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禁止釣魚執法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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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進來的日光不偏不倚落在他身上,好似嵌上了一層冷白色的光暈。 他是趕著來參加自己的會議嗎?如同往一潭死水中扔下一枚石子,接連漾開圈圈紋路。 她沒有這么重要的。 “江總,您......” “好了?!苯客ズ敛涣羟榇驍嗨遣挥媚X子都能猜到的溢美之詞,“你想的那些話我已經聽過了,回去工作吧?!?/br> 溫桐偷偷抬頭瞟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應聲出門。 等走到品牌一部門口,她才恍然想起自己是要問還西服的事情,被江劭庭一打岔她直接給忘記了。 正常情況下會見ceo需要提前預約,她總不能在申請單上填還西服吧? 溫桐坐在工位上煩躁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棒槌,怎么每次一和他對上就腦袋空空? 當晚她再次夢到了江劭庭。 沒有斐然春色,只是走馬燈一樣重復了一遍遇見他之后的大小事,或哭或笑,或喜或哀,這個夢有了鮮活的顏色,不再是以往如同夢魘般的陰郁黑暗。 醒來后溫桐坐在床上緘默良久,她努力平復心臟無規則的劇烈跳動,臉頰甚至比上一次夢見他的時候還更燙。 天空從魚肚白漸漸變得澄亮,溫桐捏了兩下僵硬的腿,下床洗漱。 難得的陰天,樓下的水泥地尚未干透,連日下雨,空氣依舊夾著淡淡的雨水腥味。 她緊蹙著眉心,木然移動牙刷,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泡沫時才回過神來。 到底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夢到江劭庭? 溫桐想了半宿,始終沒有什么思緒,只能發掘出唯一的理由:他太好看了,而她最近太累了。 邏輯系列品牌宣傳主題已經敲定,到公司后她逐一創建任務走工作流程,第一次階段的品牌活動告一段落。 溫桐向tassy申請調休,購買了一張回宜杭的車票,打算借著這幾天好好休息。 第20章 向南 由北向南, 這趟火車大約22小時。 溫桐傍晚上的車,接近始發站的緣故乘客還不多,吸取上次的教訓,這次回去她買了臥鋪票, 找到車廂后把行李箱塞進下鋪的空隙。 火車的空調總是開得很低, 她早早就鉆進被子。 被套泛黃, 帶著發霉的消毒水味,腳的那邊還有一塊油斑,溫桐和衣而臥, 莫名覺得這床被子像結成塊的石灰, 僵硬發澀。 好在蓋著不冷。 橘黃色的落日洋洋灑灑鋪陳在麥田上,遠處的農民正彎腰割麥, 聽到火車的聲音, 推開草帽抬頭朝這邊望了兩眼。 溫桐再醒來的時候,窗外漆黑一片, 只有途徑城郊的時候才能看到一點燈火。 睡著之際車廂滿了很多,她的下鋪和對面都有人在睡覺, 呼嚕聲像抽水機一樣,一陣一陣的。 溫桐解鎖手機,凌晨兩點多,通知欄頂端顯示工作任務審批通過, 她連忙打開一個字一個字細看。 【vivian:需要代言人資料的話,市場部可以提供@溫桐】 vivian?她點了點對方的頭像, 長卷發知性成熟, 罕見地用了證件照當頭像, 是運營部的經理。 溫桐大概回憶了一下,應該就是上次開會提出建議的那位女士。 【好的收到~】她正要發出去, 忽然想起現在還是半夜,果斷刪掉回復框。 模糊的交談聲,時而混入兩聲嬰孩的哭泣,如同冬日圍在火堆旁邊聊天取暖,不一會溫桐便覺得困倦。 抵達宜杭時已是第二天的黃昏,她沒有通知溫楊自己回來了,擔心他賣人情請假來接她。 