越喝越香。 那塊rou也啃得干干凈凈,狗都不吃的那種。 鐘文姝眼睛已經瞇了起來,要不是在別人家,桌下的jiojio可能已經搖擺起來了。 等到出了賀家,兩人慢悠悠散步的時候,鐘文姝才神經大條問出口: “剛剛怎么你們都看我?” 望著小丫頭真誠求知的眼神,賀實實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直到快把人惹急眼了,才戀戀不舍松開手,道: “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媽給人夾菜盛湯。 也是第一次聽我媽在飯桌上開口說話?!?/br> 第23章 火車嗡嗡響 除了敏敏,鐘文姝對其他人的情緒其實沒那么敏感,所以對于賀母為什么會給自己夾菜的事兒根本沒放在心上。 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未來的婆婆。 大約是原生家庭給的底氣,鐘文姝從來沒想過若是和賀父賀母處不來會怎樣。 要知道不論什么年代,因為父母阻撓最終各自安好的有情人可不要太多。 哪怕結了婚有了孩子也不例外。 但是這些在沒心沒肺的姝姝這兒,壓根兒不是事兒。 畢竟就看賀石頭來自家的頻率,再加上男人骨子里“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天性,鐘文姝對自己是最終勝利者的信心還是很高的。 而且鐘文姝可沒有那功夫再去思考賀母的那碗湯,她馬上就要去見敏敏啦~ 春暖花開,姝姝要去東北了呢~ 介紹信是鐘母搞定的,半個月的時間,來回路上就要花近五天的時間,再加上零零碎碎的等車轉車,母女倆只能在東北待八九天。 再有就是鐘文姝工作問題。 鐘母之前就是供銷社的老職工,多少有些面子,打了聲招呼,鐘文南就被送進供銷社頂半個月的職。 鐘文南還真是塊好磚,哪里都能墊墊腳。 這年頭工作緊張,輕易不會找不信任的人代班,雖說正式工被替代的可能性不大,但凡事有萬一,最怕的就是萬一。 但是咱們南南好啊,以后有自己的工作,不怕他惦記。 再有本就是鐘母養大的孩子,她信自己的真心不會被辜負。 雖然這孩子如今還是個街溜子,但也是個挺可憐的街溜子。 鐘三叔犧牲的時候,鐘文南戰勝他的萬千兄弟不過五個月,也就是遺腹子。 那位鐘母只見過一面的妯娌獨自在部隊生下鐘文南后,連月子都沒做完就跑了。 沒拿半分撫恤金。 部隊那邊找不到人,只能將鐘三叔的撫恤金和哇哇大哭的孩子送回了鐘家。 那個時候,鐘家才知道鐘三叔犧牲的消息。 老爺子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差點就過去了。尚且在世的老太太更不用提了,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那何止剜心之痛? 但為了看小兒子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長大,老兩口還是挺了過來。 彼時,敏姝兩姐妹也才八個月大,兩個孩子本就分身乏術,自然不能再指望鐘母。 老兩口本就對不起二兒媳,哪里還有臉開這個口? 他們自己養。 可身心俱傷的老人怎么養?手忙腳亂也手足無措。 后來,聽著一墻之隔的哭聲,鐘母還是心軟抱起了這個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鐘母身上味道像極了mama,整日啼哭的孩子竟是笑了起來。 那一笑,笑進了鐘母心里。 她終是養大了這個孩子。 話題扯遠了,咱們繼續來說去東北看敏敏的事兒。 京哈線在不晚點的情況下要36個小時,賀實深知小丫頭的嬌氣,托關系買了兩張臥鋪票。 喜的鐘文姝恨不得抱著他親一口,只可惜,齊二那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鐘文姝不好意思。 賀實對此毫不知情,他很是開心地叮囑小丫頭路上注意安全。 鐘文姝開始還認真聽著,但越聽越不對勁。 咋的,她要出遠門,賀石頭這么開心呢? 能不開心嘛,他準丈母娘可是說了,等從東北回來,就選個好日子讓他倆領證。 賀實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送母女倆走。 畢竟就去半個月,早去也能早回不是。 可等到火車真的開了,賀實這個一米好幾的不算太成熟的男人差點當場哭出來,最后還是掐了一把站在身邊的鐘文南才緩過來。 鐘文南疼得齜牙咧嘴,實在不懂這塊大石頭為什么還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娶他姐,還對他動粗,這年頭小舅子的地位這么低了嗎? 低不低的跟鐘文姝不在意,半個月見不到賀石頭的酸澀很快就被第一次坐火車的新奇代替。 也不怪鐘文姝興奮,長這么大她去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下面縣城的舅舅家,火車站更是來都沒來過。 更何況是去見敏敏,實在是靜不下心。 但是這些也只限于在自己人面前,等到她們這個包廂有人來了以后,鐘文姝就坐在鐘母的鋪上看自己的畫冊,時不時補上一筆。 看似認真,實則偷摸看來人。 來的是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孩子,大一些的小姑娘約莫五六歲,男孩跟大果子差不多大。 那男人不算高,至少比賀實差遠了,一上車把他們的行李塞到床鋪底下就爬到了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