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禁止釣魚執法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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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醫生不知道低頭在記錄什么, 機器屏幕上跳動著五顏六色的數字, 他看不懂, 只知道心率儀還穩定跳著。 護士每隔兩小時為楊哥翻次身和量體溫,不記得多少天了, 他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拿著病歷本出來,面色凝重,“病危通知書你簽下字吧,我們準備安排手術?!?/br> “心臟驟?!薄拔<吧彼致話吡艘谎?,拿著筆的右手不禁哆嗦起來,“我是病人的好兄弟,他到底情況怎么了樣,心跳不是正常嗎?” “情況很不樂觀,他沒有其他家屬嗎?” “有有有,他meimei正在路上?!蓖鯓I話趕話,余光瞟到氣喘吁吁出現在走廊的女孩,急忙拉長脖子招呼她過來。 醫院附近的紅綠燈堵車,溫桐下車一路跑過來的,喉嚨像被石頭刮過,干澀沙啞:“醫生,我哥哥他怎么樣了?” 醫生將通知單遞給她,解釋:“后腦遭受重物擊打,引起硬腦膜外血腫,目前出現了顱內壓升高的情況,需要立即做手術?!?/br> “病人持續昏迷多天,我們會盡量搶救,但做好最壞的準備吧?!?/br> 重物擊打,持續昏迷,溫桐臉上頓時失去血色,她扒著房間的小窗口竭力往里瞧。 他的身體被密密麻麻的機械擋住,只有一只扎滿了針管的手漏在外面,頭頂的光冷白凄寒,他安安靜靜躺在里面,就像睡著了。 也像永遠不會再醒過來。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我求求你救救他?!睖赝┦箘爬♂t生,眼淚再也無法控制一滴滴滾落。 沒有哥哥,她該怎么辦? “我們會盡力的?!贬t生打消問“直系親屬”的想法,醫院太多生離死別,他流程化地安慰。 里頭躺著的不過25歲,面前的也就大學剛畢業的樣子,見她實在哭得傷心,醫生還是心軟了,“姑娘先別哭了,去把住icu的錢準備好,總不能人出來了沒地住吧?” 溫桐一個激靈,抹掉眼淚顫巍巍從包里拿出幾張銀行卡,再次哭著懇求:“我有錢的,有很多錢,求你救救我哥哥?!?/br> “我們會盡力的?!?/br>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 溫桐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癱在座椅上,目光緊緊黏著那片禁閉的門。 王業坐在她旁邊沉默良久,最終選擇開口:“桐妹子,是我對不住你和楊哥,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那天我就不該喊他去百靈鳥?!?/br> 他使勁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看到溫桐茫然盯著他,方才反應過來她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楊哥沒有告訴她。 “是不是國慶前,安順街那邊著火的那天?” 他驀地不吭聲了,溫桐急得抓起他的手臂質問:“你說話啊,哥哥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明明答應我要來濱海的……” 王業說漏了嘴,想來遲早她也會知道,便一五一十道來。 “那晚你看到的火是百靈鳥的,一個ktv會所?!?/br> 他聽了楊哥的話沒有去,但陳二卻教唆另一個年輕點的兄弟前往,被王浩帶來的人切斷了兩根手指。 是一個為他們而設的局。楊哥到了后兩幫人馬打了起來,過程中用來折磨人的燭臺翻倒,點燃了窗簾。 “是那個浩哥?”溫桐記得他,鼻子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她第一次回安順街的時候就被他sao擾了。 “是,他在火災里燒傷了臉?!?/br> 王浩陰狠,臉燒傷后更加陰鷙,像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隨時準備咬人一口。 他蹲守了很久,下班路上把楊哥引到胡同里打傷的。 “他在哪,他是不是坐牢了?”溫桐死死攥住他的肩膀,眼淚糊成一團,放聲抽泣起來,“怎么辦???哥哥還沒出來?!?/br>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讓路過的人好奇側眸,見到另一邊的手術室不禁嘆了口氣。 王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說:“手術應該還要幾小時,你先回家拿點楊哥的換洗衣物,成不?” “好,我馬上就回來?!