天逐漸暗下來,安順街那邊更加不安全,溫桐決定不省這筆錢,直接打的士到春潮巷口,避開開裕附近的小混混。 小城尚未入秋,天邊殘留著夏熱的余燼,幾朵低垂的亂云掠過蒼穹,漏出一彎新月。 的士在路邊雜貨店停下,店門口的一家人正在吃晚飯,不約而同朝她這邊望了一眼。 “回來了???”見下車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中年女人端著碗樂呵呵打招呼。 “剛下的火車,阿姨吃飯呢?!睖赝┩现欣钕錈崆榛亓司?,小地方面生的人少,他們估計是把她當成放假回家的學生了。 客套兩句,溫桐調頭走進逼仄的巷子。 路口的電線桿倒向一邊,黃焦焦的廣告紙搖搖欲墜,這一片都是上了年頭的舊居民樓,最底層的外賣店飄蕩著一縷縷菜香。 走到春潮巷的盡頭向右拐一段,視野立即開闊起來,老房子被綠樹包圍,墻根停著一輛薄荷色的電動車,一簇簇的藍雪花從三樓的防盜窗里伸出來,在夜風下微微晃動。 聽哥哥說三樓住的是一位退休的高中教師,怪不得這么雅致。 舟車勞頓的疲憊感在站在樓下這刻幾乎消失,溫桐拽著行李箱迫不及待上樓,老房子沒有電梯,她爬到四樓便有些喘不過氣。 光線被橫亙于窗外的樹枝遮擋,她停下來準備解鎖手機照明,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就聽到樓上“哐當”一聲巨響,摔門聲將頭頂的灰塵都震了下來。 急促而密集的高跟鞋聲音紛沓而至,溫桐有些許晃神,這棟老房子6層,4層以上不是只有哥哥租了一間房嗎? 沒給她再深究的機會,濃烈的梔子花香溢滿狹窄的過道,下來的是個婀娜的女人,似乎在哭? 樓道沒什么光,海藻般的卷發像波浪一樣隨著下樓的動作而翻涌,溫桐雖看不清她的模樣,但也能辨別出是個性感的美人。 對方沒在她身邊停步,就像沒看到這號人,只顧著低頭小聲啜泣。 溫桐抽回視線,繼續往五樓走。 她打算給溫楊一個驚喜,在門口沒吱聲,輕敲了兩了下房門,結果根本沒人搭理她...... 難道哥哥沒聽見?溫桐不信邪,加大力度拍了幾下,短暫過后里頭傳來一句冷冰冰的話。 “別再來,我不想說第三次?!?/br> 溫桐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話里的含義,遲疑喊道:“哥哥?” 一陣腳步聲過后,門鎖“咔噠”轉動。 溫楊立在門口,雙唇緊閉,眼睛直直盯著她,眸中的錯愕尚未消散,如同被釘在原地的稻草人。 溫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揶揄了句:“不知道還以為哥見鬼了呢?!?/br> 溫楊回了魂,終于意識到原來這真的不是夢,他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溫桐,語氣有些暗啞,好似抓住了一個失而復得的人。 “你回家了?!?/br> 若有若無的皂香味,像剛洗完澡般干凈清爽,溫桐環住他的腰喃喃道:“哥哥,我很想你?!?/br> 他沒有回答,只是靠近了些,大掌輕輕理著她有些散亂的頭發。 溫桐故意仰頭蹭了蹭哥哥的下巴,惹得他溢出兩聲夾著癢意的笑。 飛蛾圍著房內的黃色燈泡打轉,拼命撲朔雙翅想去觸摸那道光源,沙發前的桌上擺著個空的啤酒瓶,里面插了兩枝開得正好的紫藍色矢車菊。 溫馨而寧靜。 溫楊把她的行李箱提進屋,洗了一盤葡萄后轉身進臥室鋪床,溫桐端著葡萄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說:“哥不用重新換,我直接睡這就行了?!?/br> 溫楊咬開她遞過來的一顆葡萄,繼續彎腰在旁邊衣服翻找,“換新的味道好聞?!?/br> 灰色汗衫縮上去一截,露出男人窄瘦硬朗的腰身,褲腰帶位置盤著一道兩三厘米的刀疤,相比于深色肌膚,疤的顏色略淺。 