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魚今天上鉤了嗎 第50節
她決定問一問,但不好那么直白,遂問:“你喜歡吃韭菜?” 陳遲俞看她一眼,“不喜歡?!?/br> “不喜歡你還點?” 他這么一否認,周望舒更覺得他有點兒腎病了,要面子才嘴硬嘛。 陳遲俞像是看穿了她腦子里那點兒少兒不宜的事兒,他輕笑,“給你點的,醫生說你腎不好?!?/br> 周望舒:……小丑竟是我自己。 尷尬許久,周望舒干笑兩聲,“你逗我呢吧?今天啥時候檢查腎了?不就抽了血?” 陳遲俞:“沒檢查,但那家醫院是中西醫結合醫院,你睡著的時候有中醫來給你把了脈,建議你少熬夜多補腎?!?/br> 周望舒此刻只想說:“靠?!?/br> 下一秒,她立馬拿出手機埋頭開始查: 【腎不好會影響性l福嗎?】 看完答案后,她兩眼堅定的看著那盤干貝韭菜炒蛋,“從今天開始,韭菜我當飯吃!” 陳遲俞笑笑,“吃吧?!?/br> 周望舒真把那盤里的韭菜都吃了,是撐著出飯店的。 這座島離南城已經不遠了,坐直升機回去只用了二十分鐘,陳遲俞直接把她送到了紅楓別墅區的停機坪。 回到家,周望舒發現自己這破身體是真的不中用,剛洗完澡出來就又開始后背發冷,拿溫度計一量,38.5°,要死。 她給顧徽明打了個電話,讓他給她外派個醫生過來。 知道她發燒,顧徽明也就沒跟她多聊,三兩句就掛了電話,讓她好好躺著等醫生。 醫生應該是從附近調的,來得很快。 因為是反復發燒,吃完藥后,醫生還給她打了個點滴。 視頻會議在晚上10點開始,也就是英國那邊的下午兩點,周望舒是七點多打上的點滴,到十點燒還沒退,她是打著點滴開完的視頻會議,完事兒又繼續打著點滴熬夜處理這兩天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用腦的原因,她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體溫在半夜又上去了,腦子都快給她燒糊了,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傍晚。 晚上好些了,她繼續工作,結果又高燒了,從周二回來到周四她就一直反反復復的發燒,跟陷入循環了一樣。 醫生是顧徽明請的,顧徽明當然知道她的情況,也知道她熬了兩個大夜,打電話來把她罵了一通。 周望舒本來打算繼續熬,主打一個只要熬不死就往死里熬,結果顧徽明把她熬夜不好好休息的事情告訴了陳遲俞。 在顧徽明給她撂下一句“我讓遲俞哥來收拾你”后,沒多久,她收到陳遲俞的發來的一條微信: 【你要是這周好了,我們這周就去艾柏爾湖?!?/br> 她回他:【你不是說這周有事?】 陳遲俞:【推了?!?/br> 接著,他又發來一條:【你要是想去,就好好休息?!?/br> 靠,這男的可真知道怎么拿捏她。 不過,其實跟他說開后,她不用非得睡他,更不用這么著急睡他。 但不睡吧,她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證明她喜歡他,既然那檔子事兒叫‘做l愛’,做做不就有愛了嗎。 至于為什么要這么cao之過急,怎么說呢,能cao就趕緊cao吧,省得日長夢多。 而且她覺得,她是真饞他身子,也是真有點喜歡他。 這份喜歡可能沒到他想要的那個程度,但的的確確,是喜歡的。 所以,想和他再親密一點。 * 有了陳遲俞這話,接下來的兩天周望舒老實了,把工作全推給了底下的人,本來那些事兒也不是非得她親自干,只是目前那幾家公司都在發展勢頭正盛的時候,需要的方向性決策過多,底下的人不太敢做這個主,但她不信就幾天不管,那些人還能把公司搞破產?那高薪雇他們是玩兒呢? 讓腦子歇下來后,她還真就沒再反復發燒了。 星期五這天,一覺醒來,周望舒只覺神清氣爽,不像前幾天腦子完全是糊的。 這天還發生了件簡直令她“止疼消病,延年益壽”的事。 周信宏被人打了,她還收到了現場直播的完整視頻。 視頻里,看場景是在某個地下車庫,一男的沖到周信宏面前,上去就把他撲倒在地,坐在他臉上狂扇他嘴巴子,那人被人拉開時,周信宏起碼已經挨了十來下大嘴巴子,看得她簡直不要太舒爽! 視頻是陳遲俞發她的,看完她立馬給陳遲俞打去了微信電話。 “看完視頻了?”接通,陳遲俞問。 “看完了!”她聲音激動又興奮,“我愛死你了陳遲俞!” 她說完這句,那頭沒動靜,于是她又繼續說:“你要在我面前,我能把你往死親!” “是嗎?”男人一向平靜沉斂的聲線里摻了絲笑,“你看看門口?!?/br> 周望舒整個人一愣,接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光著腳丫跑到窗邊,往門口一看—— 雕花鐵門前,赫然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這條魚這么會玩兒的嗎?! “你等我!” 她轉身便往下跑,還在樓梯上就迫不及待地沖家里的阿姨喊,“劉姨,把門打開!” 門打開,車開進來。 陳遲俞開門下車,看見光著腳丫的姑娘笑著從長階上朝他奔來。 到最后一階,似預見了小姑娘會直接跳到他身上,他在她起跳前便伸出了手,穩穩接住了她。 跳進他懷里,她湊過來便重重在他側臉印下一個吻。 還伴隨著小孩子親親時喜歡發出的一聲:“mua—!” 親得超用力。 “你怎么來了?”親完,她睜著一雙亮得驚人的眸子問他。 “來接你?!?/br> 某人表情還挺淡定,只嘴角微揚著一點弧度。 “去艾柏爾湖?” “不然?” “這么早過去嗎?” “從這兒飛過去要八個小時,現在飛過去,落地剛好到休息時間?!?/br> “那你等我火速回去收拾一下?!闭f著,她準備從陳遲俞懷里下去。 但陳遲俞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怎么鞋都不穿就跑出來?”陳遲俞抱著她邁上階梯。 周望舒笑起來,“看見你太激動了嘛?!?/br> “少來?!标愡t俞不吃這套,知道她是因為視頻激動,才不是因為他。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周望舒皺了皺鼻,她明明說的是實話。 陳遲俞掀起長睫,彎了彎唇角,“你不是月亮?” 周望舒倏地一愣。 “陳遲俞……”她怔怔喊他的名字,不知該說什么好,這句話完完全全地擊中了她胸腔下最柔軟的那塊地方,明明也不是情話,但她就是覺得好喜歡好喜歡。 “說真的,”她捧住他的臉,“我在你心里真是月亮?” 陳遲俞看著她,“嗯”一聲。 “那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嗎?” 陳遲俞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一條魚?!?/br> “你怎么知道?”周望舒睜大眼。 “這很難想到嗎?不管是諧音梗,還是另一層意思,我在你那兒不都是一條魚?還是一條已經被你釣到的魚?!?/br> “才沒有,”周望舒笑著說,“你這條魚只是咬鉤了,還沒被我釣到?!?/br> 陳遲俞長眉微挑,“那你加油?!?/br> 周望舒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該加油的不是他嗎? 這人真的,絕,就他媽絕。 別人是鐵骨錚錚,他是傲骨錚錚。 按理說感情里,喜歡得更多的那個人總要卑微一些,但卑微這兩個字似乎永遠放不到他身上,他不會搖尾討好,也不會伏低求愛,卻又并非什么都不做,他自有辦法讓你喜歡他,喜歡矜傲自持的他。 * 抱著懷里的人走到室內,陳遲俞把她放到了沙發上,沒有要把她抱到樓上去的意思。 她今天穿的睡裙還是粉色的,但不是在黎山那一條,長度只到膝蓋,漂亮的小腿露在外面,光著的腳丫上涂著紅指甲油,襯得皮膚又白又透。 她晃著腳丫拍拍身邊的位置,“坐啊?!?/br> 陳遲俞在她旁邊坐下。 “你平時喝什么茶?龍井?鐵觀音?大紅袍?雖然我不愛喝茶,但我這兒好茶可不少?!?/br> 陳遲俞:“龍井?!?/br> “那你等會兒喝喝茶等我,我上去收拾收拾?!?/br> “嗯?!?/br> 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撞見了劉姨,這會兒劉姨給周望舒拿來了一雙鞋。 “劉姨,幫陳先生泡杯龍井,要最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