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而對待她,雖然他也從來沒有接受過她的示好,甚至在她故意挑逗時警告她,還面無表情地說她的腳臭。。。 “你腳挺臭的,最好拿遠點兒?!彼沁@么說的。 她穿的可是愛馬仕的絲襪和christian louboutin的高跟鞋,怎么可能會臭! 但她又想,謝歸說話都不屑和其他女人說,至少他在和她說話。 當然,她知道因為就連單獨吃個飯都是她用投資威脅的,謝歸能一次次容忍她就是因為她姓溫,但她依然特殊。 因為只要她還姓溫一天,謝歸就要看她眼色做事。 謝歸姓謝,但沒有實權的姓氏“謝”只是把柄,他舍不去又拿不到,只能站在空中樓閣享受表面光鮮,比普通人還不如。 這就是嫡氏的底氣和庶氏的無奈。 她沒有看不起謝歸,她是在給他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 她以為謝歸會像其他所有人,包括他那個不是很拿得出手的親媽一樣扒著這個機會往上爬,所以溫言一直覺得自己穩cao勝券,得到謝歸只是早晚的事。 但謝歸太難動搖,所以溫言又決定先從軟柿子開始捏,于是她先是一步步故意試探李昭,后又把謝歸灌醉把李昭引了過來。 在看到剛才李昭離開的時候,她幾乎都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卻沒想到會被這樣對待。 她堂堂溫氏千金,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為他幾次低下身段,憑什么要受這種委屈。 溫言的表情驟然變化,她冷冷盯著謝歸的側臉,“你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么求我爸和你合作的嗎?!?/br> “別讓我說第二次?!敝x歸低啞著聲音說。 緩了一緩,溫言再次輕聲下來,“我知道,以你這樣的身份,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有多不容易,你好好想一下,這真的值得嗎?如果我今天留下來,你的母親就能徹底擺脫她的身份——” “滾?!?/br> 他的“第二次”說得異常平靜,但讓溫言莫名起了一身寒意,她以前旁觀過家族的股東大會,宣布毀掉一個企業的時候也是這么平靜。 溫言終于放棄,驕傲和憤怒的情緒再次席卷,她惡狠狠地盯著謝歸,“看得起你才給你一個機會,不然你以為你一個庶子有什么資格和我溫家談生意。出生卑賤,一輩子都卑賤?!?/br> 溫言撿起被她故意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臨走的時候冰冷望著謝歸,“我想要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我不想要了,也不會就這么送給別人?!?/br> 溫言走后,房間里只剩下謝歸自己。 他身上的酒氣未散,那種惡心的暈眩感后知后覺襲來,他靠在床邊緩慢地一點一點蹲了下去。 他想起昭昭臨走時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感覺茫然和不知所措。 四年的時間,即使他故意讓她知道他和其他女人見面她也從來沒有過問過,所以當她終于因為他生氣了,第一想法居然是開心。 她好像終于對他產生了占有欲,她是不是,開始真的喜歡他了。 可從他得到的消息,她又和那個人見面了,謝歸又忍不住想,她說那些話,真的只是因為溫言嗎? 還是說,她也在等一個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 -------------------- 破鏡才能重圓嘛。 第37章 浪子 和謝歸在一起的第二天, 昭昭收到了第一個女孩的挑釁。 對方發了一張lv包包的照片,說是謝歸給她買的。 “謝歸給你買過嗎?早點看清吧,你和他走不遠的?!?/br> 女孩是這么對她說的。 昭昭沒有回復, 只是把照片轉發給了謝歸, 說:“你自己解決?!?/br> 一小時后謝歸趕到了她宿舍樓下, 摩托車的嗡鳴聲叫醒了整個宿舍樓沒睡醒的少女,謝歸抱著頭盔和昭昭說:“那是我媽朋友的女兒,我把卡給我媽了?!?