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可是巖漿這么一破壞,往日的云臺山峰頂鎮壓旱魃的大陣,就更難找了。 含章焦急的為難,就見不遠處有人的動靜,定睛一看,正是灰頭土臉,滿面淚痕的胥見心! “含章,是你嗎!” 含章則眼睛一亮,迅速飛過巖漿流成的“河”,抓起胥見心就跑。 時間緊急,來不及多說其他,“云臺山峰頂是鎮壓旱魃的大陣,我得修補陣法,重新鎮壓旱魃,你快帶我去!” 這話在胥見心的心里一過,驟然就讓他思慮了許多事,為什么云臺山的金云峰從不許弟子進入,為什么峰頂炸開,卻是遍地尸骨,只有他師傅一個活人,他師傅到底和如今的大禍有什么關聯! 可胥見心囁嚅了片刻,也只說出五個字,“走,我帶你去?!?/br> 雖然地勢移改,但是憑借著他自幼在這里生活的直覺與奇門方位,胥見心被含章帶著,飛躍過熾熱的巖漿與附近熊熊燃燒的烈火,直到了地縫開裂的中心。 這里被火焰和熱流滾滾的圍著,但卻沒有絲毫的熱氣,平白在赤地千里中安然無恙。 含章驚喜,“找到了!” 兩人俯沖下去,可是原地已經沒有陣法的痕跡了,含章那處陣圖不斷對照方位,胥見心也暫時放下其他,一門心思幫含章補陣。 可是上古大陣,叫現今連妖怪都不是的兩人有些焦頭爛額,好在胥見心還是對陣法有些研究。 “這是你布下的陣嗎?你或者可以施法將它喚醒試試?!?/br> 含章聽言后,點點頭,而后又搖搖頭,“這是上古時候迦樓羅布的陣,我不太清楚,但應該能補?!?/br> 他不是迦樓羅,他只是神鳥燃盡之后,剩下的一棵珠子而已。不然也不會這么不濟,沒有什么戰力,只能讓李孟津擋在前頭。 他擔心李孟津,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擰著一般。 說話時,含章已經調動身上青色的力量,青光或許與迦樓羅同出本源,這方寸之間的土地,真的開始與含章的青光共鳴。 沒一會兒,兩人的腳下就斷斷續續的,泛出了微弱殘破的陣符。 含章拿出懷中半片圖紙,胥見心把隨身帶著的陣筆遞給他,“陣筆稍有靈力,我平日補陣用的?!?/br> 可是含章接過來比劃了半天,在地上卻連一個點都畫不出來。 胥見心急的直跺腳,反觀含章,他越著急,反而卻清醒了,雙目湛青湛青的,越來越不像人。 含章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而后就想忽然想起什么一般。 胥見心只見小公子直著眼睛,而后扔下那已經要燒焦的陣筆,伸手就朝自己的后頸摸去。 隨后,胥道長就在極度震驚中,看著往日見血都躲的小公子,臉色雪白的,從自己的后頸脊柱里,生生抽出一根華麗斑斕、寶光璀璨的甲羽! 這根從后頸抽出來的甲羽,與含章翅膀與尾羽差別很大,對比之下,叫含章身上本來已經恢弘燦爛的青羽驟然之色。 這甲羽一脫出含章身體,遠處的旱魃立即感知到這種他最為懼怕的氣息,嚎叫著轉身就要奔襲含章這處。 只是它回身之際,卻叫那個強弩之末的男人給擋住了。 李孟津吐了口血,周身霧氣流轉的金光散的差不多了,軀體上四處都是人身被灼傷的焦黑,但他卻擦了擦嘴角,依舊強硬又堅韌的擋在了遠處的云臺山大陣前面。 “想走?先來戰!” 說罷,旱魃再次怒嚎著朝李孟津沖去。 大陣處,胥見心還在驚駭,他還以為含章是把自己的脊骨給抽出來了! 只是他不知道,眼前這根,并不是含章的脊骨,而是如今世上,最后一枚,真正迦樓羅的甲羽。 含章失去甲羽的支撐,臉色蒼白,但看著甲羽在手中漸漸融做一根琉璃筆,心中忽有所感。 他還記得當初在白玉京中,沉默冷峻又高高在上的龍君大人,被醉酒的自己纏到不行,于是嘆著氣,隨手塞給自己一根青色羽毛來玩的樣子。 如今甲羽化筆,來補全大陣。 一切際遇,命中注定一般。 叫人不勝感慨。 第81章 在紅巖赤地的包圍之下,含章手中的迦樓羅甲羽青光大盛,光芒直沖云霄。 旱魃感知到這股巨大的能量,仰天長嘯,發出嘶啞含混的聲音,“迦樓羅,你都被燒成灰了,還想困我!” 隨后,它已經不再想與李孟津糾纏,反而急于擺脫這個不知死活并不斷朝自己沖來的人,咆哮著用盡全力去擊殺。 李孟津看著遠處沖天的青光,笑了一下,隨后,他直接掰斷了自己已經化為焦炭的右臂。 “你滯留人間,是天地不仁,可與下界千萬眾生何干!” 說罷,李孟津運起身上僅剩的法力,依舊目光堅定的迎向幾近瘋狂的旱魃。 兩相戰斗之時,含章則揮筆,與腳下的殘陣相互呼應,不斷補全這上古陣圖。 胥見心警惕的在旁護法,他就見含章每一筆落下的都極為艱難,每補一處,那只從他后頸處抽出來的迦樓羅甲羽,都要消耗掉含章身上極多的法力。 這樣的消耗之下,陣法還沒補上一半,含章身上的青光已經很淡了,連尾羽都收了回去,消失不見。 胥見心知道情況不妙,在一旁焦急道,“這陣法應該是上古時期的東西,那時候人間靈氣充裕,自然是什么大陣都能成,可放到現在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