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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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兒說得對,二位殿下頭一回來我這玉秀齋,怎能讓殿下破費,二位殿下盡管挑選?!?/br> 金氏多年來的夙愿眼看著有了方向,她恨不得手舞足蹈。 這樣過分的熱情讓李玉荷心中狐疑萬分,然看了小妹一眼也是一副嫻靜乖巧的模樣,來不及想有的沒的,忙推辭道:“不必這般,我與小妹都帶了銀錢,怎好意思讓娘子和小范大人破費,回去是要被阿娘說嘴的?!?/br> 葉皇后對待子女雖溫柔,但也嚴謹,從不會讓兒女學會占人家的便宜。 然搬出了葉皇后,金氏還是那般熱情,仿佛兩人是自己的女兒,硬是不要銀錢,態度十分堅定。 阿姐還在和金娘子掰扯,李青芝趁著阿姐不注意,悄悄湊近范凌,壓低聲音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范凌將少女咬牙切齒的小模樣瞧在眼里,心頭快活道:“看不出來嗎?我娘要送東西給兒子的心上人……” 一句話,又將李青芝頂了回來,惱得她半晌沒說出話來。 如今是大庭廣眾之下,李青芝不可能跟他臉紅,那樣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己。 李青芝可謂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接著便成了那泄氣的河豚,再沒了力氣。 在不要臉上,她根本比不過范凌。 到最后,阿姐還是沒能拗過過分熱情的金娘子,兩人頗為不好意思帶著沒花一文錢得來的首飾出了鋪子。 回首,瞧見一身緋紅官服的范凌站在臺階下,李青芝忽地想起了他遇刺的事。 心中的擔憂在這一刻占據了她的心房,李青芝不自覺問出了口:“不知大人的傷可還痊愈?” 這樣無知無覺地,等李青芝反應過來已經有些晚了,她察覺到了阿姐投向她的審視目光。 罷了,罷了。 淺淺的金色暖陽下,范凌笑意加深,仿佛是聽見了什么甜言蜜語一般,柔聲答道:“已然痊愈了大半,微臣多謝公主關懷?!?/br> 得到了確定,李青芝再不敢看對方那灼灼如熾陽的笑,扶著岫玉的手便上了馬車。 但沒想到是剛逃離狼窩又進了虎xue。 阿姐一進來,便長手長腳按住了她,故作兇狠狀道:“給jiejie我老實交代,你和小范大人是怎么回事,別說什么都沒有,我不瞎也不傻,他分明就是想送東西給你,而你呢,還出言關心人家,這分明就是有鬼,再不從實招來,我便回去告訴爹爹和阿娘!”@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一記威脅很有力量,李青芝半推半就地說了。 她不善于撒謊,更不善于在熟悉自己的人面前撒謊,干脆不再掙扎,一股腦在阿姐面前全招了。 “阿姐要保證,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尤其是爹爹,要不然我再不同你一塊玩了?!?/br> 李玉荷尚還沉浸在這令她匪夷所思的真相中,聞言掐了一把李青芝的臉頰rou,語氣驚嘆道:“李青芝,你藏得挺深嘛,今晚我同你一起睡!” 一句話下來,李青芝便知今夜又要將那等難以啟齒的經歷往外說了。 不同于兩姐妹的嘻嘻哈哈,互訴衷腸,皇宮內,剛看完派去陳州的探子呈上來的密報,李準眉頭緊的都能夾死蒼蠅。 “好啊,好啊……” 連嘆了幾聲,李準氣息都有些不穩,臉色更是不好看,像是被人撬了棺材板一般。 “陛下,發生了何事?” 平德作為主子最親近的侍從,自然要過問一聲的。 李準也沒瞞他,將信件撒氣似的往地上一擲,粗著聲音道:“你自己看看?!?/br> 平德很少見陛下動這樣大的氣,甚至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了想,然看到信上的內容,平德也是倏地一變,復雜極了。 “明日早朝后,把范家那小子給我悄悄留下來!” 第52章 你想得倒是挺美 今日是小年, 也是滿朝文武今年的最后一個朝參日。 因而在下了朝后,幾乎所有大臣都不再掛心著政事往御書房跑,而是渾身輕快地往家里跑。 一年統共便這么一個長假, 可以歇到年初八, 雖然中途還有除夕宮宴和元日大朝會, 但也是國朝的老慣例了, 算不得為難的事。 范家父子一前一后地出了太極殿,將宮人遞過來的狐裘裹上, 才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話來。 “前些日子你娘回來了, 去瞧過她了?” 范彥想起昨日金氏送到兒子院里的一箱又一箱東西,狀似無意問道。 范凌在后頭剛伸了個懶腰, 聽到親爹的問話,懶散地嗯了一聲,看著十足地不想搭理人。 見范凌這副模樣,范彥又來了些火氣。 “你是不是還記恨我當年同你娘和離的事?” 范彥當年高中探花, 因才貌被巨富金家榜下捉婿,被金家家仆半拉半哄到了金家,瞧見了金氏那樣一個聘婷佳人,他本不太情愿的心當場便動搖了起來。 金氏是個大膽奔放的女子, 年輕時候糾纏起他來也是毫不拘束。 