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魚今天上鉤了嗎 第17節
“吃你的飯,少管?!?/br> “吃你的飯,少管?!?/br> 陳澈和周望舒齊齊出聲,說的話也一模一樣。 “喲,你倆還默契上了?!?/br> “誰跟她默契!” “誰跟他默契!” 兩人又同時出聲說了同樣的話。 顧徽明聳肩。 “靠?!?/br> “靠?!?/br> 周望舒:……受不了了。 陳澈:……受不了了。 共同沉默兩秒后,兩個人同時轉向對方并指著對方咆哮道: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顧徽明在一旁看得很難不笑,“你倆唱雙簧呢?” “你閉嘴!” “你閉嘴!” 兩個人再次同時朝顧徽明吼道,然后把頭扭回來狠狠瞪對方一眼,最后甩頭分道揚鑣,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別坐在了左邊最近的位置和右邊最遠的位置,彼此之間連成的對角線形成了這張飯桌上最遙遠的距離。 剛剛好,周望舒對面就是陳遲俞。 陳遲俞在她坐下時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不明,垂眸時,余光似掃了遠處的陳澈一眼。 陳澈和周望舒坐下后,餐廳里突然安靜了下來,那種安靜有些微妙的氛圍,讓人莫名不敢發出聲音,顧徽明剛剛塞了個酸蘿卜進嘴里,這會兒愣是不敢咬。 詭異的安靜持續兩秒后,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手上的傷醫生怎么說?” 周望舒愣了一下。 陳遲俞竟然主動關心她,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關心她。 而且,明明早上有那么多機會可以問,他卻這時候問,他應該不是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兒,早上他前腳剛碰到醫生后腳她就下去了,更何況,醫生是他讓人叫來的,肯定有人跟他匯報情況。 怎么回事? 他不會是醋了吧? 周望舒表情逐漸興奮。 “你手咋了?”顧徽明在一旁也問。 周望舒很難壓下嘴角,就這么揚著嘴角說:“昨晚吃烤地瓜被燙到了?!?/br> 顧徽明就很迷惑,被燙到了她笑得這么歡干嘛? 帶著一臉疑問,他又問:“燙得不嚴重吧?” “不嚴重?!?/br> “不對,”顧徽明這時才反應過來,“遲俞哥你咋知道她燙到了的?你倆昨天一起去烤的地瓜?” 陳遲俞淡淡“嗯”了一聲。 “哥,你沒被燙到吧?”陳澈猛地探出頭來。 “沒有?!?/br> 陳澈松一口氣,但緊接著又提起一口氣沖周望舒吼道:“周望舒你有病吧,大半夜不讓人睡覺拉我哥去烤地瓜,這么喜歡吃烤地瓜怎么沒把你給撐死?” 周望舒一點兒沒被他激起脾氣,還笑得更歡了,“撐死不至于,但確實有點兒撐,沒辦法,誰讓遲俞哥哥喂的地瓜實在太甜了?!?/br> 她加重了“遲俞哥哥喂的地瓜”這八個字的語氣,再配上故意掐著嗓子的嗲聲嗲氣,簡直了。 陳澈當場折斷了手里的筷子。 第13章 “啪——” 筷子折斷后杵在桌上的一聲響嚇了幾個人一激靈。 周望舒受驚地拍拍胸口, 繼續掐著嗓子說:“你至于這么羨慕嫉妒恨嗎?遲俞哥哥沒喂你吃過東西嗎?” “我哥喂我吃東西的時候你連個胚胎都不是!”陳澈怒氣沖天地站起來。 周望舒仰頭看他,氣勢卻一點不輸,“上輩子早死了不起???” “周望舒你!”陳澈想罵她, 奈何詞窮。 這時, 一道清冽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坐下?!?/br> 陳澈轉頭看向陳遲俞,一副埋怨他見色忘義的表情, “哥!你到底……” 陳遲俞打斷他,重申一遍:“坐下?!?/br> 在來自血脈的壓制下, 陳澈還是悻悻坐了下去, 但他依舊不服氣, 坐下后也罵罵咧咧的,只是沒罵出聲。 周望舒也用唇形隔空與他對罵,以前他倆在學校經常這樣,現在已經練成能完全讀懂對方的唇語。 “你也是, ”陳遲俞看向周望舒,“閉上嘴好好吃你的飯?!?/br> “閉上嘴怎么吃飯?”周望舒嘟囔。 