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好猜了,不安全?!?/br> “也是,”余景點頭,“但9595是什么意思?” 連珩停頓片刻:“沒意思,隨機的?!?/br> 餛飩簡單過水煮熟就好,連珩把碗端去餐桌,發現余景正低頭整理袖口,還是往掌心拉扯著整理。 他脫了外套,只穿了件打底的高領毛衣。 這種毛衣一般袖口較窄,不像襯衫那樣還需要特別整理。 再者,都吃飯了,整理袖口也應該是捋起來。 屋里暖氣開著,連珩甚至只穿著單衣。 很反常。 連珩的視線落在余景的手腕,趁對方走到桌邊時突然握住。 絲毫沒有被阻攔,他捋開了余景的衣袖。 腕間的指痕尤為醒目,連珩腦子里“轟”的一下,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那個死氣沉沉的夏天。 坐在書桌前的余景模樣狼狽,臉上印著消不下去的紅腫。 少年拋下一切去奔赴一場未知,到最后又獲得了什么? 恍惚間,連珩聽見自己的聲音。 因為語氣怪異,聽起來一波三折。 “他打你?” 第15章 即便余景第一時間就把手給收了回來,但僅僅那一眼,連珩就像定在那里,連說話都被逐幀放慢,聲線變得低沉而又雜亂。 “沒有,”余景連忙道,“只是起了爭執而已?!?/br>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如果自己解釋地慢一點,連珩就能維持這么個狀態去他家把祁炎揍進醫院。 連珩很生氣,非常生氣。 余景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倏然壓低的呼吸,以及陰沉下來的、略顯危險的目光。 余景按住連珩的手背:“小珩?” 連珩回過神來。 他剛洗過澡,皮膚都還是熱的, 目光下移,看見余景修長的指節微微彎曲,就這么毫無阻礙的貼著他的手背。 怎么這么涼? 連珩皺了皺眉。 意識到剛才的失態,他把手收回,五指蜷進掌心,指甲戳著皮rou:“他如果對你動手,你告訴我?!?/br> “嗯嗯?!庇嗑斑B忙點頭。 “吃飯吧,”連珩側身與他錯開,“我加件衣服?!?/br> 余景目送他離開,直到臥室的房門關上。 站在桌邊發了會兒呆,握著自己的手腕平復下情緒,這才緩慢地拉開板凳坐下來。 撿起筷子,把碗往自己面前挪了挪。 咸香的餛飩入喉,鮮得余景差點沒掉下眼淚。 快一天沒吃飯了,要是沒見著這碗餛飩,都沒想著餓。 抹了下眼睛,他又覺得自己連著兩天跑來這邊吃餛飩也是奇葩一個。 就算和連珩一起長大親如兄弟,但到底都是成年人,總要有自己的生活。 這也是他徘徊在門外半天沒動靜的原因,不太愿意打擾。 但比較讓人難過的是,除了連珩這兒,余景也沒地方去了。 學生時代的朋友遍布全國難聚一次,同事之間余景并未交往過深,夜間貿然打擾并不是什么禮貌的行為。 而且最重要的是,出于工作等多方原因,余景并未透露過多自己的性向問題。 就算真厚臉皮過去,也不好一言不發。 下次還是去酒店吧。 余景悲催地想。 臥室的門重新打開,連珩穿好了毛衣長褲,在玄關取了外套,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余景放下筷子:“你要去哪?” “夜跑,”連珩低頭換鞋,再抬頭看他,“一會兒就回來。餓了的話冰箱里有面包,困了就先睡?!?/br> 余景張了張嘴,有些遲鈍的“唔”了一聲。 連珩轉身開門離開,瀟灑得沒一點多余動作。 房間只他一個,余景多少覺得這種相處方式多少有點怪異。 連珩自然到讓他有點無所適從,就好像他已經在這里住了很久,并且要繼續住更久的感覺。 夜跑? 洗完澡了還夜跑? 揣著滿肚子疑問,余景吃完餛飩,拿去廚房把碗刷掉。 掰了餐桌上的一根香蕉邊走邊吃,最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糾結自己要不要離開。 其實這時候走是最合適的,因為連珩大概率會留他下來。 兩人拉拉扯扯沒個意思,余景走不掉還顯得特別虛假。 可現在走了的話,是不是不太禮貌? 吃完飯就離開,把連珩家當什么了? 余景吃掉最后一口香蕉,決定留下來。 客廳里很安靜,余景把沙發上那幾個歪七扭八的抱枕擺正,又把半搭在地上的薄毯撿起來疊好。 他從家里走得急,沒帶手機,現在人坐在這么一間無人的房子里,多少有點與世隔絕的意味。 余景低頭,右手摩挲著左腕上的指痕。 很新鮮的痕跡,是中午祁炎剛攥出來的。 他的皮膚白,遺傳下來的,稍微有點什么就很明顯。 不過被打倒不至于,余景也不是個默默挨打的性格。 就是上午回家后和祁炎動了手,對方的手勁實在是有點大,就這么攥著他的手腕,生生攥成了這樣。 “余景,我是不是有點太慣著你了?” 余景悶頭不語,只顧著攤開行李箱,把衣柜里的衣服往里面放。 “你想干什么?!”祁炎把他的衣服又一股腦扔回衣柜里,“你不想過了嗎?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連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