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喉結上下一滾,目光落在那一處修長的指節。 連珩給自己滿上,仰頭灌下一杯。 - 當晚,連珩把余景架回了自己家里。 房子是去年家里給他買的,用作結婚的新房,剛裝修完沒多久,家具都是新的。 連珩平時出任務不常在家,房子一直空著,偶爾父母會過來打掃一下,也沒人住。 倒床上時吊燈刺眼,余景下意識道:“阿炎,關燈?!?/br> 格外親昵的稱呼,連珩身子一僵,輕輕應了聲,把燈關上。 “你怎么回來這么遲?”余景問。 連珩只是幫他蓋好被子,轉身出了房間。 隔天起床,腦袋昏昏沉沉。 艱難撐著身體起床,開門撲面而來一股大米清香。 “醒了?”連珩正系著圍裙在廚房忙活,“正好吃飯?!?/br> 余景想到他昨晚放進冰箱的、祁炎的那份牛排,本來是準備今早吃的。 不過也沒必要趕回去。 衛生間里,連珩已經幫他準備好了牙刷和毛巾。 余景探出半個身子:“有一次性的嗎?” “沒有,”連珩左右端著鍋,成功地把雞蛋餅翻了個面,“湊合用吧?!?/br> 余景“哦”了一聲有縮回去,一邊擠著牙膏一邊說:“你平時出差住酒店,那些一次性的東西用不掉就帶點回來?!?/br> “懶得帶?!边B珩盛出雞蛋餅,“再說這兒平時也沒人來?!?/br> 余景洗漱完畢,去廚房拿了碗盛粥。 一邊的豆漿機正在保溫,他甚至還磨了豆漿。 過于豐盛了。 “還有人要來吃早飯嗎?”余景不解。 連珩舌頭在嘴里晃了一圈:“我帶局里?!?/br> “哦,”他把盛好的米粥端出去,“你還給同事帶啊?!?/br> 瓷碗剛落上餐桌,臥室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余景趿著拖鞋過去,是祁炎的電話。 他微微嘆了口氣,按下接聽。 “你去學校了?”祁炎的聲音還有點啞。 “我在小珩這?!庇嗑罢f。 話筒那邊沉默了片刻:“什么時候回來?” “你回家了?”余景又走出臥室,“吃早飯了嗎?小珩做了不少,我給你帶一點?!?/br> 第2章 喝酒誤事,竟然忘了回家。 余景隨便喝了點稀粥,打包了一份早飯和連珩告別。 連珩在玄關拿了車鑰匙:“我送你?!?/br> “不麻煩,”余景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還沒去伯母那兒吧?早點過去?!?/br> “你呢?去叔叔阿姨那嗎?” “再說吧?!?/br> 和連珩該別后,余景騎車回了家。 怕祁炎正在睡覺,開門時特地放輕了手腳。 對方這種晝夜顛倒的作息有時歸功于工作,有時歸功于時差,總之都不是那么健康,有一種用命換錢的感覺。 雖然他們不缺錢,但祁炎總是認為還不夠。 常說愛是覺得虧欠,他努力工作也是想給余景更好的生活。 以前話是這么說的,現在卻似乎變了味。 指紋解鎖發出“咔噠”一聲輕響,余景握住門把把門打開。 突然,門板猛地往里一帶,祁炎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按著門框,以一種非常霸道且不容拒絕的姿態,把余景一把拽進了屋里。 “嘭”的一聲,大門落鎖。 余景左右腳絆了一下,略微踉蹌。 他的手上還拎著帶回來的早飯,肩膀被大力握住,在下一瞬往后一推,抵上門板。 有衣裳墊著,脊背撞擊硬物并沒多少疼痛。 只是突如其來的親吻有些讓人意外,余景唇上一痛,隨后便被舌尖撬開牙關,有些粗暴的侵入口腔。 祁炎應該剛刷過牙,嘴里帶著股薄荷味。 余景不反感和祁炎接觸,但很反感這樣毫無尊重可言的態度。 他眉頭緊鎖,一把將人推開。 手指上掛著的早飯在拉扯間摔落在地,新鮮的豆漿灑了半張地毯,余景面色發沉,彎腰撿起食品袋,走出幾步丟在了客廳的垃圾桶里。 空氣中有淡淡的煙味,他又折去衛生間,不悅道:“一定要在家里抽煙嗎?” 祁炎倚在玄關處,并未回應。 他只是看著余景忙碌,收拾完面前那一地狼藉后,又回到客廳坐在,在沙發上特地點燃一根煙給他看:“這才叫在家里抽煙?!?/br> 余景停下腳步。 看那縷白煙裊裊。 靜了幾秒鐘,雙方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炎把剛點燃的煙按滅,回了臥室,房門“哐”的一聲關上,余景這才覺得好似冰面碎裂一般、幾乎是悄無聲息般“咔”的一下,他和祁炎之間有了一道細長且不可忽略的裂隙。 余景不喜歡煙味,祁炎向來不在他面前抽煙。 但生意人總會有些場合不能避免,有時祁炎一身煙酒味回在,往床上一倒不省人事,余景也不會多說什么。 只是最近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甚至有些時候祁炎根本就沒有喝醉,也不愿意去去自己身上的味道,惹得余景在半夜里非要皺那一眉頭。 到剛才,竟然在客廳里抽煙。 而且,直到現在為止,祁炎都還沒想起來昨天的結婚紀念日。 以及他那一個在早上刷牙時隨口應答的、根本沒想著兌現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