陳遲俞抬眸瞟她一眼,她秒慫地把視線移開,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慫什么, 不過既然答應他今天乖一點,那就乖乖聽他話吧。 這棟房子里都開著暖氣,周望舒出來時是拿了羽絨服的,但有幾個人沒有, 陳遲俞就還穿著西裝, 陳澈和顧徽明吃完飯也得回房間換衣服。 他仨去換衣服的時候, 周望舒就坐餐廳里玩兒手機等他們,和顧徽明一起來的那倆男的則去到了外面抽煙。 作為一生愛透氣的南方人, 周望舒不愛呆在暖氣開太足的屋子里,覺得悶,之前大家一起吃飯有說有笑還感覺不到那么悶,現在餐廳只剩下她一個人,所有感官似乎都放大了數倍,沒坐一會兒她就坐不住了。 她披上羽絨服,邊戴帽子跟滑雪鏡邊往外走。 那倆男的就在門口抽煙,走到離門口還有幾米遠的距離時,周望舒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你知道你剛接你女朋友電話時是什么表情嗎?” “什么表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追債的人給你打的電話,之前你還說這女孩兒你是真心喜歡,結果還是這么快就玩兒膩了?” “早他媽玩兒膩了,要不是我們倆家現在有合作,我不想鬧太難看,不然早把她踹了?!?/br> 周望舒聽得拳頭都硬了。 媽的,男人真沒幾個好東西,尤其是他們這圈子里的男人,十個有九個都是爛黃瓜。 外面那兩男的還在繼續說著,周望舒沒再往前,就站在大廳里聽著,她倒要看看從這倆男的嘴里能聽到多惡心東西。 “你倆這兩個月都沒到吧?之前好幾個你都三四個月才膩,這個你不說性格特有意思嗎,怎么才兩個月就想把人踹了?” “性格有意思頂個屁用?!?/br> “i get it,那就是床上沒意思了?!?/br> 拽了句英文這男的開口前還笑了一聲,笑得特猥瑣,聽得周望舒都有些生理性反胃。 她是真的反胃,所以下意識回頭找了找垃圾桶,免得等會兒真吐了,后面他們肯定會說些更令人惡心的話,而她這一回頭,剛剛好看見朝這邊走來的陳遲俞。 陳遲俞換好了衣服,這還是周望舒第一次看到沒穿西裝的他,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這句話在陳遲俞身上完全是反著來的,不是衣服襯他,是他襯衣服,不管是西裝革履,還是版型普通的羽絨服,穿在他身上都有種特高級的質感,而且那種高級感并不是西方審美下的那種特質,是很有底蘊的東方氣質。 對于現代人而言,想要達到西方審美下的高級感其實并不算難,穿著品味提升上去就行,但想擁有東方審美下的高級感,那必須得是骨子里透出的氣質,得看人的心性,像門外那倆將女人視為玩物的孬種不管怎么捯飭也絕不會有陳遲俞身上那種財色酒氣不沾半分的清介之感。 周望舒抬手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指門外。 等陳遲俞走到她旁邊,她還把他拽住,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陳遲俞竟也就靜靜站在她身邊陪她做起了這隔墻之耳。 那兩人的談話仍繼續著: “我原先以為她挺放得開的,結果在床上跟個死尸一樣,叫都不肯叫一聲,跟她玩兒點兒花樣她還直接翻臉?!?/br> “那你們這倆月都沒怎么做?” “也做,但做得少?!?/br> 外面又響起一陣戲謔笑聲。 “是跟她做的少吧?!?/br> “不然?” “哈哈,什么時候一起去趟韓國來場group sex?” “再說吧,明哥他們應該要出來了,別說這事兒了,嘴給我封嚴點兒?!?/br> 接著,他們隨便找了些別的話題來聊。 與他們一墻之隔的周望舒此刻挫著牙,眼神仿佛想將透過那堵墻把那倆男的腦袋給削了。 陳遲俞垂眸看向她。 方才,他因外面那兩人的談話蹙起了眉,此刻見她表情,他眉目舒展開來,眼底泄出兩分笑意。 幾秒鐘后,周望舒捏著拳頭壓低聲音說:“我要收拾他們?!?/br> 說完,她拿出手機,在微信里找出以前雇過的狗仔,讓他去拍那爛黃瓜的出軌證據。 這倆爛黃瓜她當然認識,只是不怎么一塊兒玩兒,所以只知道家庭背景,私生活不了解,別說她不了解他們私生活,跟他們要好的顧徽明和陳澈估計都不了解,裝得人模狗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