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魚今天上鉤了嗎 第23節
紀騫:“……” 旁邊頓時響起一陣爆笑,沙發上,穿著一身板正西裝的那人也揚了唇角。 第16章 晚上的酒局周望舒沒喝多少, 陳遲俞不讓她多喝,說是她腳傷了,怕她喝多發酒瘋加重腳傷, 但周望舒分明覺得, 他是怕她酒后亂性。 陳遲俞就給了她一杯酒,不管他們玩游戲是輸是贏,今晚她最多只能喝這一杯。 酒局上不讓喝酒就沒意思了, 但像周望舒這么會來活的人當然不會閑著,他們玩的猜點數, 數量報得越大風險越高, 周望舒沒有輸的風險, 所以每次到她這兒,她都是逼近臨界點來報點數,下一個人要么在她的基礎上增加點數,要么開她, 但不管怎么選擇,喝酒的幾率都很高。 她下一個人是譚學攸,譚學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當然不會忘了他。 幾個小時下來, 譚學攸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醉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不省人事,除了他,還有兩個人也醉得厲害, 一個陳澈, 一個陳遲俞。 陳遲俞當然沒少參加酒局, 但那些都是生意場上的酒局,他作為甲方, 從來都是別人敬他酒,他根本用不著多喝,陳家逢年過節也并沒有拼酒的習慣,他又并不貪酒,所以從來沒有喝多過,并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像今天這樣的酒局他還是第一次參加,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下肚,人不知不覺就醉了。 陳遲俞看著是很清風雅正的一個人,沒想到連喝醉了都是,他不吐,也不發酒瘋,就靠在沙發上安靜地閉著眼睛睡覺,但似乎又沒睡著,眉頭始終蹙著,不時松松領結,清晰的喉結上下滾動,看得人口干舌燥。 看了他幾分鐘后,周望舒仰頭將一晚上沒怎么動過的酒一飲而盡,烈酒入喉,非但沒有緩解那渴意,還如同是往初燃的火焰上澆了一杯酒,火勢瞬間燒了起來,欲燃欲烈,她更渴了。 現在沒到零點,今天還沒過,她本來想乖一點,可陳遲俞這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把持,她是真忍不住,想逗一逗他,或者,趁火打劫。 心里有了念頭,下一秒她就朝他倚過去。 她趴在他耳邊輕聲問他:“陳遲俞,你是不是很熱???” “嗯?!标愡t俞喉結動了動,嗓音帶著被酒浸過的啞。 “那你要不要把衣服脫了?” 她心思不要太明顯,但凡陳遲俞現在有一點清醒一定會覺得她是在打他身子的主意。 沒錯,她就是饞他身子,從第二次見面她就惦記上了。 她特好奇,他要真是一身腱子rou,那配著這張清風明月般的臉會是什么樣的畫面。 陳遲俞沒有回答她,他像是在思考,可酒精又似乎讓他想不明白。 半晌,他蹙著眉拉了拉領結,而后一把扯掉。 他扯掉領結的那一下,周望舒表情怔了怔,這動作簡直性張力拉滿,帥得過分。 接著,她以為他會再一把扯開襯衣,他卻又慢條斯理地解起了扣子。 他眼睛還閉著,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在他眼瞼下方拓出一片鴉羽似的陰影,昏茫的光線落在眉骨上,鼻梁上,再往下是微抿的薄唇,優越的喉結,最后沒入他已經解開兩顆扣子的領口。 隱約可見的深雋鎖骨之下,扣子被一顆一顆緩緩解開,用他那雙似玉如瓷,冷白又修長的手,難以形容的欲。 周望舒感覺自己快流鼻血了。 想當年,她在英國也是摸過不少男模的人,怎么今天這么不中用。 她真的越來越覺得,不是她在勾引陳遲俞,是陳遲俞在勾引她。 事情逐漸朝著她預期之外的方向發展。 本來,她今天準備再做點過火的事,但現在她連看陳遲俞脫個上衣的勇氣都沒有,在他解開最后一顆扣子的時候,她猛地將頭扭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敢看,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下一秒,耳邊傳來窸窣聲響,她知道是陳遲俞把西裝外套和里面的襯衣一起脫了下來。 靠。 她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她特想轉頭去看,又很沒出息且很沒道理的不敢轉頭,可她心里又實在是癢。 經過內心一番天人交戰,最后她還是轉了頭,但拿手捂著眼睛,只用指縫去瞧。 這下她是真的要流鼻血了。 陳遲俞的身材比那些歐美男模還要頂。 男模們的肌rou大多是吃蛋白粉吃出來的,陳遲俞顯然沒有靠這種手段刻意維持身材,他的肌rou勁而實,不用繃著力,肌rou線條也十分漂亮,何況他天生一副好骨架,寬肩窄腰,皮膚還白得近乎透明,昏暗光線下都隱隱可見青色的血管。 