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查還是要查,但人他也不能就這么放了。 正在他思索之時,卻腳步一頓,忽然收到族中傳信。 “速回,東海堤壩危?!?/br> 于是敖稷顧不上胥見心,只得草草在他身上下了印記,并威脅他。 “這印記是我蛟族秘術,能千里追蹤,你若想證明青白,自去查找罪魁禍首回來報我,否則,哼?!?/br> 胥見心一看有轉機,當即連連點頭。 大太子不再停留,早已朝東海飛身而去,胥見心看著那個裹著一身罡氣,既健美又修長的身軀,不由的往前跑了幾步。 “喂!我怎么找你啊?!?/br> 那人匆忙之間,連身都沒轉,一枚散發著珠光的小巧令牌破空而來,胥見心下意識一把抓住。 而后只聽一道沉穩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東海,蛟宮?!?/br> 胥見心原地嘆口氣,這一番陰差陽錯,搞得自己如今不上不下的,既然已經如此,也就必須要查一查,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只是,胥見心沒預料到,在此與這位大太子相見,就已經是在危局之中了。 他看著東海那個深不見底的毒洞,還有渾身舊傷的蛟族太子,沒法子,只得咬了咬牙,拿出了那兩張保命的符咒。 那人的臉上沒什么血色,只是感受法力震動,倒是突然問了一句。 “這是什么法術?!?/br> 胥見心覷了他的俊臉一眼,最后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 “雙生通幽?!?/br> 第92章 番外二(下) 毒洞兇險,幸虧這兩道符咒,敖稷才在最后關頭保住了命,等到了龍君的援手。 不過胥見心與敖稷兩人都傷了根本,便只得在龍君的白玉京中暫住養傷。 大太子是被龍君硬生生憑借召喚術給拖出來的,筋骨斷了一半,又中了毒,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胥見心嘴里念叨了讓他自生自滅,但卻沒法撂下手,畢竟這人既用了他的寶貝符咒,又答應自己辦三件事,若是就這么死了,那他可就虧大了! 于是敖稷白著臉躺在床上,胥見心就像伺候大爺似的端茶遞水,還得每日給敖稷疏通斷了的筋骨,以免阻塞之后不好行法力。 這期間敖稷時醒時不醒的,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不看那一身鋼筋鐵骨,只看臉的話,倒是個美人了。 胥見心就拄著下巴坐在他床頭,本想趁著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好好教訓他一番,只是一看大太子蒼白著臉,一副美人燈的樣子,就撓了撓頭,下不去手啊也。 敖稷在夢里也是皺著眉的,他在毒窟里中了化蛇的毒,又遭遇了幻境,總是在深眠時神魂震動。 胥見心沒忍住,伸手去撓了撓大太子粘在臉上的被汗濕的頭發,然后把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凝神靜心。 雙生通幽,能聯結兩人的神魂感知。 慢慢的,一道白光將兩人都籠罩在一起,敖稷漸漸的松開皺緊的眉頭與痙攣的筋骨,安靜的入睡了。 等第二天醒來,敖稷就莫名覺得鼻間又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味,聞著舒緩又清新,睜開眼一看,籠罩在自己眼前的卻是一片道士袖角。 道士單手撫著他的額頭,兩條長腿盤坐在床榻上,整個人倚著床頭就睡著了,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他的膝蓋上,兩人貼的很近。 敖稷一見這情形,腦子一緊,猛的就坐起身。 只是這一下起得太猛,頭上的蛟角“嘭”的撞在胥見心的下巴上。 胥見心一晚上都在運行法力催動雙生通幽,來安撫敖稷驚悸的魂魄,好不容易在早晨的時候睡了一會兒,結果還沒等天亮,就叫這手足無措的大太子給創的下巴劇痛,差點沒脫臼! 蛟角多硬啊,可比胥見心的下巴硬多了,這么來了一下,胥見心登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即刻疼的滿眼淚花,捂著下巴撅在床上,痛的不能自己。 敖稷一見這樣,更慌了。 “你你你,你沒事吧,我我,我不是有意的?!?/br> “……” 胥見心舌頭都咬破了,疼的要命,哪里還能說話,當即狠狠白了敖稷一眼,心道對這人實在不該心軟,別說傷筋動骨,就算斷成兩截,他也能自己長全乎了。 這角,可真硬。 敖稷就見胥見心沒說話,而是從袖子里掏出一只玉瓶來,張開嘴,把舌尖上殷紅的血滴進了瓶口。 但其實這道士的心里都在滴血,修道之人,舌尖血又名真陽濺,是人陽精所在,能辟邪克陰,一時失去了些,要修煉不短時間才能補回來。 胥見心是一滴都沒浪費,收集的兢兢業業的。 敖稷則穿著一身薄寢衣,渾身有些凌亂的跨坐在床尾,身軀挺拔健闊,還有些略微僵硬。 他就看著胥見心從潔白的牙齒中,伸出一小段因沾了血而殷紅的舌尖,又將咬破處的血抵在玉瓶中,那舌尖靈活的像是柔滑的蛇尾…… 胥見心正疼的嘶嘶哈哈的,一回頭,就見那位傳言中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蛟族大太子,正神色異樣的盯著自己看。 他剛要罵一罵解解氣,就也莫名一愣,一時間張著嘴傻兮兮的杵在原地。 原來因為雙生通幽還沒有解,昨夜又醒了一晚上的法,兩人此刻還能稍稍通感,于是敖稷的那些小心思就像一條游魚一般,滋溜溜的也鉆進了胥見心的感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