/br> 昭昭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但你不需要和我解釋?!?/br> 謝歸抬了抬眉, 無聲地盯著昭昭看了許久, “你不生氣嗎?” “為什么生氣,她只是喜歡你而已?!闭颜牙硭斎坏卣f。 昭昭記得謝歸當時看了她很久, 最后單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甩到了摩托的后座上。 她只穿著居家服和拖鞋, 嚷嚷著, “喂, 干嘛??!” “走,帶你去買包?!?/br> 最后昭昭帶他去學校門口的路邊買了一屜包子,鮮rou白菜餡的, 昭昭的最愛,她心滿意足地聞著包子的香味, 發出感慨:“能填飽肚子的才是好包!” 后來不久過生日,謝歸送了她一只愛馬仕, 然后又從里面拎出一盒福靈記的小籠包,說:“那我們就兩個都要?!?/br> 昭昭從小就沒有什么少女幻想,但說實話那一刻還是被這種簡單樸素的示愛方式迷住了, 試問誰能拒絕一只可以裝包子的愛馬仕包包。 謝歸送包的方式很張揚, 不到一個下午整個學校都知道謝歸被一個其貌不揚的灰姑娘拿下了。 說是“其貌不揚”其實并不客觀, 因為即使算不得大美人,昭昭的五官在普通人當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只是對比起謝歸傳聞中之前的那些,就稍顯遜色了。 這導致學校有一半的女生驚訝謝歸怎么現在眼光這么差了,另一半女生覺得既然昭昭都行,那她們也一定能行。 謝歸大學的前兩年是在英國上的,后來據說整天飆車打架玩得過于頑劣被家里緊急召回國,便以交流的方式到了昭昭的隔壁學校。 此前陸廷深給她打過預防針,昭昭知道謝歸有許多“前任”,但真正體驗到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在一周內連續收到8個“前女友”發來的問候后,昭昭終于忍不住了,“你到底還有多少像這樣的紅顏知己是我沒見過的,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我好做心理準備?!?/br> 那段時間謝歸剛從一個游戲展上淘來一堆高達,正認真拼著呢,聽到昭昭的話,動作停下來,湊到她面前仰面笑笑看著她,小狐貍的眼睛半瞇著往她身上靠,“你生氣了?” 昭昭臉皺了皺,“沒有,但她們找到我實習的地方,這樣我在公司會有人說閑話的?!?/br> “那就換個工作?!敝x歸用鼻子輕蹭著她的臉。 他說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考慮過和他這種根本不用擔心找工作這類事情的人不一樣,她能找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已經很難了。 “我希望你把這件事解決一下,”她往后退了下,很認真地看著謝歸,“不然,我真的沒辦法……” 謝歸聳了聳肩,還是不太在乎的嘚瑟口吻:“這就是和萬人迷的本少爺在一起的代價,你都擁有我了,還理會他們干嘛?!?/br> “我不擅長,也不喜歡和別人競爭?!彼x歸,“如果和你在一起是一個曠日持久的戰爭,那我選擇從一開始就宣布息兵,我沒有那么多的精力,謝歸?!?/br> “所以你是在吃醋嗎?”謝歸眨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是的,我在吃醋?!?/br> 然后他俯身,吻住了她。 “以后不會再有人找你了?!彼淇斓卣f。 后來真的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人再來招惹她,而且昭昭也逐漸知道,那些所謂的“前女友”,只不過是單方面宣布的“女朋友”。 她們大部分只和謝歸見過一次,有的甚至沒見過,只是網友。 但她們號稱,那時的謝歸也不否認,雖然昭昭很不理解,這為什么會成為一部分女生之間的隱秘競爭,她們又能從中得到什么樣的好處。 只是對于謝歸來說,花花公子的名聲讓他在謝家的處境更尷尬了。 