彼時他一只手垂在身側,血液的堆積使得他手臂間青筋突起,像天色將晚時,遠處連綿起伏的霧青色山脊,那股禁欲的清勁與他希臘雕塑般的身材,以及那張世家貴公子般的臉出現在同一個畫面,有種分明矛盾交織,又極具美感的吸引力。 透過指縫,周望舒又偷偷用目光描摹著他身上的每一處線條,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從那兩條誘人的人魚線,到勁瘦的腰,起伏流暢的腹肌,寬闊平直的雙肩連接漂亮的鎖骨…… 等等! 她猛地一抬眸。 靠!他怎么睜著眼! 陳遲俞不光睜著眼,還正看著她。 周望舒猛地將頭轉了回來,瞬間臉紅透頂。 她這個人,平時總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一些羞恥的sao話,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臉紅成這樣的一天,她臉真的很紅,不知道的怕還以為她是喝酒上臉了。 血液的迅速上涌讓她大腦陷入了一種又清醒又混亂的狀態,完全無法思考,五感卻放大。 她清晰地感覺到陳遲俞在朝她靠近。 大約兩秒后,一陣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脖頸,接著,陳遲俞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周望舒,你臉好紅?!?/br> 周望舒:“!” 能不紅嗎,看不出來我在害臊嗎! “還好燙?!?/br> 他將手放了上來。 周望舒:“?。?!” 說話就說話,怎么還上手了! 他不光上了手,還把兩只手都放了上來,捧著她的臉讓她轉過去正對著他。 兩人之間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而這十厘米在幾秒鐘后也不復存在—— 陳遲俞將額頭貼了過來。 男人綿密纖長的睫毛在眼前放大,這樣近的距離,他的五官好看得讓人不敢呼吸。 周望舒突然明白了剛剛自己為什么不敢看他脫掉衣服的樣子,這張臉太過出塵,像畫上的謫仙,看他脫衣服讓她有種褻瀆神明的感覺。 片刻后,他放開了她。 隨著距離拉開,她也回神,而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下劇烈的跳動。 “發燒了嗎?”陳遲俞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是發臊了。 周望舒都不知道陳遲俞這是在借醉撩人,還是真的醉了。 哪有人醉了是關心別人有沒有毛病的? “我打電話叫人過來送我們去醫院?!?/br> 不是?他來真的? 周望舒連忙說:“我沒發燒,咱不用去醫院?!?/br> “你又騙我?!标愡t俞笑了下。 他僅僅是輕牽了下唇角,卻輕易讓周望舒再次失了神。 他干嘛呀……覺得她在騙他,那為什么還要笑? 還笑得這么好看。 “怎么不說話?”陳遲俞還捧著她的臉,也一直看著她,他的眼睛因醉酒而蒙了一層迷離的水汽,像密林深處一片誘人沉淪,終年濃霧不散的湖泊。 周望舒眨眨眼,將視線移至一旁,思緒從他方才的笑容里抽離,但開口聲音仍有些微怔:“我拿命發誓,沒騙你?!?/br> “但是……”陳遲俞氣息不穩的說,“我好像發燒了?!?/br> 說完這句,他倏地倒下來,栽進了周望舒的頸窩里。 周望舒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兩個人一起摔在了沙發上。 倒下去后,陳遲俞的臉依舊埋在她頸窩里。 周望舒又愣住了。 這確定不是投懷送抱? 這時,從他倆說話起就一直在旁邊裝透明人的顧徽明站起來,當周望舒不存在似的對紀騫說:“你扶譚學攸,我扶陳澈?!?/br> “喂!”周望舒喊住他,指了指自己和壓在她身上的陳遲俞,“我跟他呢?” “你們,”顧徽明上上下下將他們掃視了一遍,“我只能祝你們早生貴子了?!?/br> 周望舒:…… 她很想說,醉了的男人硬不起來這種常識你是不知道嗎? 但算了,今天她比較靦腆。 這時,壓在她身上的陳遲俞還在她頸窩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最后他選擇了將臉側著,看起來就像在吻她的頸,尤其他一直手還停在她脖子的另一邊,從顧徽明這個角度看過去,畫面不要太香艷。 “我們再待下去就不禮貌了,”顧徽明扛著醉死過去的陳澈轉過身去,只抬起一只手沖周望舒揮了揮,“goodnight?!?/br> 紀騫也趕緊扛著譚學攸跟上。 一時間,燈光昏暗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姿勢曖昧的兩個人。 要死了。 周望舒臉上又開始發燙。 身上的人看著那么瘦卻沉得要死,她推了會兒后放棄了掙扎。 行吧,既然事已如此,今晚就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