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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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差點控制不住想去幫忙時,突然有一黑影從天而降,一把拽起了楚懷璧,動作敏捷地封了他身上幾道大xue,又給他喂了什么藥,而后和顧言一道把倆人扶了進去。 到了最后,楚懷壁仍下意識死死拽著慕云深的手。 江懷雪斂眸轉身,在街口拐彎的地方離開了送葬的隊伍,往城門而去。 京城之行一無所獲,他已經耽誤不得,暗中托了京城分號兩個親信盯著,自己又踏上了南行之路。 一路奔波一路尋找,十一月中旬,他剛剛路過江浙便收到消息,慕云深積重難返,已于十一月初十病逝。 生生死死,知交零落。 宿命曾偏愛他們,但最終對他們并未留情。 此刻他心中已經掀不起太多波瀾了。 有那么一瞬,他替他們感到解脫。 但他還得繼續,還得生生煎熬下去。 十一月底,他到了武夷山,他離家這兩月江家的情勢急轉直下,距離江浙較遠的各大掌柜幾乎都反了,江家對武夷山在內東南邊陲的生意自然也失去了控制。 讓他意外的是,當年白云寺那伙劫匪,他看在書錦的面上把他們編到福建分號名下,撥給他們銀錢用度重通山區茶路,如今福建分號都改旗易幟了,他們竟還守著江家的茶園勉力支撐。 茶園重逢,為首的幾個人一見是他,便七嘴八舌道:“爺!徐掌柜太不是東西了,江家剛一出事他就翻臉不認人……” “爺!他們說你失蹤了,還有的說你死了,這下好了,爺只要你一出面那些人不會任由徐掌柜擺布的……” “爺你這次來是主持福建大局的吧?你放心,我們幾個受了您和裴大夫的再造之恩,這些年都靠著江家的扶持,我們兄弟才有機會堂堂正正做人,出來混講的是義字當頭,我們不是沒良心的,死也跟著你干……” “爺!裴大夫呢?裴大夫怎么沒一起來?” 江懷雪靜靜聽他們說著,許久不曾回應,漸漸的大家都意識到什么,小心翼翼打量著江懷雪疲憊的面容,終是面面相覷徹底安靜了下來。 江懷雪這才啞聲道:“我不欲再沾染生意場上之事,今日得見各位算是緣分,如今你們已有了生計,可以獨當一面,不必再惦念于我?!?/br> “今后恐再難相見,唯有一事相托,你們若是有關于書錦的任何消息,務必傳信于逐星?!?/br> “爺你這是?!……” “裴大夫不見了?!……” 眾人皆是詫異,又是你一言我一語還想再勸,領頭的狠狠一瞪眼,等眾人禁聲,領頭的這才斟酌道:“爺……您這么客氣做什么,你的事就是我們兄弟的事,再者說了,我們承裴大夫救命大恩,一直想有機會報償,我們在周邊往來茶運,東南你放心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力打聽裴大夫的消息……” 福建一帶地處邊陲消息閉塞,他出了山區正不知該何去何從時,江逐星突然發了信號遣人送來消息。 江懷雪除了找人不再過問任何事,便是江家分崩之事江逐星也獨力撐著,最難的關頭也不會找他,如今想方設法給他傳信,十之八九事關裴書錦。 江懷雪還以為是有新的線索了,信一打開,身子便涼了半截。 第145章 曾有容身體里抽離的那條蠱蟲,死了。 眼下剛入十二月,信是十天前發出的,也就是說那條蠱蟲以鮮血為生支撐了不到三個月,照他們以往所知,長生蠱不獨活,一條死了,另一條便沒有多少日子了,而蘇景行所說的年底大限也近在眼前…… 不知道是連日來的奔波勞碌讓他難堪重負,還是心中可怕的猜疑壓到了他強撐的精神,江懷雪大病一場,高熱不退,昏昏沉沉地陷入夢魘,像有什么在噬咬撕扯著他,讓他永生不得安寧。 不能就此停下,他得抓住最后的時間,他要想辦法。 江懷雪稍微清醒些,就帶病晝夜兼程往南疆趕,他必須要去南疆找蘇景行再問個明白,看看是否還有一絲轉圜余地。 臘月中旬,他翻山越嶺趕到大理時已是氣若游絲面無人色,全靠意志力硬撐著,許漸清見到他時都嚇壞了,連忙把他安頓下來替他診病。 許漸清知道了裴書錦以命換命獨自出走,沉默愣怔了許久。他說,自從江懷雪和裴書錦上次來過后,他便一直在留心研究長生蠱,也向他師父請教多次,可這三四個月來并未找到更好的法子,如今他師父已經云游去了,歸期未定,他會繼續想辦法,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 許漸清雖然沒有直說,但江懷雪能感覺到,許漸清也很篤定雙生蠱不會獨活,在聽到主蠱已死的那一刻,許漸清眼里也盡是悲涼,然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江懷雪一直以來強撐的精神終于被擊潰,他在病床上迎來了那年的年關,那個冬夜格外的漆黑恐怖,他一睡著便要被噩夢驚醒,五臟六腑生生焚燒,讓他覺得死亡都如此誘人。 可是他不能停,活要見人,死要…… 他必須要一個結果。 在大年夜的炊煙里他又背上行囊,風刀霜劍,一路向北。 他像一個苦行僧自虐地行走著,他有時候會麻木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已經無法停下了,似乎奔波和尋找已經成為了他的宿命。 都說皇天不負苦心人,可等待他的卻是日復一日的失望,直至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