那時他還只是謝家養在外面女人的私生子,有錢人的圈子是最講究血統的。 除了陸廷深,圈子里的公子哥兒都對他嗤之以鼻,他們自身頑劣,但自覺有資本頑劣,看謝歸的角度是俯視的。 而對于小姐千金們來說,沒有什么玩具是比一個有背景但比自己低,長相身材又一等一的謝歸更合適有趣的了。 比起戀愛對象,謝歸更像是一個“彩頭”,她們通過贏得“彩頭”來證明自己的魅力和能力。 謝歸一度影響到了謝家的名聲,他有幾次差點又被趕回國外,最終被他的母親求情留了下來。 但在謝歸的母親進入謝家之前,謝歸幾乎沒有被允許進入謝家家門。 他大部分時間獨自住在他那個幾百平的自己的家里,偶爾會去找昭昭,他會很期待地問她:“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嗯?!笔窍矚g的。 他抱得很緊。 …… 昭昭一個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這段時間南延的天氣變幻莫測,一會兒晴一會兒雨,前半段路還好好的,走著走著忽然開始下起蒙蒙細雨。 但這雨小到幾乎可以無視,想找個地方躲一下吧又覺得不至于,不躲繼續走呢又會被慢慢淋濕,昭昭左右想了下,還是頂著這細線似的小雨繼續走了。 不一會兒,她的身上開始和空氣一樣潮濕,雨卻停了,她仰頭望了望被烏云遮著仿佛被天狗吞噬的月亮,忽然想起李格說的一句話: “小阿昭你從小就是小事啃狗屎,大事狗屎運,哮天犬都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撿屎吃?!?/br> 話糙理不糙,李格對她的評價其實非常準確,她一直覺得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壞運氣都是用來攢大招搞波大的的,所以大部分時候遭遇了什么挫折幾乎立刻就可以恢復過來。 李格說過許多在她身上印證過的至理名言,唯有一句昭昭并不贊同。 李格對謝歸的評價是“浪子回頭”型,但她又說昭昭從小瑪麗蘇大腦中二少女病,遲早在把控不住的男人身上摔個狗啃屎。 昭昭反駁李格這句話是錯的,也許是因為裴僅對她的壓迫在她的青春里過于根深蒂固,她從少女時期背著裴僅的偷偷幻想對象就是溫柔型暖男,最好是一米八五肩寬腰窄八塊腹肌,笑起來眼睛瞇起來會摸著她的頭叫“bb”的那種。 尤其是對所謂浪子回頭型十分不恥。 她的想法很簡單,浪子回頭也還是浪子,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賤,本質上這是相同的一種秉性難移,她可沒有那個精力陪一個浪子長大。 但從一開始,昭昭就沒有把謝歸定性為一個“浪子”,即使他身邊總有趕不完的桃花,他痞痞笑起來的時候總是習慣性放電,他和陸廷深這樣的花花公子交往密切…… 可昭昭見到他的第一次,他是眾星捧月中被遺棄的小狐貍,他把脆弱唯一攤開在她面前,他拉著她的手說從沒有人堅定選擇過他,他的目光一直堅定不移地望向她,她是他所有的“第一次”,他就這么“回頭”了四年。 而且謝歸他真的,很會挑動她那顆強勁的老少女心,他帶她去看了許多新鮮的世界,吃了許多她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他還有八塊腹肌。 說到這里的時候,李格打斷她,“所以你就是饞他的rou|體嘛?!?/br> 然后又說:“不過確實很容易心動,尤其是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如果是我年輕十歲,說不定也抵抗不了?!?/br> 昭昭說:“你看你看,你也抵抗不了對不對,明知道是情場老手的撩撥,但就是忍不住春心蕩漾?!?/br> 李格立馬說:“那不一樣,你不是自詡最討厭這種很會的人?!?/br> “人嘛,總是有虛榮心的嘛?!?/br> 縱容虛榮心是會付出代價的,這個教訓她在裴僅身上嘗過,卻又不知悔改地再次跌在了謝歸的身上。 她因為過于貪戀謝歸給她帶來的那種虛榮的美好,而忘記了她遲早要面對這種情況這件事。 她轉了轉發酸的脖子,突然特想念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