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偏要裝出無所謂的態度。 不愧是裝逼慣犯。 擱下相框,江杳轉身,像哄小朋友一樣,輕輕抱了抱裝逼慣犯。 * 第二天,江杳打電話給那個信得過的朋友:“前陣子拜托你幫忙查段飛逸的事,查得怎么樣了?” 朋友道:“資料收集得差不多了,正巧打算約你見一面?!?/br> 兩人在餐廳包間碰頭,江杳點了桌好酒好菜款待對方。 接過一沓資料,江杳一頁頁看過去,段飛逸二十幾年的人生基本展現在眼前,無外乎紈绔子弟的奢靡生活。 在國外上學時期,因為生活條件太優厚,也大都是些吃喝嫖賭的爛事。曾經還因為犯事,差點被國外警方逮捕,段松花了大價錢才把事情擺平。 想到段逐弦出國連學費和生活費都得自己掙,江杳就氣不打一處來。 朋友附帶查到一些有關段飛逸母親何璐的事情,據說何璐才是段松的真愛,而段松和段逐弦母親則是奉子成婚。 聽著“真愛”二字,江杳忍不住冷笑。 飯吃到一半,朋友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點開一個文檔:“對了,我還發現段飛逸名下原本有套住宅,后來轉贈給一個叫劉敬的人,而這套房子的第一任戶主名叫秦悠揚,這個人就是段逐弦的親生母親?!?/br> 江杳問:“房子在哪?” 朋友道:“城西?!?/br> 江杳眉心微蹙。 看來這套房子就是段逐弦說的那個曾經的居所。 根據朋友推到他面前的資料顯示,11年前的6月15日,房子正式過戶到段飛逸名下,由監護人何璐代為處理。 而就在同一天,他約段逐弦去游泳館一較高下,段逐弦遲到了將近兩個小時。 這個日子很特殊,因為那天晚上他小姨家添了二胎,所以江杳記得非常清楚。 他當時也沒太生氣,畢竟他那會兒剛認識段逐弦不久,平時除了偶爾偷摸私會,幾乎都是賽場相見,針鋒相對,他只當段逐弦沒把和他的約定放在心上。 但現在來看,段逐弦遲到,很可能是因為這件事。 可即便如此,段逐弦依舊排除萬難趕來,赴了他那個相較而言并不重要的約。 朋友道:“現在這棟房子是出售狀態?!?/br> 江杳道:“幫我聯系一下這個叫劉敬的人?!?/br> 朋友詫異:“你要買房?!?/br> 江杳“嗯”了聲。 朋友分析道:“這套房子房齡雖老,還幾經轉手,但架不住地段好,價格相當不便宜,性價比實在不高?!?/br> 江杳看了眼售價,是不便宜。 他思忖片刻,翻出自己的婚前攢了好多年的小金庫,點了點,除去股份和產業,把所有的能動的現錢加起來,剛好能買下這套小別墅。 正巧,段逐弦生日快到了。 段逐弦應該很久沒回那個家看看了。? 第64章 “想看你方寸大亂?!?/br> 見完朋友,江杳沒回家,而是打車去了趟市郊,敲開段逐弦外公家的門,得知秦老正在后湖釣魚。 順保姆指引,遠遠的,江杳看到湖邊有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身披大衣,手執魚竿,靜坐在寒風中。 江杳一路小跑過去,撥撥凌亂的額發,沖秦老打了個招呼。 秦老沒看他,繼續盯著魚漂,面色和藹:“小江來啦?” 江杳也跟著看向飄著浮冰的蕭瑟湖面,好奇問:“這么冷的天,有魚嗎?” 秦老泰然一笑:“不多,愿者上鉤?!?/br> 江杳心想這老人家還挺有意趣,很符合他對藝術家的刻板印象。 江杳中午出的門,下午氣溫驟降,沒穿夠衣服,他把手揣在兜里,繃著一身筋骨,在旁邊靜靜站了一會兒,正要開口說話,就聽秦老開口:“說吧,找外公什么事?” 秦老是爽快人,江杳吞回醞釀了一肚子的家常話,直接開門見山:“外公,我來找您,是想了解段逐弦小時候的事?!?/br> “怎么不問他本人?” “您也知道,段逐弦那個輕描淡寫的性子,就算發生天大的事,也能簡化到微不足道的程度?!?/br> “你還是很懂他的嘛,他這孩子,確實比誰都愛藏事兒?!?/br> 秦老邊說邊笑著搖頭。 他唯一的外孫哪都好,成熟穩重,出類拔萃,同輩中嫌少有人能望其項背,可就是太沉默寡言,不然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十多年都沒追到手,最后靠商業聯姻才把人套牢。 好在眼前這個匆匆而來的孩子,就是冰湖里的魚,看似讓人無從覬覦,實則稀里糊涂便主動咬了鉤。 畢竟想了解一個人的過去,就是愛情的開始。 沉淀二十多年的往事講起來,其實并不復雜。 當初,段逐弦的母親秦悠揚和父親段松自由戀愛,未婚先孕,便草草結婚。 后來段老爺子生了場重病,險些歸西,段松見情勢不妙,為了壯大勢力爭奪家產,在妻子孕期勾搭上何氏獨女,也就是段逐弦的后媽何璐。 但出軌的帽子有損社會形象,為了顧忌顏面,段松幾經策劃,把秦悠揚塑造成攜子逼婚、趕走丈夫真愛的惡女。 但秦悠揚始終不愿離婚,可能是孕期情緒不穩定,也可能是還愛著段松,還可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著想,總之沒人知道她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