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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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太多,李青芝甚至分不清是幾個人在說話,但這話卻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沒等她心中驚濤駭浪,那邊還在繼續。 “哼,對我沒意思,那對你也沒,范郎君生辰那日,你的香囊不是也沒有,你個老大就別說我這個老二了!” “你才是老大!” “你是!” 兩道聲音拌起嘴來,旁邊似乎有個正在憋笑的女子勸和著。 “行了,昨日你們還說祝郎君翩翩君子,是夫婿的不二人選,前天更是言太子殿下風神俊朗,若能嫁之,死而無憾,如今還念著范郎君,怎么,你們是準備一女嫁三夫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勸和的女子也是個嘴皮子厲害的,且同兩個姑娘很是熟稔,這頓排揎出來后,話題便扭轉了,變作三人的打鬧。 李青芝臉色變幻了起來,心頭紛亂。 范郎君? 是哪個范郎君,會是范凌嗎? 這位范郎君聽著像是上京人氏,又能引起這些貴女們的熱議,定然不是個普通的。 但想著想著,李青芝又將這個可能性給排除了。 她記得范凌的母親是夷州人,那家應當也是在那處,更何況他出自商戶,而剛才那幾個貴女的范郎君應當也是官宦子弟,大抵是恰巧是一個姓氏吧。 心頭將那股波瀾壓下去,李青芝平復了心情。 明奚哥哥也來了明國公府,他還是李青芝記憶中的待人雅致有禮,帶著她一起的時候將她照顧的妥妥貼貼,就如同太子阿兄那般。 但不知為何,李青芝自陳州回來后,再瞧他,總覺得缺少了什么。 說不清到底缺少了什么,但李青芝好似不像以往那般喜愛圍著他轉了,也不會因為明奚哥哥不能陪她玩而產生落寞之情了。 李青芝將這種情緒歸結于自己長大了,褪去了以往對人的依賴性。 因為白日那個小插曲,李青芝忽地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曾答應的,為范凌要官的是。 當時說得信誓旦旦的,但自打回來后自己便跟著兄姐野了性子,也忘了這事,今日突然被那聲“范郎君”點醒,李青芝只覺得滿心愧疚。 自己是十一月初回來的,眼看著就要到臘八了,范凌定然以為自己出爾反爾,本就不太高興,如今怕是更生氣了。 今日暮間,零零碎碎的雪花落下來,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李青芝看了一會雪后,便冷得渾身顫,忙鉆回了燒著地龍的寢殿。 沐浴完,李青芝趴在拔步床上,任由琉璃給她擦著潤膚的珍珠膏子,心中思索著明日去父皇那里給范凌討個大官。 殊不知,范凌早就等著她這個魚兒上門了。 第48章 不該出現的人 上京這場雪來得又快又大, 僅僅過了一夜,雪便將將沒過了宮人的腳踝。 阿姐今日說要調一種新的香,便哪也沒去, 也沒來尋她玩, 窩在自個得沁芳殿里搗鼓著。 這正好方便了李青芝去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比如給范凌去要官。 估摸了一下時間, 父皇現在應當下了朝了,也許在御書房議事的臣子也走完了, 李青芝覺得是時候過去了。 去要官, 當然不能空著手去,李青芝特地去帶著一盅她親手燉的鴿子湯過去, 希望父皇能感動之余能答應得快些。 當然,這個親手還是有些存疑的,她哪里能在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快速學會一道湯羹,不過是按著御廚的指示放些配菜和調味料而已。 雖然但是, 這怎么不能說是有她的功勞呢? 想起這個,李青芝面頰紅了紅,帶著琉璃和岫玉過去了。 雪停了后,淺淺的暖陽照在白生生的雪上, 讓人的眼睛開始有些不適應。 路兩旁都是掃雪的宮人, 路面很快便被清出來了, 但還是有許多白得像棉花一般的雪覆蓋在不走人的空地上, 看起來綿軟厚實。 就算是摔上去大抵也是不疼的吧? 李青芝胡思亂想著, 很快便到了御書房。 今日她披著一件顏色十分亮眼的大紅色緞面斗篷,領邊是雪白的狐貍毛, 整張小臉都差點陷在里面,遠遠看, 只能瞧見少女發髻上那些珠翠光澤。 甚至不用看臉,只憑著身形,便能一眼認出那是誰。 范凌一身深綠色官服,背后盡是一片皚皚雪色,他立在那,就如同雪中屹立著的翠竹。 暖陽在那張俊麗無雙的面皮上,給其鍍了一層淡淡的輝光,那雙平日里黑黝黝的眼眸也剔透得像是琉璃。 如同雪中春景,引人注目。 范凌駐足不前,目光直直地遠望著那踏著輕快步伐鉆進御書房的倩影,像是入了神。 “臭小子,瞧什么呢!” 走得好好的,范彥突然察覺到身后沒了腳步聲,他扭頭一看,見兒子正像只呆頭鵝一樣站在原地,范彥順著兒子的視線遠遠望去。 那是一個衣著華美的小娘子,梳著驚鴻髻,兩鬢金玉忽閃,鑲嵌著寶石的流蘇釵隨著少女俏皮的步伐微微晃動…… 身后跟著兩個宮裝婢女,其中一個婢女手里還提著食盒,旁若無人地便踏進了陛下的御書房。 范彥立即便猜到了這人是誰,不動聲色地道:“傻了就回去喝藥,天寒地凍地在這傻站著?!?