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魚今天上鉤了嗎 第56節
見拿她沒辦法,周信宏這老狐貍精開始裝心臟疼,捂著心臟后退,看似步伐虛浮,實則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穩穩倒在了沙發上。 周望舒都懶得戳穿他,以后有得是收拾他的時候,現在她想先收拾那兩個以前姓邢的。 周崇禮也是挺能裝的,這會兒還捂著襠縮在沙發旁。 安彌那腳踢得更狠,但周晉宇這會兒都提著凳子準備跟安彌干了。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 周晉宇話說到一半蔫了,因為他看見安彌拿出了一根折疊鋼管。 “你說什么?”安彌拿著鋼管活動了下手腕。 第39章 “你說什么?”安彌拿著鋼管活動了下手腕。 “艸……” 周晉宇人都傻了, 安彌光用拳頭就能把他打進icu,更別說加跟鋼管。 “安彌我告訴你,”周晉宇放下凳子開始試圖用嘴炮打敗安彌, “張媽已經報警了, 你要是敢亂來,這個年你就等著去局子里過吧?!?/br> “局子都快成我家了,去里面過個年, 正好?!?/br> 安彌笑起來,她天生不愛笑, 只有在打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和善的笑容。 看著安彌那笑, 周晉宇心里比見了鬼還害怕, 他知道她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周望舒,”一直沒開口的柏齡這會兒終于站了出來,“你不就是想我們過不了個好年嗎?你爸都被你氣倒了,你還嫌不夠?” 周望舒望了眼還在繼續裝病的周信宏, 扯了扯唇,“這不是還好好喘著氣兒嗎?” “你要把你爸氣死才甘心是吧!” “那不至于,我只是覺得, ”她邁開步子, 散步似的走著,“現在這個程度還不夠,遠遠不夠?!?/br> 說到這兒,她在一個栩栩如生的玉雕盆景前停下來。 “這盆碧玉萬年青盆景應該起碼值個幾百萬吧?” 說著, 她將這盆玉雕盆景捧起來欣賞了一會兒, 然后, 手一松。 “嘭——” 價值上百萬的玉雕盆景在地上摔得稀巴爛。 這一幕,周信宏自然看見了, 但他沒什么反應,這點兒錢他不至于太心疼。 周望舒也知道,今天就算她把這客廳里的東西全砸了,周信宏也不會多皺下眉頭,客廳里的東西才值幾個錢,所以她轉頭看向安彌,“安彌,我們走,去車庫?!?/br> 最后三個字一落地,客廳里那幾個頓時瞪大了眼。 景園是處極難得的風水寶地,周信宏大多時間都住這邊,所以幾乎所有的車都停在這邊,二十多輛,最便宜的五百多萬,最貴的上億,周望舒要是去搞破壞,損失的可就是用億來計量了,更別說里面有幾輛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等周望舒和安彌離開客廳,剛剛還被氣得說不出話的周信宏一把掀了桌子,吼聲震天:五249081久2“還愣著干嘛?!去攔著??!” 周晉宇和周崇禮對視一眼,不敢不聽,埋著頭快步出了客廳。 “保鏢呢?警察呢?!”周信宏繼續咆哮。 門口的傭人戰戰兢兢地回答:“?!gS不知道去哪兒了,警察在路上了?!?/br> 另一邊,周望舒和安彌來到車庫,那倆姓邢的雖跟了過來,卻不敢靠近。 看著這里頭一輛輛藝術品級別的車,周望舒眼里透出興奮,把放在包里那根鋼管拿出來。 將鋼管握在在手里試了試手感,周望舒跟安彌說:“你別動手,我來?!?/br> 說完,一輛古董級的阿斯頓馬丁就被她砸碎了車窗。 現在她的名字還在周家的戶口本上,她來砸,是家庭糾紛,安彌要是一起,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安彌自然明白,抱胸往后退一步,懶懶站在旁邊。 車庫里好幾輛都是古董車,周望舒都不用特意挑,隨隨便便一砸就是一個億,當然,只砸個車窗玻璃沒那么大損失,她把能砸的都砸了,車身全拿鋼管劃出沒法修復的劃痕,還在最貴的那幾輛車身上刮出了罵人的字眼,破壞得徹徹底底。 好些車上自帶警報器,一時間,車庫里的警報聲此起彼伏,伴隨著玻璃車窗清脆的破碎聲,簡直是一首美妙無比的交響曲。 這聲音聽著就讓人痛快,周望舒砸得更帶勁了。 * 車庫這邊嗨上天,客廳那邊卻氣氛凝重。 聽著車庫里不斷傳來的警報聲,周信宏太陽xue兩旁的青筋突突個不停。 “警察呢?!這都過去多久了!”周信宏沖傭人吼道。 大過年的,警察局里本就沒多少人值班,更別說還要忙著去抓那些放煙火的。 警察終于到這邊的時候,周望舒已經把車庫里的車全砸了個稀巴爛。 