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倒是走的爽快,五年,連個屁都不放一個!”紀斯明噘著嘴,沒好氣地道。 “師兄不是每隔一月便傳了書信回來?” “喲,你還知道青云每月給我傳個書信?” “.......” 紀斯明的脾性向來古怪。 生人面前一副謙謙君子、不近人情的模樣,私下里卻儼然一個蠻橫不講理的頑童。 羨臨淵看著甩在地上的藤條,感覺背后火辣辣的疼。 紀斯明雖然疼他,但有時候罰起來也是不講情面的,就比如現在。 羨臨淵強忍著背后宛如萬蟻蠶食般的疼,依舊倔強的挺直著身子。 自己的兒子自己疼。 紀斯明仿佛又看到了羨臨淵兒時的模樣,不足十歲的孩子,堅強的讓他心疼。 看向羨臨淵的雙眸,驀地紅了眼角。 “你就不想知道米洋怎么找到你的?”紀斯明輕嘆一口氣,拿出一匕首來。 手起刀落,羨臨淵的里衣便被帶起的風刃劃開,碎成了幾片,孱弱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鬼醫谷耳目眾多,我又不是刻意避開,緣何查不到?!?/br> 紀斯明拍了一下羨臨淵的肩膀,“你以為我多在乎你的行蹤,若不是有人上趕著過來賣情報,老子才不管你死活?!?/br> 說話間,紀斯明自錦榻后面的木架上,拿來一罐藥膏,按住羨臨淵的肩膀,指腹沾取了藥粉,覆在了那猙獰的鞭痕上。 “嘶?!?/br> 紀斯明故意在翻起皮rou的傷口處猛按了一下。 “這知道疼了,嘴不是挺硬的?!?/br> 嘴上再是得理不饒人,手也未閑著,依舊是仔細著將藥粉敷在了傷口處。 這藥是昨夜他親自調的,藥效要比往日存儲下來的效果好的多。 揮下藤條的時候,他并沒有刻意收住手勁,他這些時日的擔憂,又有誰能了解。 羨臨淵的肩胛骨因為疼痛,快速的弓起,一身病骨,讓紀斯明眼角一熱。 羨臨淵自小便是這樣,無論遇到多大的事,亦或受了多大的委屈,從不愿對別人說,總是自己默默承受。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紀斯明軟了語氣。 “恩?!绷w臨淵輕聲應了一聲。 “贏盛,贏啟的三皇子?!奔o斯明涂完最后一點藥粉,站起身來,拍掉了手上的藥粉,伸了個懶腰。 米洋不知何時拿了件新的上衣,恭敬的披在了羨臨淵的身上。 羨臨淵回眸看了一眼,沖米洋點了點頭,而后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贏盛是如何知曉贏城與他的行蹤的,也不知道他來尋找紀斯明又有什么陰險的目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不過是他的影子 “贏盛為什么來找你?”羨臨淵攏了攏即將滑落肩膀的衣衫。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紀斯明喝了一口水,用手撇去嘴角殘留的茶水,一屁股坐回了坐榻。 “米洋,將人請上來?!奔o斯明懶洋洋的看了米洋一眼,端坐了身子,恢復了以往的冷峻之感。 羨臨淵靜靜地看了一眼紀斯明,將披在身上的衣衫仔細穿好。 紀斯明正大光明地偷瞥了一眼,摸了摸鼻尖:“這倒知道丟人了?!?/br> “你請了誰來?” “你猜?” “......” 羨臨淵沒有再理會紀斯明,兀自坐在右側檀木椅子上,僵挺著傷口隱隱發麻的后背。 “紀谷主?!?/br>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贏盛一身玄衣,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持一把繪了墨竹的扇子,頗有貴族閑散公子的勢頭。 紀斯明點點頭,攤手一揮,請贏盛入了坐。 羨臨淵靜靜地看著贏盛入了坐,與贏盛相處的那段他刻意不想想起的記憶,頃刻間涌上了腦海。 看著贏盛含笑的眼眸,羨臨淵的一顆心早已經沉到了谷底。 他恨贏盛嗎? 談不上恨,只是覺得贏盛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搖了搖頭,似乎想將這些不堪的回憶甩出腦海,權當自己吃了一頓酒,學了贏城的樣子,縱容自己荒唐一夜罷了。 “多謝三殿下,我才方能將小兒帶回?!奔o斯明沖贏盛行一揖。 “谷主客氣了,若非是本宮無能,又怎能讓臨淵涉了險?!壁A盛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懊悔。 “三殿下不必自責,若不是三殿下出手相助,在下怕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闭f著,紀斯明將目光投向羨臨淵,那番心疼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這是一位沉穩的慈父。 羨臨淵并沒有看二人,靜靜的喝著茶水。 “不知三殿下尋到鬼醫谷有何目的?”羨臨淵放下杯盞,打斷了二人的寒暄客套。 “臨淵,不得無禮?!奔o斯明冷了臉,頗有深諳為人處世之道的模樣。 “無妨,”贏盛勾起嘴角,寵溺的笑了笑。 “谷主,本宮心悅臨淵已久,此番前來,也是想討一門親事?!?/br> 羨臨淵握住衣角的手猛地收緊,看向贏盛的目光中帶著探究。 紀斯明干咳一聲,“三殿下,我家臨淵是男子?!?/br> “男子又如何?” “本宮可以一生不娶妃不納妾,視臨淵為本宮唯一的妻子。本宮會一生待他好,疼他、憐惜他?!壁A盛字字句句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