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宋挽凝縮在他懷里輕輕搖頭,傷倒是沒傷到,主要是嚇得不清。 腿有點打顫。 有項景紳及時護住宋挽凝, 離一個位置距離的黎染兒就沒那么幸運了。 瓷器碎片擦過小腿, 割破rou色絲襪,此刻心驚rou跳, 僵硬坐在位子上。 餐廳安靜地落針可聞。 站著的傭人沒見過項元豐發那么大的火, 紛紛把頭埋得很低, 減少存在感, 生怕波及無辜。 項景紳轉身,將宋挽凝擋在身后。 陰沉盯著制造動靜的罪魁禍首,冰冷道:“項董的待客之道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br> “控制不住情緒, 可以申請住院治療,以免嚇到別人。人前出糗,丟得是你項家的臉?!?/br> 項元豐胸口劇烈起伏, 瞪著門口的方向:“逆子!反天了, 你和你背后的那個戲子,不會好過!” “該還都得還回來!” 宋挽凝害怕得握緊項景紳的手。 他的掌心溫暖, 很有安全感。 項景紳直接戳破:“確實該還的都得還回來, 不然為什么項景天變成半身不死的植物人?” “空蕩蕩的腿和你寶貝兒子的下場, 皆是印證?!?/br> 說完, 項景紳摟著宋挽凝肩膀頭也不回往外走。 身后傳來項元豐怒吼:“你母親付出生命的代價,你也不會好過!” 餐廳里,馮文樹帶著傭人麻利收拾好散落一地的碎片。 項元豐撐著桌子站起來,穿假肢的腿疼得厲害, 他穩穩道:“今天到此為止, 老馮, 把人送回去?!?/br> “好的?!?/br> 馮文樹立馬帶著黎染兒出去,妥帖把人送上車,恭敬道歉后交代司機安全駕駛。 “黎小姐,您慢走?!?/br> 黎染兒冷面相對,仔細看眼睛里還有一絲絲慌張。 長這么大,她沒活的那么憋屈過。 * 項景紳本想帶著宋挽凝找家餐廳填飽肚子,被她拒絕了。 宋挽凝現在筋疲力盡。 “今天沒關系嗎?”她擔憂道:“好像搞砸了?!?/br> 本來忍一忍就好,結果項景紳直接爆發走人。 項景紳開著車,轉頭看了她一眼,寬慰道:“與你無關,今天做的很好,不用在意那個精神病?!?/br> 怎么可能不在意! 項景紳跟她一樣永遠擺脫不掉血親關系。 項家所有人幾乎認定項景紳是外人,連傭人都有共識。 項景紳坐在項氏集團ceo的位置上,這是一條用骨血撲出來的路,那是他的前途。 他別無選擇。 “以后在公司,項元豐會不會特意給你制造麻煩?” “難說,”項景紳倒沒太過在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零開始走過來的,沒什么好怕。 宋挽凝嘆息,拿不定主意:“你覺得他發現我們的關系了嗎?” 他們在項家所有的對話,宋挽凝沒有演戲成分,全是真情實感。 項景紳嘴角揚起弧度,慢條斯理道:“不是發現不發現,他壓根不在乎這個,即使我們是真的,以項元豐的骯臟手段,多的是辦法處理?!?/br> 宋挽凝不可置信,合著今天白白受難? “不過,看他今天的舉動,估計是真給氣到了?!?/br> 項景紳好似心情不錯,宋挽凝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 許久,宋挽凝斷定他在她面前隱藏了負面情緒。 表面越是平靜無波瀾,越是有事。 …… 兩人回到錦繡府,宋挽凝第一時間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沒有發現剮蹭的痕跡,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要是這件衣服損壞,會一輩子內疚不安。 衣服懸掛在衣架上,裙擺垂直到地面,最最特別的是裙擺底部跟花瓣一樣褶皺的邊緣設計,太搶眼。 鳶尾花的花語是絕望的愛,他的母親或許被困在愛里的女人,隱忍過,掙扎過,最后走到絕望。 仔細回想今天的場面,雖然不被人待見,但也一直維持表面祥和。 直到項元豐把注意力轉到她這,氣氛驟然急轉直下。 是因為想起項元豐的母親?他說了殺人兇手…… 連帶著劃分了項景紳。 項景紳一點意外沒有,說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 宋挽凝起了身雞皮疙瘩,簡直毫無人性的誹謗。 他居然可以笑著安慰她。 骨子里的溫柔八成是遺傳他的母親,項家唯一珍視項景紳的只有她。 一個母親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肯定不會做出極端的選擇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手上戴了一天的戒指完成出場的使命,宋挽凝摘下來,收回盒子。 原本帶上的時候有些不適應,總覺得膈手,沒成想適應的快,現在摘下來,又有點心癢癢。 * 之后的幾天,項景紳跟沒事人一樣,該工作工作,絲毫沒受影響。 黎染兒就不同了。 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你確定,項景天馬上要做手術?” 項元豐把消息瞞得滴水不漏。 項景紳:“手術肯定會做,不確定是哪一天?!?/br> 宋挽凝不理解:“手術有風險吧?” 有風險證明有一定的死亡概率,項元豐真的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死亡概率那么高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