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禁止釣魚執法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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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劭庭將車停在路邊,步行了一段才找到給定的地址。 鄉下的早晨格外靜謐,炊煙裊裊從屋頂升起,伴著兩聲高昂嘹亮的雞鳴。 和男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一路走過來,像捕漁人走進了桃花源,被村民好奇打量圍觀。 江劭庭站在一間農家小院前,輕叩了兩下門。 院中種了一顆大樹,晨曦從心臟形狀的樹葉縫隙里穿過,灑落在下方砌的石桌上,光影斑駁,充滿生機。 “來了?!蔽堇飩鱽硪痪錅喓竦闹心昴幸?,緊接著走出個端正瘦削的男人。 五官挺秀,即使年老也能一覽青年時的英俊,眉眼和她很是相像。 江劭庭平生了兩分親近。 “你找誰?”溫平訝異開門,盯著面前相貌不凡的男人。 江劭庭取下黑色手套,同他握手:“溫叔叔?!?/br> 兩人相對坐在石桌前,溫平熱情招待:“來,喝口熱茶歇歇,走了很遠的路吧?” 農村常見的陶瓷茶杯,江劭庭余光掃到對面那只豁了一道口子的杯子,再轉眼看了下自己眼前的,答道:“您客氣了?!?/br> 溫平也在觀察他。 薄唇,眉眼鋒利,一眼看上去便是個不好相處的薄情之人,但眼神確是溫和有力的,舉止動作帶著天然的掌控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氣質。 “是桐桐的事情嗎?”溫平在山野鄉村呆了近二十年,除了和村民,基本沒有其他社交來往,很容易就猜到這個年輕男人的目的。 江劭庭沒有立刻回答,緩緩吹開水紋,淺抿了一口,“她過得不好?!?/br> 溫平手一僵。 從外人嘴里得知親生女兒過得不好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他知道以吳艷的性格對溫桐不會太友善,但聽到對方所說的一切還是難以置信。 他拿起茶杯想喝口水潤潤發緊的喉嚨,停在半空好一會又放下,轉身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 “是我對不起她?!睖仄矫臀豢?,吐出一縷渾濁的煙圈。 “當年吳艷和我結婚,一直沒有孩子,總是被她奶奶念叨,桐桐出生后,因為是個女孩,免不了挨罵遭白眼?!睖仄降囊暰€定在石桌上的圓形光斑,思緒越來越遠。 生下女兒后吳艷一直沒有再懷孕,老兩口對她的態度又差,他夾在父母與妻子之間,兩頭都沒顧好,加上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兩家家長相看的,沒什么感情基石,他對妻子的哭訴愈加不耐煩。 再后來,他碰到了一直愛慕的小學同學,順理成章提了離婚。 “她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睖仄讲葴鐭燁^,看向對方。 江劭庭微微仰頭盯著這棵樹。 泡桐樹,春天開紫花,像一串串的小喇叭綴滿枝頭,花團錦簇,如云似霞。 美好的寓意加上好養活,在農村院落相當常見。 她大概也知道這層原因吧。 所以對母親的索取打罵甚少反抗掙扎,對父親的音訊也不去關注,也許她也會覺得她是不應該出生的累贅品。 “您去恐怕會給她帶來困擾?!?/br> 第52章 對峙 溫平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滯色, 下意識伸手在褲兜里摸煙盒,觸到干癟的口袋時才注意到煙就在石桌上。 古銅色的手背皮膚粗糙皸裂,他猶豫片刻后將煙揣回袋里,拿起陶瓷杯灌了一口, 呼出渾濁的氣:“你說得對, 我沒資格去看望她?!?/br> 江劭庭輕笑, 不置可否。 他并不想再讓溫桐回憶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因此今天才走這一趟。倘若真的關心女兒,又怎么會近二十年杳無音訊。 “好在當年溫楊跟著她一起, 也算有個伴, 他還好吧?”中年男人似乎在回憶往事,目光飄遠, 落在矮土墻外的田埂上。 “也在醫院躺著?!苯客セ腥话l覺對方潛意識似乎忽略了她的哥哥, 便多提了一句,“剛脫離危險期?!?/br> 溫平慌慌張張拾起被自己碰倒的茶水。 江劭庭抬眼, 簡言意駭將兩件事串聯在一起,復述給當事人名義上的父親。 他說得簡潔, 語氣也冷,像一塊塊硌人的冰渣子,毫不留情劃開溫平擠壓多年的歉疚。 “以前——”溫平驀地哽咽住了。 