睖赝┟阶约旱氖痔岚?,腫著眼睛急匆匆下樓。 支開她,王業才敢撥通電話,“人找到了嗎?” 那邊的人頓了兩秒,答:“沒有?!?/br> 他扭頭看向空空的走廊。 王浩沒有被抓到,人跑了,賠償金也拿不到。 午后還有些余熱,樹蔭下的老樓寂靜無聲,偶爾有風吹過,衣架碰撞發出輕微的響。 溫桐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從包里翻出鑰匙上樓。路過三樓時旁邊的門突然打開,里頭戴著眼鏡的老人打量了她兩眼。 “你是溫桐?” “是?!彼牳绺缣崞疬^三樓住著一個退休教師,想來應該是眼前這個老人,“您好?!?/br> “溫楊是不是出遠門了,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br> 溫桐極力忍住眼淚,聲音哽咽:“哥哥他……他生病住院了?!?/br> 老人愣神,恍然大悟似的低語:“怪不得你們家人前兩天也來了,他在哪個醫院我改天去……”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女孩已經沖上樓,樓梯間只剩下一串腳步聲。 門鎖大喇喇撅開一道口子,螺絲釘都沒有安回去,可見撬鎖的人有多囂張。 溫桐推開門,插花用的啤酒瓶倒在地上,沙發也移位了,她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拍干凈踩過留下的灰塵。 余光瞥到敞開的臥室門,溫桐心頭一抖,連忙起身進去。 果然被翻了個透。 她撥開地上堆在一起的衣服,蹲在衣柜面前,柜底收納盒的蓋子不翼而飛,銀行卡、錢都不見了。 溫桐把盒子端出來,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拿走,只剩下底層整整齊齊疊好的一沓明信片。 歪七扭八的字跡,一看就是她寫的。 越往下時間越久遠,溫桐從里面抽出一張。 [哥哥新年快樂,我會努力和你一個高中。] 那個時候他在市里讀高二,只有放假才能回來,這張明信片還是她托同桌的jiejie送過去的。 同桌jiejie禁不住纏,紅著臉應下,可能是怕別人誤會是給哥哥的情書吧。 溫桐倒出盒子里的東西,準備都收進自己包里,這里絕對不能再住下去。 她抓緊時間收拾出干凈衣物,指尖倏地在角落摸到一片碎紙。 杏黃色紙張偏硬,碎片邊緣印著半個章,落款時間撕碎了一部分,8月7日。 一瞬間,溫桐就明白了這是什么。 她大口呼吸空氣,眼角不斷滲出淚水,發瘋似的把衣柜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撕碎的紙被塞在一層層的衣服下面,心虛到見不了天日,溫桐一塊塊拾起來,拼好。 [明理篤行,厚德慎思] 是他的錄取通知書。 溫桐找遍了地方,還有一塊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徹底軟了下去,癱在地上失聲痛哭。 王業在醫院沒等到她回來,放心不下撥過去電話,“桐妹子,楊哥剛才出來了,醫生說情況良好,但還沒醒過來?!?/br> “你在回來路上了不?” 默了半晌,電話才傳來聲音。 “我去趟廖家?!睖赝┡ゎ^朝出租司機說,“去春風小區?!?/br> 王業騰地站起來,“你去那干嘛啊,快回來!” “他們撬鎖把錢拿走了,還撕哥哥的錄取通知書?!?/br> 溫桐鼻腔像堵了一團棉花,呼吸不暢,“我不會再讓他們欺負哥哥?!?/br> “這群王八蛋,他們怎么不去死啊?!?/br> 王業右眼皮突突直跳,連忙穩住她的情緒:“你等我一會,我馬上……” 電話掛斷。 溫桐揩掉眼淚,拜托司機再快一點。 她拿完錢立刻回去見哥哥,說不定他就醒過來了。 天穹陰沉,從遠處吹來的濁云聚了nongnong的雨,發暗發灰。 小區墻皮老舊脫落,低層泛著一圈圈霉斑,不知道從哪一層傳來幾聲嬰兒的啼哭,忽而尖銳忽而轉小。 溫桐下意識舔了兩下干燥脫皮的嘴唇。生理性的恐懼讓她不禁戰栗,她握緊手里的包,繃緊身體上樓。 “到哪了?”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睆堊幫搜圮嚧巴獬劣舻脑茖?,眉頭緊鎖,“江總,林敘那邊急……” 話還沒說完便被冷著臉的男人打斷。 “再開快點?!?/br> “好的?!?/br> 上午開始溫桐就一直沒有回消息,開始他還以為是在忙工作,午休特意抽時間撥了回去,通通沒有人接。 “公司的人怎么說的?” 這話boss已經問過一遍了,張讕索性詳細再復述一次:“溫小姐請了長假,走得很急,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替她辦的流程,貌似是家里出了事?!?/br> 江劭庭微微頷首。 烏云壓頂,車窗上飄了幾滴雨,路旁的白樺被吹得簌簌作響。 要下暴雨了。 第49章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