溫桐也不再出言制止,坐在床頭安安靜靜吃葡萄,忽地想起樓道里碰到的那個女人,隨口問了句:“這一層有新住戶了嗎?” “沒,5、6樓目前就我租了房間?!?/br> 這棟樓雖然采光、環境都不錯,但離安順街街中心太遠了,加上租房子的基本都是開裕的工人,自然市場蕭條,也就溫楊不嫌麻煩租在這邊。 他沒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目光觸及柜子最里頭漏出來的一塊奶黃色碎花布料,抬手揪了出來。 果rou飽滿,甜中帶著點澀,溫桐一顆顆往嘴里送,咕囔一句:“我上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生,還以為有新鄰居了?!?/br> 溫楊攥著床單的手一怔,緘默兩秒才挺腰起身,答:“可能走錯地方了吧?!?/br> 溫桐本來就只是閑來無事隨便問問,現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在鋪的床單上。 淺黃色棉布手感很軟,淺粉、天藍色碎花密集但不雜亂,這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一看就是哥哥專門給她買的。 出租屋只有一個臥室,溫桐回來的時候哥哥都是讓她睡里間,他睡客廳沙發。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臂搭在額間,另一只手垂在一側。沙發正對著窗戶,入夜還是有些涼的,她躡手躡腳回房間。 等再出來的時候溫桐手里拿著條薄毯,彎下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 白凈的臉龐,鼻梁又高又挺,雙唇唇色淺而潤,看上去像是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他的手掌蜷成拳,小臂鼓起的肌rou結實粗壯,橫在額間異常突兀。 她撈住那只垂在沙發外的大掌,小心翼翼塞進毯子里,又定神看了幾分鐘,才緩緩走回臥室。 接下來的兩天宜杭開始降溫,將夏末最后一絲炙熱一掃而空,狂風把窗臺吹得哐哐作響。 溫桐起身關窗,天邊堆積的云層被風吹散,房屋樹木都籠罩在一片陰天獨有的灰敗中,她將窗戶鎖緊,不由感慨:“不會要下雨了吧?!?/br> 溫楊在廚房聽到她的嘀咕,邊切芹菜邊回:“不會,入秋的那幾天經常刮風,你晚上睡覺再多拿一床毯子?!?/br> “知道?!彼舐暬厮?。 兩片枯葉撞擊玻璃窗,枝椏的果實都被打落在地,流動的烏云重新壓上樹梢。 沉悶的雷聲冷不防炸開,天空劃開一道銀紫色的裂口,暴雨驟降,密密麻麻的雨幕連接成一片白茫,不知名的鳥兒在屋檐上嘶鳴,用悲戚的叫聲安撫窩里的雛鳥。 “和你猜的差不多,宋姝來找過我了?!标懻凉砂欀碱^望向對面平靜賞雨的男人,掩去眼底復雜的情緒,“想讓我幫忙調查宋叔的死因?!?/br> “她查到江城頭上了嗎?” “嗯,但她現在無依無靠,不敢再深入下去,所以來找我?!?/br> 暴雨為城市上空蒙上一層白霧,江劭庭收回目光,饒有興致看著他:“你答應了?” 陸正澤看不太明白他眼里的含義,即便相識多年,他也不能完全猜到對方的想法。 “只安置了她的家人,出于幼時情分?!?/br> 這件事牽扯的利益關系太大了,他韜光養晦這么久,自然不會當這個出頭鳥。 江劭庭揚了揚眉,輕抿了一口紅酒,道:“宋姝手里知道的東西也不少了,但都不是她目前能處理的?!?/br> 陸正澤瞬間懂了他的意思,面露躊躇:“我們花這么多心思才找到的信息,就這樣給她會不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派個信得過的人出面透露給她,江城自己都還不知道這回事,對我們來說風險不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