年輕氣盛的范彥很快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顧家中長輩的微詞迎娶了金氏。 頭兩年夫妻兩還熱乎著, 也可以稱得上是蜜里調油, 長子范凌也是在第二年降生的。 但隨著夫妻兩人將日子過久了, 矛盾也漸漸滋生。 他不喜金氏潑辣嬌蠻,拋頭露面地經商, 金氏也不滿他保守無趣,整日用禮儀規矩管教約束她。 兩人漸漸不和, 時常吵嘴。 幼小的范凌便是在父母不時的爭吵中度過的,但他也沒捱幾年,父母便和離了。 年紀小小便沒了母親在側,范凌一開始是怨恨的,既怨恨母親為何和離拋棄他,也怨恨父親為何要同母親吵嘴,搞得家宅不寧。 但范凌會長大,也在書中悟出了許多道理,他也不再糾結于此事。 母親同父親之間沒了情意,性情也不再相合,留在范家便如同折去了翅膀的大雁,再不能自由在天地間。 母親是家中獨女,金家的門楣也落在她肩上,若是母親當真為了他繼續做個內宅婦人,不能親自看顧家中產業,想必是違背本心的。 范凌不想看到這般的母親,他寧愿母親去走屬于她自己的路。 畢竟就算是和離了,母親就不是他母親了嗎? 念此,范凌淡笑回道:“你想多了,我沒那么幼稚,將這事記一輩子,如今這樣再好不過了?!?/br> 父親娶了繼室,是他喜歡的秀麗婉約,閨秀典范,母親也招了個溫柔體貼的贅婿,兩家人各自安好。 至于他,自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的家要成,又不會一輩子被雙親困住,范凌看得很開。 “你能這般想就最好?!?/br> 范彥怔了片刻,深深凝了兒子幾息,聲音低緩道。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正待父子兩人正要像往常一樣回家去,陛下跟前的紅人平德公公不知從哪過來了,將父子兩人攔住了。 “范大人和小范大人且慢,陛下有一樁案子不解,想請當時主審的小范大人過去詢問一番?!?/br> 范彥沒有什么懷疑,客客氣氣讓兒子趕快去。 范凌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一時也沒想起,干脆不想了。 御書房的地龍燒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太熱也不會讓人覺得冷。 范凌一路跟著平德,發現去的不是x慣常議事的御書房,而是七拐八拐到了陛下的寢殿,紫宸殿。 范凌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果然,平德將門給他打開后,示意他進去,自己卻不進去伴駕。 范凌感受著帝王空蕩蕩的寢殿,心頭異樣頓生。 兩手恭謹地持著象牙笏,斂目垂手地踏進了帝王寢殿。 “微臣刑部左郎中范凌參見陛下?!?/br> 范凌沒有貿然踏進珠簾之后,只是在外殿持笏行禮道。 “進來吧?!蔽?49081久2 天子嗓音威嚴中透著沒來由的淡漠,將人傳喚了進去。 范凌面色沉靜地越過那道珠簾,來到內室,眼眸微微抬起瞧見了正翹著二郎腿坐在羅漢榻上的李準,盡管心中覺得隱隱有些不對,但還是拿出穩健的心態,再度躬身拜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跪下?!?/br> 沒有暴躁之下的怒喝,也沒有突如其來的預兆,范凌耳邊響起帝王的干脆利落的兩個字。 甚至連怔都沒怔,范凌乖覺老實地跪了下來,一句疑問也沒有。 他回京任職的這些日子,因職務出色,屢屢破案,陛下從來都是對他笑語相待的,從未有什么苛責的姿態。 如今驟然變了臉色,雖然不是雷霆之勢,但范凌窺見了其后的狂風驟雨。 這對于范凌很好猜,跪下的那一刻,范凌便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 他不覺得是那個小丫頭故意說出來的,八成是她哪里露出了馬腳,讓陛下逮住了而已。 作為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女兒,陛下不會尋到她頭上,然范凌自是跑不掉。 走到這一步,范凌卻絲毫不懼,因為這也是他一直等待的。 他和李青芝之間的秘密,就像是沒有脫殼的蟬,永遠捂著,便永遠沒有翅膀,只有褪去那身舊殼,才能一飛沖天。 她既不喜歡將這事讓人知道,范凌也不會強求,不對外人言及此事。 想著自己慢慢使力,也是可以將這只蟬從舊殼里拉出來的,盡管有些慢。 然如今看來不需要了,因為舊殼被人敲碎了。 范凌沉默的姿態引起了李準的好奇,他繃著一張臉,將人從上到下來回看了幾遍,眸中的神色,就像菜市場上,客人對菜品的挑選品評。 “你不好奇你犯了什么事?” 雖心中很想將范家這小子捶幾拳,但李準沒有喪失理智,而是轉為慢悠悠的姿態,一雙鳳目刮在下頭還算端雅的郎君身上,情緒難辨。 范凌見話問到了點子上,也不遮掩,脊背仍挺得筆直,不卑不亢道:“微臣自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陛下理當問責?!?/br> “呵呵~” 李準聽到這番萬分識時務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