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喜 第90節
尉遲恭心底大為震驚,他表現的如此明顯嗎。 “何以見得?” 喜兒:“你是二郎的朋友吧?” “何以見得?” 喜兒:“你的馬看起來很壯,尋常人買不起。兩把寶劍,說明你會使劍。你知道周掌柜,不說我是跟周掌柜做生意的鄭喜兒,卻問我是不是二郎的妻子,明擺著跟二郎關系更近啊。你是二郎的同僚?” 村正懷疑他聽錯了:“同僚?二郎以前是朝廷命官?” 第70章 回京 喜兒冷不丁想起二郎身上的傷, 小臉一拉,心中不快:“關你什么事!” 村正瞪她:“別犯傻!” 喜兒又不怕村正:“打我???敢嗎你?” 尉遲恭忍不住皺眉,身為人妻怎么可以跟男子這樣說話。 喜兒沖來人抬起下巴:“二郎不在家, 請回(y)(h)吧?!?/br> 村正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又被喜兒當著外人的面折了顏面,故意說:“我早上還看到二郎, 這么一會兒干嘛去了?” “有你什么事?”喜兒瞪村正,“不要逼我動手?!?/br> 村正張了張口, 怕她動手就對尉遲恭道:“她缺心眼,你——” “你才缺心眼!”喜兒朝屋里喊:“姐夫,村正罵我缺心眼, 我可以打他嗎?” 站在大門里邊的沈二郎沖姐夫點頭。鐘子孟瞪一眼小舅子, 三步做兩步走:“喜兒,不許犯傻!” 尉遲敬德循聲看去,鐘子孟出來。尉遲敬德松了一口氣, 把馬拴樹上迎上去:“二郎的姐夫?我們以前見過,還記得嗎?” 鐘子孟一時沒認出他, 蓋因尉遲敬德此刻跟個逃兵似的。尉遲恭低聲說:“秦王府側門?!辩娮用匣腥淮笪颍骸澳隳闶恰?/br> “敬德?!蔽具t恭不希望今日之事傳的人盡皆知。 秦王沒有十成把握,已經安排好后路,一旦事情有變就退守洛陽。若是太子和齊王知道二郎的親人在此, 以齊王的殘暴定會屠村泄憤。洛陽離此地七八百里,他們提前收到消息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鐘子孟瞬間明白他言外之意, 做個請的手勢:“敬德老弟,屋里說話?!?/br> 村正跟過去,喜兒擋?。骸坝心闶裁词??” 鐘子孟停下笑道:“村正, 二郎的老友找他有點私事?!?/br> 村正明白:“你們忙?!钡梢谎巯矁海骸奥犚娏藛??二郎的老友?!?/br> 喜兒瞪他一眼,扭頭叫住“敬德”:“找二郎什么事?你不說休想進屋!” 尉遲恭此刻又累又渴, 天氣炎熱之故又有些煩躁,長安的事拖不得,以至于他確定二郎在此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讓開!” “我是二郎的妻子,讓哪兒去?”喜兒心說,二郎病了兩年也沒人來探望他?,F在身體痊愈可以打野豬,老友出現了。想什么美事呢。 喜兒從來沒有想過二郎追隨的將軍是秦王,在她看來秦王不可能任由二郎拖著虛弱的身體回鄉養病。長安只有兩撥人,秦王和太子一脈。二郎不是秦王的人,那他不是太子就是齊王的人。 喜兒把前世歷史課本上的內容忘得七七八八了,也知道太子和齊王活不長。雖說秦王上位后不曾打壓太子的人,魏征還成了天子近臣,可二郎是武將,一旦兩撥人兵戎相見,首當其沖的必是武將。 鐘子孟勸尉遲敬德消消氣:“喜兒,敬德找二郎真有事,十萬火急?!?/br> 尉遲敬德滿臉的風塵,四十出頭看起來像五十歲。喜兒打量著他不屑道:“他能有什么急事?” 鐘子孟按住尉遲敬德的手臂,耐心勸說:“先進屋行嗎?” “先進院!”喜兒微微抬高聲音。 沈二郎悄悄后退,到廚房門口疾步回屋。 喜兒為了拖延時間,盯著來人問:“你叫敬德?姓什么?” 尉遲恭不想理她。 “周掌柜肯定沒跟你說我力氣大,一個能打你倆?!毕矁簢樆K?。 尉遲恭氣笑了,也看出來了,鄭喜兒真有點缺心眼:“還想跟我切磋切磋?” “你說找二郎什么事,我掂量掂量,可以告訴你二郎在哪兒?!?/br> 鐘子孟叫妻女到門外柿子樹下守著別有人聽墻根。沈伊人見狀把有為和金寶叫出來。有為抱怨:“人家還得練字呢?!?/br> 小薇嗤一聲:“一有事找你就練字。寫的字呢?拿出來我看看?!?/br> 有為拽著金寶跑過來,到尉遲敬德跟前停下,看上他的寶劍:“可以給我看看嗎?” 小薇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什么都看,拿得動嗎?” 