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在他看來,再美的景,也不及眼前人。 這場絢麗的煙花秀,足足燃放了半個時辰,也深深地刻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云舒還有些意猶未盡,他一邊琢磨著煙花,一邊被蕭謹行牽著手往屋里走。 “下次讓他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多一些花樣,例如開出來的花是一幅畫或是字什么的?!?/br> 蕭謹行有些無奈,“陛下,夜深了?!?/br> 云舒未完的話,戛然而止,他看了一眼寬大的龍床,再想到剛剛被親得腿軟,突然打了個嗝,有些擔憂道:“現在就要安寢了嗎?要不再等等?” 蕭謹行正將吃的端來,聞言有些不解,“你不是還沒吃飯嗎?這是郝事剛剛派人送來的,你先吃點東西,不然沒體力,夜里會餓?!?/br> 云舒看到吃的,頓時想起來,今天忙了一天,也沒顧上好好吃東西,頓時就坐回了桌邊,也沒注意到蕭謹行后半句說的體力餓指的什么。 都是成年男子,很快就將飯菜吃了個精光,云舒拿起裝合巹酒的酒壺,給兩人分別倒了些。 勞累一天,又酒足飯飽,云舒此刻只想睡覺。 他往床上滾了滾,側頭見蕭謹行還在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隔了一會兒,在云舒差點睡覺的時候,蕭謹行才走了過來。 云舒眼睛睜開一條縫,以為對方要上床睡覺,于是往里面挪了挪,然而下一秒,蕭謹行突然在他面前單膝跪了下來,掏出了一只盒子打開。 云舒頓時就起了身,坐直了身子,“你……?” 只見盒子里是一對瑩潤的白玉指環,與套在大拇指上的扳指不同,這對指環單薄窄細,更像是云舒熟悉的素面對戒。 蕭謹行看著云舒,含情脈脈道:“你之前說,在書上見過別人的求婚習俗,所以我來求婚了?!?/br> “吾心所向,唯君一人,愿與君共度此生,可否?” 云舒沒料到有一天還會被人求婚。 求婚的習俗,乃至婚戒,是他在船上的時候,與蕭謹行閑聊的時候無意中說起過。當時他只說是在雜書上看到的,沒想到蕭謹行卻記在了心里,還悄悄準備了對戒。 “我……” 蕭謹行并沒有著急,只靜靜地看著云舒,等著他回復。 云舒突然就笑了,像是漂泊游蕩的魂魄突然有了著落。他不再彷徨,堅定道:“可?!?/br> 伸出手遞到蕭謹行的面前,“蕭先生該給你的夫君套指環了?!?/br> 蕭謹行取出指環,將其輕輕套到云舒的無名指上。 云舒抬起手看了看,“大小居然合適?!?/br> 蕭謹行抿了下唇,“趁你睡著的時候,量過?!?/br> 云舒心情甚好,他也將另一只取出來,要幫蕭謹行套上,只是拿到手里才發現,這戒指的內壁,居然刻了字。 原來這兩只戒指,一只刻了“舒”字,一只刻了“行”字,還是藏在了戒指的內壁。 云舒欣賞著自己的新戒指,有了這個指環,他才更加有成親的真實感,他忍不住在床上滾了兩下,滾道一半,才發現枕頭下居然有東西。 “什么東西?總不會是匕首……吧?” 東西拿出來,自然不是什么匕首,而是一本精美的圖冊。封面是上兩名溫文爾雅的男子,然而打開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一本春宮圖冊。各種姿勢應有盡有。 蕭謹行自然也看到他翻看圖冊了,解釋道:“這是內侍省為帝后準備的,歷朝歷代都有?!?/br> 云舒嘖了一聲,那這內侍省倒是懂事,送來的圖冊居然還是兩名男子的。 “就這本嗎?” 蕭謹行看了他一眼,去到一邊的柜子那。柜門打開,里面花花綠綠的冊子,足有幾十本,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瓶瓶罐罐。 云舒當即下床,挑了一瓶拿起來看,只見上面什么字都沒寫。打開了,還有一股幽香,倒是挺好聞的。 “這是……?” 蕭謹行咳嗽一聲,但是終歸要用到,讓云舒早些知道也好。 “事前用的?!?/br> “下面那一排,是事后用的?!?/br> 云舒拿著瓶子的手一頓。 合著這是潤滑劑,下面那是修復藥膏? 蕭謹行從柜子里拿出一本冊子,遞給云舒,“這本冊子里比較適合新人,不容易受傷?!?/br> 云舒:“……” “你都看完了?” 蕭謹行眼神漂移,“支持內侍省送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到府里?!?/br> 言下之意,他那三天里研習過了。 云舒:“……” 他那般怕對方累,減少反復的禮節,居然給他研習這個的時間? 蕭謹行抬眸看了一下云舒,又快速垂眸,“我會努力學會這些,定不會讓你覺得我無趣,膩了我的?!?/br> 云舒這才想起之前自己口嗨,說什么膩了對方后,要三妻四妾再行嫁娶。 他怎么感覺日后的自己,要兩眼發黑了呢? 