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極有可能是當時接受實驗的實驗體之一？”許叢楠道。

    “我也是這么猜測的?！绷孛鞯?，“柳寧剛來a市就擁有異能，當時末日剛剛降臨，庇護所里有異能的人少之又少。柳寧是其中的特殊個體，只是很可惜，他的異能太弱小了，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br>
    “你猜，假設柳寧是b市研究所苦心積慮研究出來的異能者，會這么隨便的直接丟給a市，還下了個‘銷毀’的命令嗎？”霖明的聲音越來越沉，“綜上所述，我得出了一個猜想，恐怕像柳寧這樣的實驗體并不在少數，而且，絕對有比柳寧的異能更加強大的存在。b市研究所的副所長歌秋是一個過分追求完美的人，柳寧這樣的失敗品是她科研生涯的污點，被‘銷毀’，那就再自然不過了?！?/br>
    其實霖明的猜測，許叢楠在先前就有設想過，但一直沒有相關證據，他不好下定論。

    “那這個又和柳寧現在在研究所有什么關系？”許叢楠說完，怕霖明不知道這事，又補充了一點，“柳寧從昨晚離開宿舍后，就一直未歸，而我今天卻在研究所看見了他?！?/br>
    霖明蹙了眉：“柳寧在先前可能只是個失敗品，可現在的他不是?！?/br>
    第56章 攆走

    “柳寧離開庇護所，跟著你經歷了種種事情后，他的異能現在已經從普通的只能改變氣味，進化成了生成微量氣體并可以實現濃縮控制。換而言之，他擁有一個可以進化的異能?！绷孛魃斐鍪种?，指尖點著桌面，語氣嚴肅，“在異能者所擁有的異能之中，極少是有異能可以進化的，且可以作為研究的樣本也非常稀少?！?/br>
    “所以，他現在從失敗品搖身一變，為了‘得意之作’？”許叢楠扯了扯嘴角，譏諷道，“歌秋準備廢物利用？”

    霖明抿了抿唇，沒有反對他的話。

    “這次，b市研究所帶隊來a市研究所參觀學習，恐怕也有要回收柳寧的意思，至于他為什么自己出現在研究所，我不是很清楚?！?/br>
    “我有一個問題?！痹S叢楠打斷了霖明的話，“按理來說，當時的b組已經全軍覆沒，你作為去調查的c組組長，為了讓柳寧跟著我們，恐怕在向上提交的報告里，也有標注柳寧已經死亡的名單?！?/br>
    “那么，在b市研究所那里，早已經是個死人的柳寧，為什么會再度進入b市研究所的視野？換句話來說，他們是怎么知道柳寧還活著，并且還知道柳寧的異能進化了？”許叢楠的話又平又穩，卻透著令人細思極恐的信息量。

    “……”霖明蹙了眉，他一直刻意忽略的問題被許叢楠這么一提，直接被搬到了明面上。

    窗外響起了雨聲。

    許叢楠循聲看去，細密的雨點落在窗戶玻璃上，點出了道道扭曲的溝壑，又在頃刻間浸濕了一整片。

    這是一場久違的暴雨。

    許叢楠記得那一天也下了雨，那時的他被丟在街角的垃圾堆里，被暴雨喚醒，也被寒意浸潤了心臟。

    “我現在沒法給你準確的答復?！绷孛魍鲁鲆豢跉?，“但不可否認的是，庇護所目前無法強制要求研究所歸還柳寧。而在b市研究所的人離開之前，柳寧是安全的?！?/br>
    “他們什么時候走？”許叢楠問。

    “大概還有三四天?！闭f完，霖明站了起來。

    許叢楠看了他一眼：“去哪？”

    “回家?！绷孛骶痈吲R下的看他，“那你總不能住在這里？我不會付住宿費的?！?/br>
    許叢楠滿臉黑線：“……你可真會說話?！?/br>
    “謝謝夸獎?！绷孛鞯?。

    兩人收拾妥當，相繼出了包廂。

    可能是到了飯點，亦或者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麻辣燙小店里多了不少客人，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許叢楠的粗略的看了一眼，這批客人十個里面，起碼有八個是庇護所的工作人員。該說不說，這小店開在庇護所給員工分配的住處附近，確實是個明智之舉。

    “一會從后門走?！绷孛骺拷S叢楠，附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先去結賬?！?/br>
    他拉了拉風衣的立領，遮住了自己大部分的臉，才擠過人群，去老板那結賬。許叢楠則站在原地，等霖明回來。

    “喂，你吃到那個瓜了嗎？”

    忽得，許叢楠聽見身旁傳來了小聲的議論，他瞥了一眼，發現說話的似乎是個年輕女軍官。

    “唉，我知道，是那個吧！”女軍官身旁的女人立馬應和。

    “我就說為什么以前我向霖明長官丟了那么多情書沒有一個回應，感情人家壓根就不喜歡女的?！迸姽僭秸f越興奮，她壓低了聲線，繼續道，“聽說是個男的，還是他前上司，我去，好帶勁，我怎么以前沒看出來……”

    許叢楠：……

    你們庇護所這么開放的嗎？

    等霖明結完賬，從人堆里回來時，一眼就看見了許叢楠奇怪的表情，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

    許叢楠一言難盡道：“你應該不會暗殺我吧?！?/br>
    霖明 ：？

    霖明帶著許叢楠進了個小門，在雜物間七拐八繞后，繞到了小店的后門。后門確實相對隱秘不易被發現，更重要的是，從這兒出去，離別墅區的入口更近。

    許叢楠站在門口，試著探出半個手臂，眨眼就被淋透了，這雨簡直跟開閘的花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