以前他的這雙兒女多可愛啊,每個傍晚規規矩矩坐在稻田邊等他下班, 他一手抱一個,伴著落日余暉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現在, 他還配再說起以前嗎? “我先回去了, 以后有機會再見?!苯客ノ⑽㈩h首, 沒有理會對面失神的人,攏了攏大衣準備起身。 溫平連忙放下杯子挽留:“水都還熱乎著呢, 不著急不著急?!?/br> “下次吧?!?/br> “你是桐桐的男朋友吧?!” 江劭庭腳步一頓,眼底難以掩蓋的沉郁。 某些人身體倒是會要要要,正經事情她是提都不提,床下次次一副“我和你很熟嗎”的模樣。 典型的忘恩負義。 溫平見他立在原地不回答,只當是默認了,緩緩站起來懇求:“以后麻煩你多多照顧,這輩子是我們做父母的對不住她?!?/br> “不用您說我也會的?!彼麤]有回頭,徑自出門。 車從農院前駛過,后視鏡里是目送他離開的一家三口。 溫平攬著不知何時走出來的婦人和少女,朝他招手。 他們才是一家人。 江劭庭忽然慶幸自己沒有告知溫桐。 群山環抱,日懸東方,浸入晨曦的村落蘇醒,各色說話音混雜,黑色賓利加速通過公路。 也不知道她睡醒了沒有? 病床上的隆起的“小山包”動了兩下,慢慢探出個正在揉眼睛的女孩。 腰間的束縛感消失,溫桐抬手在身后摸了摸。 沒有人,甚至溫度也沒有了。他什么時候起床走的? 淡淡的悵然涌上心尖,像個想要全方位掌控丈夫行蹤的女人。 左腳腳背筋骨生長,酸酸脹脹的讓她忍不住戳了戳,嘗試下地著力時,斷裂刺骨的痛意讓她一屁股坐回床邊。 張讕聽到聲響,情急之下推門而入。 端正的方臉,渾身肌rou感覺能撐破衣服,又高又壯,溫桐往后挪動臀部,警惕地看向他。 張讕意識到自己貿然闖進來不太妥當,主動解釋:“溫小姐,我是江總的助理,您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喊我?!?/br> 溫桐仰頭打量,好像確實是江劭庭身邊的人,之前在他辦公室吵架那次見過的。 “江總去哪里了?”她不是個能藏住事的人,轉念就問了出來。 反正江劭庭不在,不用擔心尷尬。 “這個我不太清楚,等江總回來您可以親自問他?!?/br> 溫桐從他的神情猜測這個問題他不能回答,于是換了個問法:“他什么走的?” 這次張讕答得很爽快:“7點左右?!?/br> 都過去三個多小時,怪不得被窩都冷了,溫桐禮貌道謝,提出自己想去探望哥哥。 對方點頭,在她洗漱完后推著輪椅進來。 她一直以為這里是療養院之類的地方,不成想仍舊在第二人民醫院,估計是對外開放的vip病房。 哥哥脫離了危險期,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溫桐進去探望時他依然安安靜靜睡著。 緊閉的眼睫投下一扇剪影,皮膚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反而更像一個溫溫潤潤的讀書人。 單看臉,她的哥哥是很有書卷氣的。 醫生無法確定他什么時候能醒,溫桐伏在床邊,將臉頰放進他的掌心輕蹭,喃喃自語:“哥哥,我很想你?!?/br> “快點醒過來?!?/br> 黑暗里,溫楊再次看到纏繞自己許久的夢境。 無數個深夜,它似生了觸手的鬼魅,牢牢扼住他的脖頸,他喘著粗氣,臉漲得通紅,在即將窒息的瞬間不得已正視內心。 流淌黑色血液的蛹,蜿蜒而下,絲絲縷縷蔓延至腳下,像無法斬斷的連接,觸摸他,撥弄他,滑而黏膩。 和過往一樣,等他靠近時那只蛹立刻消失,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現。 未著一物,像最純凈的雪,包裹他的骯臟。 他們擁抱,親吻,在黑暗里糾纏,他去忘記她的名字,享受她伏在肩頭難耐的低吟。 他站直托住她,讓她像一株箍緊樹根的藤蔓,在一次次暴雨如注中不墜不落。 他得以喘息釋放,余熱里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呼喚。 掙扎了片刻,刺眼的陽光傾瀉而入,溫楊緩緩睜開眼睛。 漂亮水潤的杏眼,因激動長睫顫得厲害,邊握著他的手邊喊:“張助理,我哥醒了,幫忙叫下醫生過來!” 他的意識尚未完全活躍,目光跟隨她移動,過了好一會才注意到她坐在輪椅上面,唇邊的傷口結痂了,手腕上貼著繃帶。 尖銳的疼痛令他強撐著坐起身,問:“你受傷了?” 溫桐正興奮目送醫生離開,扭頭就看到病人坐起來了,忙不迭將人扶著躺下去。 “哥,你不能亂動,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復?!彼酚衅涫锣恋?,“早點好才能做飯給我吃?!?/br> 溫楊無所謂地笑笑,但還是聽話躺進被子里,又問了一遍:“桐桐怎么全身是傷?” “還不是怪你?!睖赝┩浦喴我七M去了一點,將腦袋埋進他的臂彎,“我一聽到哥哥住院了嚇得從樓梯滾下來,讓公司的人看了好一頓笑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