有為被拽的踉踉蹌蹌,小嘴叭叭不停:“不叫我試試怎么知道我拿不動?” 尉遲敬德看清有為的長相面露訝異:“那是……?” “我兒子,別誤會,外甥像舅?!辩娮用辖忉?,“以前話少靦腆。這幾年跟著喜兒做變蛋賣桃,不怯生,跟誰都能聊幾句?!?/br> 喜兒:“我教的好?!?/br> “那你去把二郎叫出來?!辩娮用铣脵C道。 喜兒搖搖頭,到西屋門口鎖上門,快的屋里屋外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尉遲敬德何時見過這么囂張的女子,以至于驚得張口結舌,好半晌才意識到二郎在屋里:“這——”看向喜兒,“我找二郎真有急事。你想知道什么,等我和二郎聊過以后叫他告訴你?!?/br> 喜兒晃悠著手里的鑰匙:“不說算了!” 尉遲敬德不屑跟女子動手,可他此刻也顧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奪。喜兒防著他,抬手使勁一推,尉遲敬德往后踉蹌,本能用劍撐著地面。鐘子孟嚇得驚呼:“小心!” 尉遲敬德懵了。堂堂秦王麾下的將軍居然差點被個山野女子推倒在地。喜兒雙手環胸:“信了?” 鐘子孟扶著尉遲敬德:“將軍沒事吧?” “將軍?”喜兒皺了皺眉頭,“哪個將軍?” 鐘子孟擔心她出手傷人,不禁壓低聲音吼她:“還能是哪個將軍?尉遲敬德,尉遲將軍!”趁其不備抓走鑰匙,“不許再鬧!” 喜兒本能奪回來,好奇地問:“尉遲恭是你什么人???” 尉遲恭又被問懵了。 一門之隔,二郎哭笑不得。 鐘子孟嘆氣:“你把門打開我告訴你?!?/br> “你不是太子和齊王的人???”喜兒還得再確定一下。 尉遲恭好像明白了:“你以為我是太子和齊王的人?” “不是嗎?” 尉遲恭心頭怒氣頓消:“不是?!?/br> “皇帝的人?” 喜兒此話有點不恭,但尉遲恭一想皇帝這些年干的事,前些日子差點把他殺了,就順著喜兒的話:“也不是老皇帝的人?!?/br> “秦王???”喜兒驚呼。 鐘子孟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小點聲?!?/br> 喜兒眨了眨眼睛,韓得明好像說過,秦王身邊的將軍都比他年長,像秦瓊得有二十歲,尉遲恭得有十五六歲,程咬金也比他大十來歲。按年齡算的話,確實像秦王的人。 喜兒:“尉遲敬德是你真名嗎?” 鐘子孟無奈地仰頭翻個白眼。 尉遲恭:“字敬德?!?/br> 喜兒張了張口,不敢相信他是傳說中的英雄人物:“你你是尉遲恭???” 尉遲恭反而好奇了:“何以見得?” “恭有恭敬,謙遜有禮的意思,所以你字敬德啊。難道不是嗎?” 尉遲恭十分詫異:“你識字?” “二郎教的?!辩娮用系上矁?,“可以開門了嗎?” 喜兒腦袋暈乎乎的,下意識打開房門。二郎無處可躲,不得不出來。饒是尉遲恭有心理準備,見到二郎跟三年前一般無二,甚至比三年前氣色好,他也跟喜兒一樣,難以相信,跟做夢一樣。 鐘子孟見狀搬來板凳,讓二人坐下詳談,接著勸喜兒:“我們先出去?” 喜兒朝他手臂掐一把:“姐夫,疼嗎?” “廢話!”鐘子孟疼的臉都變形了,要不是貴客在此,他得跳起來指著喜兒的額頭破口大罵。 打是不敢打,喜兒天生神力,鐘子孟打不過。 二郎忍俊不禁:“喜兒,是真的。先跟姐夫出去,想知道什么回頭我告訴你?!?/br> “你叫啥?”喜兒問。 沈二郎:“二郎啊?!?/br> 喜兒哼哼兩聲:“騙鬼呢。秦王行二叫二郎,你是秦王?” “我當然不是秦王。但我確實是沈二郎?!毕矁褐赖脑蕉嘣轿kU,沈二郎道,“我只是個小人物,說出我在長安的名號你也沒有聽說過?!?/br> 這點倒是有可能。要不是她有玉佛空間,沈二郎可能早死了。沈二郎年歲不大,又沒有顯赫的家世,誰會費心記載一個小將軍。秦王府的大將還寫不完呢。 喜兒瞪他:“你給我等著!回頭再跟你算賬?!?/br> 鐘子孟扯住她的手臂,跟拽有為似的:“先出來!” 喜兒又忍不住看一眼尉遲敬德,平平無奇小老頭一個也能當門神。 鐘子孟手上使勁:“回頭讓你看個夠!” 喜兒甩開他:“自己會走!” 到大門邊停下,喜兒倚著門框朝西屋打量。 尉遲敬德就算是個睜眼瞎也能聽出喜兒仍然對他抱有敵意:“沒跟她說過?” 沈二郎低聲說:“她實心眼性子直,雖然聰慧但懶得用腦。也只有想吃什么的時候才會費心琢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