/br> 一同自御書房出來的還有其他各部主事,皆三三兩兩地揣著手走著,想著趕緊回去官署暖和暖和。 聽到范家父子的動靜,都往這邊瞧了瞧,九成的官員都笑了。 都是土生土長的上京人氏,對于范家父子的這對冤家都知曉幾分,見到老子又開始涮兒子,都轉過臉笑了幾聲。 “知道了?!?/br> 范凌收回目光,罕見地沒有回嘴,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邁著長腿跟上了范彥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范彥放緩了步子,跟這個刺頭兒子并肩而行。 范凌疑惑地瞥了一眼,就知道他這爹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范彥開始絮絮叨叨了。 “你回來這段日子也收斂著些,雖說你僥幸辦成了些案子,得了陛下幾句夸獎,但你終究是手段激進了x些,那些那些被你查辦的貪官污吏怕是會絕地反撲,到時候怕是惹來禍端?!?/br> “慢些也無妨,你還年輕,不怕沒時間升遷,現在刑部歷練些時日,待資歷夠了我把你調到尚書省,也能輕快些?!?/br> 好歹是親兒子,范彥還是放在心上的,眼看著這些時日范凌的所作所為,在官場混了數十載,他費心提點著。 范凌倒是不以為意,指尖點著手中的象牙笏板,嗓音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輕笑,整個人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專注,懶懶散散道:“對待那些個渣滓溫和什么,遲早要有人做,不如我來,這樣陛下也能高看一眼,再不濟不是還有父親大人你這個宰輔大相公在嗎,定會看顧好兒子的,是吧?” 范凌說話的時候,眉目間滿是自在,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之氣,讓范彥梗了老半天。 “小牛犢子?!?/br> 摔下一句話,范彥攏緊了袖子,繼續往前走。 “小殿下真是可愛……” 范彥正揣手走著,腦中想得是回官署喝盞熱茶,冷不丁聽到自家那刺頭驀地來了這一句,范彥背后瞬間出了一身汗。 心虛地朝同僚們看了看,索性這死小子還有幾分腦子,聲音壓得低,要不然被旁人聽到那還得了! “朝食吃到餿飯了?說什么屁話,要是被陛下聽見不打爛你的嘴,打陳州回來還以為你老實了,如今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找打?!?/br> “管住你的嘴?!?/br> 范彥覺得金氏給他生得這個兒子莫不是前世來討債的冤家,自小到大便是個不服管教的刺頭,加上這孩子五歲時自己就跟金氏和離了,難免同他有幾分不痛快。 也就在讀書這件事上才能讓他有幾分順意,其余還是那個德行。 范彥一直是知道這小子是個心思混的,但沒想到竟說起了小殿下的輕佻話,這讓范彥心驚rou跳,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湊過去低聲罵了幾句,范彥罵時還生怕被同僚聽見,做賊心虛似的四處掃了一眼。 范凌拉開了與親爹的距離,拋出一句一如既往聽起來十分欠扁的話。 “不用你管?!?/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說完,范凌便邁著長腿走開了,將留在后面的范彥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臭小子回家收拾你?!?/br> 放了一句狠話,范彥繼續揣著手往官署去了。 這天冷的,午食得來碗黃米rou粥才行。 …… 御書房,李準正埋頭批著折子,聽見門響動,以為是平德又領著大臣進來了。 “爹爹!” 清脆的聲音如風一般刮到李準耳邊,他嚯得一下抬頭,未語先笑。 “原來是瑤瑤來了,怎么,今日沒有同兄姐一道出去玩?” 李準記得這些時日這幾個孩子一慣愛跑出去玩樂,今日竟找上了他的門,頗為意外。 李青芝也并不是尋常不來看望父皇,只是近來父皇瞧著都十分繁忙,加上上京確實有許多妙處,她一時沉浸了。 如今懷著其他心思過來,李青芝倒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一聲,示意琉璃將她的鴿子湯拿出來。 白玉盅被輕輕置于李準的御案上,李準挑了挑眉,笑瞇瞇看著,也沒說話。 “這是我給爹爹做的湯羹,爹爹嘗嘗……” 就算是來要官的,李青芝也不好意思上來就直奔主題,總要先走個場面。 李準是什么人,一眼便看出這丫頭是過來討東西的,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例子。 但他還是順著小丫頭的意品嘗了一口所謂“親手給他做的羹湯”,只不過一勺湯剛入口,李準便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這是放了多少鹽? 盡管李準被咸了舌頭,仍舊壓下了情緒,只是趁著說話的功夫將那一盅鴿子湯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