被警察問起來,這人作出一副無辜樣,“警官,人家不開心,砸砸自家的車又怎么了?” “這是你家?”警官問。 “對啊,”周望舒主動把身份證遞過去,“不信你讓他們去拿戶口簿?!?/br>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警察自然相信她的話。 一家人還報警,這種事警察見怪不怪,一般這種情況,都不需要把人帶去警局,現場開導開導,教育教育就行,這回甚至開導和教育都用不上,周望舒特配合,說自己不鬧了,現在就走。 車都砸完了,乳腺也暢通了,干嘛還要在這兒看著那群倒胃口的人。 在警察的注視下,周望舒挽著安彌的手揚長而去,剩被叫出來和警察交涉的周崇禮和周晉宇在冷風里傻站著,臉一黑再黑。 出了景園,兩人上了來時的那輛車,安彌坐駕駛位,周望舒在副駕。 車是周望舒的,不是平時司機開的那輛加長林肯,是一輛紅色法拉利超跑。 安彌開車很野,坐她開的車賊刺激,平時周望舒不怎么敢坐她的車,但今天,要的就是刺激,要瘋就瘋徹底。 真挺瘋的,這么大冷的天,周望舒讓安彌把頂蓋收了下去,敞著蓬開。 風大,車快,頭發全被風吹至腦后,兩個人卻一點兒不覺得冷,車上音樂開到了最大,周望舒將手高高舉過頭頂,跟著音樂在風里大聲唱著,不時還沖夜色深處吼罵兩聲,罵得相當難聽,周信宏要聽了能當場血壓爆表。 簡直比去夜店蹦迪還要嗨,蹦迪哪有這過癮。 腎上腺素隨著車速不斷飆升,那種興奮與刺激是喝酒完全不能比的,情緒釋放到了極致。 周望舒這輩子從來沒這么爽過。 安彌不是那種情緒外放的人,看周望舒在旁邊搖頭晃腦又唱又罵,她最多只是勾唇笑笑,但她也很享受這種氛圍——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瘋,為她的開心而開心。 自meimei離世后,這也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個除夕。 現在,她們要去一個地方,讓此刻的快樂延續一整晚,徹夜狂歡。 那不是個什么很特別的地方,就是城郊的一片空地,每年她們都會開車到這兒來放煙花。 城區禁放煙花,城郊可以放。 她們到那兒的時候,數以百計的煙花已經就位,十米外,是燃燒的篝火,燒烤架,低度酒。 狂歡繼續。 * 最后一簇煙花升空,已是凌晨六點半的藍調時刻,深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雜質。 遠處的村莊只剩下極少數人家還在放煙花,煙花綻空聲零星而微弱。 地上的篝火也快要燃盡,兩個人坐在旁邊,手里各拎著一瓶酒。 瘋了一整晚,兩人竟還沒精力透支,看著沒有一點疲憊感,仿佛要是夜再長些,她們還能繼續嗨。 “喝完最后這瓶酒,來接我們的人應該就到了?!敝芡嬲f。 他倆都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旁邊的兩輛隨行房車里雖然還有人,但他們要收拾現場,也從來沒開過跑車。 還需要再輛車才行,除了代駕,跑車里就只剩一個座。 周望舒時間估得還挺準,兩人最后一次碰杯后,身后傳來汽車引擎聲。 聽見熟悉的那道引擎聲,周望舒不自覺揚起唇,回頭看向那輛朝這邊駛過來的黑色邁巴赫。 安彌看到這車,頓時明白了是周望舒是叫誰來接的他們,挑著眉喝下最后一口酒。 邁巴赫緩緩駛入空地,停車后,車里下來兩個男人,都是周望舒認識的,后座那位自然不用多說,開車的是劉胥文,劉秘。 周望舒也是驚了,陳遲俞這么不做人的嗎,大年初一就叫人上班。 “劉秘?!彼腥苏姓惺?。 劉秘走過來。 期間,她的目光越過他看向駐足車旁的另一個男人,眼神里帶著抹勾人的笑。 男人站在那里,身后的一片深藍勾勒著他頎長挺拔的身影,像電影里才有的畫面,氣質實在出眾。 “周小姐?!?/br> 劉秘不愧是某人的秘書,很上道,見周望舒坐著,過來便俯身至她耳側,方便她與他說話。 周望舒從包里拿出根金條塞進劉秘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拍拍他肩膀,“我朋友就交給你了?!?/br> “您放心?!?/br> 安彌朝這邊瞥過來一眼,利落地起身,“走了?!?/br> 還是一向的習慣,她先走出了兩步才半抬起胳膊揮手,背影有股特帥氣的勁兒。 看兩人上了車,周望舒起身走向另一個人。 到他跟前,她那輛紅色法拉利還沒發動,但不妨礙她踮起腳攀上那人雙肩,動作親昵。 大概是見不慣他倆這膩歪樣,安彌沒等車的頂蓋落下來就讓劉秘先開了車。 車輛很快駛離,身后房車里的人沒醒,四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