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蘭珺瑤一時語塞,一雙好看的杏眼圓鼓鼓的瞪著。 她哪里有什么隱疾,當年王爺大勝而歸,皇上高興,封王賜婚,意圖求個盈門雙喜。 太子與父親將她舉薦給皇上,這封王妃的圣旨都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下到了父親手中了,王爺卻當眾拒了這門親。 皇上怕駁了父親臉面,傷了老臣的心,最終逼得王爺讓她以側妃身份入了王府,并許諾若有朝一日誕下世子便可封正妃。 她帶著女子的期許穿上嫁衣,自負自己這張江城第一美人兒的臉定能讓王爺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可在成親當晚,她卻連夫君的折掀蓋頭都未等到。 直到月上柳梢,喜燭燃盡,白露才一臉沉重的為她卸了喜服,在她的再三逼問下,她才得知,這本該屬于二人的新婚夜,王爺卻在東院與一男子洞房花燭。 這男子便是羨臨淵,叫她如何不恨。 整整四年,王爺一次都未曾近她身,她又如何能孕育子嗣。 四年里,她暗地里多次調查羨臨淵,不過有一小小醫館,并未有什么過人之處,她斷定王爺不過是一時興起,只要自己還是側妃,這羨臨淵休想爬到她頭上。 “側妃何必咄咄逼人,失了氣度不是?”羨臨淵不慌不忙道。 回過神的蘭珺瑤清俊的臉兒皺成一團,將幾案上的杯盞摔弄在地,破碎的瓷片碰撞在桌腿上,濺起劃破了羨臨淵的脖頸。 蘭珺瑤看著細長的傷口凝落出一道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羨臨淵目無表情的看著蘭珺瑤,伸出手撫上脖頸,雙指染上一抹殷紅,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側妃便是這番本事?倒是叫人不齒?!?/br> 聽了羨臨淵的話,蘭珺瑤剛剛滅下去的氣焰又被勾了起來,“本宮也非有意,”說著,自頭上拿下一根珠釵丟在羨臨淵腳邊,“這珠釵便當補償了。你去藥鋪拿點好的傷藥吧,免得落了人家說本宮苛待下人?!?/br> 羨臨淵垂眸看了一眼,也未生氣,幽幽道:“不勞側妃cao心,王爺上次歸來時曾送臣一物,喚玉肌膏,據說能祛疤駐顏。臣想著自己一男子也用不上,推卻幾番還惹了王爺不快,迫不得已收下,沒想到王爺還真是料事如神,現下倒是用上了?!?/br> 蘭珺瑤一怔,“玉肌膏?” 那玉肌膏是南疆皇室女子駐顏神藥,是王爺上次平亂歸來皇上賞的,她曾纏著王爺要了許久,王爺都未給她,想不到最后竟贈了羨臨淵。 羨臨淵看著蘭珺瑤氣急敗壞的模樣,沉了口氣。 “側妃若是沒有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側妃喚的急,王爺還在等臣用早膳。王爺腸胃不好,若是傷了胃,想必側妃與臣都擔不起這個責?!绷w臨淵面無表情地看向蘭珺瑤。 “你說什么.....王爺回來了?”蘭珺瑤瞪著雙眼怔怔地看向羨臨淵。 第七章 書畫繪試 羨臨淵俯了俯,轉身離去。 他懶得同蘭珺瑤周旋,耳邊傳來蘭珺瑤一聲嘶吼。 “羨臨淵,你給我等著?!?/br> 出了西院,羨臨淵一言不發,蘭珺瑤說的沒錯,自己再得寵也不過是男子之身??v使這樣的話日日都聽得,可依舊覺得刺耳的很。 他本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只是也不會干坐著任人欺辱。若不是看在她于贏城還有利用價值,早就一針將她扎啞落個清靜,哪里容她日日里聒噪。 “公子?”無憂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羨臨淵,擔憂道,“您沒事吧?” 羨臨淵搖搖頭,定了定神,“無妨?!?/br> 二人回到東院,羨臨淵撩開珠簾,發現贏城竟又睡著了。此番出征,想必是累壞了。羨臨淵攏了攏袖口,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撫過贏城的側臉,卻冷不丁地被贏城伸手握住了手腕。 “回來的這樣快,可是說了什么?”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羨臨淵一笑,“沒說什么,向側妃問了安便回了?!?/br> 他不愿說蘭珺瑤對他的為難,這些閨閣中的勾心斗角他不屑參與,也不愿清擾了贏城的耳朵。 “手怎地這樣涼?” “嗯,外邊天寒,凍著了?!?/br> “那便不要出去了,就在東院呆著吧?!壁A城依舊閉著眼假寐。 “左右在王府也是閑著無事,醫館還是要去的?!绷w臨淵推了推贏城的胳膊,將自己的手腕收了回來。纖細蒼白的手腕,不堪重握,贏城手上明明沒有用勁,羨臨淵的手腕上卻圈印了一圈紅痕。 贏城坐起身,覆在身上的被褥自身上滑落,堆砌在一旁?!安弊釉趺椿厥??”目光掃過羨臨淵脖子上一抹鮮紅。 “指甲長了,劃傷了?!绷w臨淵不著痕跡道。 贏城臉色忸了忸,也未在意,“嗯。天寒地凍,醫館又有人打理,留在王府陪本王不好么?” 他又如何不想與贏城如此膩歪在一起,可他已經一月未踏足醫館了?!摆A城,你知道的,我....”看著贏城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羨臨淵欲言又止。 在鬼醫谷這幾年,羨臨淵一心撲在醫術上,他每日活的像行尸走rou,只有在治病救人時才確切的體會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四年前入王府時,他就與贏城探討過這個問題,贏城也未反對,可近兩年,贏城脾氣越發暴躁,每每回府見他不在,便是要發好大一通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