見云舒呆愣住,蕭謹行靠近云舒,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垂,惹得云舒渾身一個激靈。 “陛下,春宵苦短?!?/br> 呼吸入耳,擾得人心亂如麻。 云舒試圖掙扎,“今日有些累了,要不下次再說?!?/br> 他前幾日那般好心,生怕他累著是為什么呀,看這樣子累的要是自己啊。 “這次我來,保證你不會累的?!?/br> “剛剛你看的那些,我們一個一個試,看看你喜歡哪個……” …… 云舒這下不止是手指頭不想動了,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他泡在水里,能想到的就是,以后定讓蕭謹行少看點“書”,倒也不必那般刻苦鉆研。 膩不膩不知道,但這折騰雖然舒爽,但他實在有些受不住。果然身體素質不一樣,連這方面的精力都沒法相比。 等到蕭謹行將兩人都洗刷干凈,云舒早就已經累得睡著了。睡夢中他還在想著,幸好他是承受者,不然以他的精力,由他來動,怕是滿足不了某人。 唉,有些東西果然勉強不來。 蕭謹行看著熟睡的云舒,將人緊緊擁在懷里。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擁有他,也讓他確定,如今的一切,并不是自己臨死前的妄想。 他輕嘆一聲,“有你在,真好?!?/br> 睡夢中的云舒好似聽到了這句話,他伸手回抱蕭謹行,腦袋蹭了蹭對方的胸口,喃喃道:“我也是?!?/br> 因為有你在,所以這個世間對我來說,才不是那般無趣無聊。 第185章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開設恩科。 所謂開恩科,便是在三年一期的會試基礎上,加開一場。而由于新會試會加新科,為了讓大家可以充分準備,云舒便將這新科的日期,定在了明年春天。 在春闈中落榜的學子早已回了家鄉,其他錯過春闈的,也以為下一場需要等到三年后,卻沒想到明年便有機會再考一次,頓時奔走相告。 有好友不在京都的,便急急忙忙寫信告知,希望對方不要錯過明年的春闈。 在此期間,云舒叫來了丁嘉禾。 丁嘉禾以為云舒是想問各產業如何了,都做好匯報的準備了,卻沒想到云舒問的卻是另一件事。 “朕記得丁先生此前考中了秀才?!?/br> 丁嘉禾汗顏,恭敬道:“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傷了腿腳后,便絕了這個念頭?!?/br> 他當初能夠在西州府任文書,還是因為云舒是私下為府衙招人手,他走的并不是正規科考這條路。 知道于仕途無望,他后來才辭了西州府的差事,專心到陛下手下,為其打理私產。 “先生才識過人,若只在朕手下當個總管,著實有些屈才了?!?/br> 丁嘉禾心中一驚,以為云舒不要他了,頓時急道:“陛下屬下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嗎?” 云舒擺了擺手,笑道:“先生莫急,朕是想著若你參加這次的秋闈,還能趕上明年春天的春闈?!?/br> 丁嘉禾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您什么意思?” 云舒笑著道:“你的戶籍朕早就令人調到了京都,若先生愿意參加科考,倒也不用回原籍,直接在京都參加秋闈即可?!?/br> 丁嘉禾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云舒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面露痛色,“可是屬下身有殘疾……” 云舒安撫道:“朕此前可以同意商人之子參加科考,便也可以允許如你這般的人才參考。用人惟才,唯才是舉,那便不應該讓相貌和形體成為第一個篩選條件?!?/br> 丁嘉禾震驚,“這……” 云舒淡笑道:“端看先生想不想參加,還愿不愿意為國效力?!?/br> 丁嘉禾立即俯首跪地,“屬下定不負殿下期望?!?/br> 他一著急,居然都忘記了新稱呼,云舒也沒在意。 在恩科的消息宣布不久,關于科考的新政令再次頒布。 從今往后科考只靠成績篩選人才,相貌美丑、身殘與否不再成為參考人員的硬性條件。 此條政令一出,再次將考生的范圍擴大,而由于新科增加了新科目,于是泰和元年的春闈參考人數比以往翻了好幾番,京都各大酒樓客棧住滿了各地考生。 一時間整個京都一房難求。 泰和元年,呂衡升至左相,蕭蕪作為右相,同時擔任春闈主考官。 而這一年的狀元,便是史書留名的跛子賢相丁嘉禾。 同一年夏,舉辦武舉,并昭告天下男女皆可參加。而這一屆的武狀元,便是名垂后世的第一位女狀元,同時也是第一位女將軍齊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