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80節
她眼尾變得通紅。 眉梢亦染上nongnong春情。 他就那般直著上身,看著她,卻離去了。阿姒以為可以止息。 然而下一瞬—— 阿姒緊咬著唇,將將溢出的驚呼被竭力屏住,可她藏得住聲音藏不住本能的挽留,青年察覺到了。他知道她的身心在爭吵,體貼地遞上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阿姒喜歡,此刻,盡可把我當成江回,我只希望你高興?!?/br> 這話太不要臉,虧他說得出! 可越是這種時候,落在阿姒耳邊卻猶如掉入guntang油鍋的一滴水。 青年身后墨發似分去了幾分他的氣力般,篤定而有節律地搖曳。 又是一擊。 那一剎,阿姒像快要溺斃的人,細長的脖頸無助仰起。 她哭出了聲。 也哭出一片水痕??伤麉s未止息。 洶涌的淚水讓她顏面全無,阿姒索性豁出去,回應他適才的話。 “你想得美…… “我夫君……江回是武人,高大健壯,若他來,只會比你更生猛!” 然阿姒未經事,并不知道她的話非但不能讓青年因此而偃旗息鼓,反更會激起他更恣意的廝磨。 他不再說話,用沉默和力度回應她的挑釁之言。阿姒別過臉,避而不看他極具掌控欲和占有感的身形和目光。 窗外風聲大得幾欲發狂。 阿姒的神思又散成蒲公英般,迷蒙地數著風吹動支架的聲音。 一百,一百三十五,兩百…… 后來她再也數不清了。 因為他忽然打斷了她:“阿姒?!?/br> 隨后他……他離去了。 像是琴聲彈到激昂時,琴弦幾欲斷開時忽然止住。又像弓拉到極致,箭即將離弦時,拉弓的人忽然松了手。 無端的悵然漸次泛來。 但阿姒不愿面對屈從欲念的自己,她背身過去。晏書珩從身后輕攬著阿姒,氣息微亂,心貼著她后背跳動。 “阿姒難受么?”青年溫柔問道。 溫熱手掌覆上軟處,阿姒竟隱有期待。但她以為他是想讓她主動求他。 她淚眼朦朧,緊咬著下唇不回應。 他輕輕喟嘆:“我也難受?!?/br> 干她何事!阿姒腹誹。 “阿姒?” 他輕聲詢問。 這一聲溫柔無比,帶著蠱一般。阿姒忍不住發軟,可她怕再度沉溺失控,阿姒忍著空乏趴著,額頭難耐地頂著枕頭。 不對著他打開,他總沒轍了吧…… 可她知道的事實在太少。 不知道有的事,無論正反都可以。 下一刻,阿姒被稍稍抬起。 還未反應過來,她便倏然睜大淚眼,無助地揚起脖頸。 眼前空白,她聽到九天外傳來一聲嬌媚高亢而又無助的哭聲。 聲音很熟悉,不知是誰的。 直到下一聲脫口而出時,她才陡然意識到不是旁人。 是她自己。 面對面時,阿姒已覺得他身形高挑得讓她生出壓迫感。 可背對時,她才知道何為壓迫。 他的肩膀甚至越過她頭頂,雙臂撐在兩側,青年腰背弓起,肩背覆住阿姒。她被整個罩住,身子顯得格外嬌小,似大碗套小碗。若有人闖入,根本發現不了他下方壓了她。 他控著她,帶她篤定往復,阿姒數次往前撲倒,又被溫柔抓回。 “阿姒,喚我一聲,好么?” 耳后傳來的聲音溫柔清潤??陕曇舻闹魅藚s健壯高大,胸膛結實,勁腰有力,行事時簡直判若兩人。 阿姒只覺得柔聲誘哄自己的人,和身后欺負自己的,是一文一武的兩人。 這無端激出她隱秘快意。 他感覺到了,捉住她揪著枕頭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極盡繾綣:“不會有錯。三年前,是我遇見了豆蔻之年的你,三年后,也是我娶了十七歲的你?!?/br> 偏房內。 竹鳶鄭嬸不安候著。 適才一切著實叫她們提心吊膽,剛打了個哈欠,隔壁便吵起架。 娘子一直在說:“不,不。你不是我的夫君,你不是江回!” 鄭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長公子不是為了女郎隱瞞身份,而是搶了別人的妻子!還冒充娘子的夫君!而這位娘子還懵懂地一句句喚著長公子夫君,甚至每夜共枕,以為與自己交'歡的是她那夫君。 后來對面開始一聲接一聲,越來越猛烈地捶墻,可長公子和女郎都出奇安靜。忽然間,娘子長長地哭了聲,蓋住長公子壓抑的痛哼,一切聲音徹底變得靡亂放縱。 竹鳶這才明白,他們哪是在涂藥? 屋內,爐中熏香繚繞。 喧囂驟止,朦朧光影里映著帳內交疊的一雙影子。 許久,傳來青年沙啞的嗓音。 "阿姒。" 熱汗墜下,正好落在她眼角。 他萬分溫柔地吻去。 額頭相抵,十指緊扣,目光糾纏:“可現在,你是我的妻了?!?/br> “阿姒,喚我夫君?!?/br> 像是怕她離去,晏書珩把阿姒輕輕擁住,下巴貼著她頸間,肩頭墨發打散落榻上,和她的青絲安靜地交纏。 阿姒倦極閉眼。 趴著那猛烈一遭后,她以為無事了,不料他又坐起身,把她抱入懷中。一邊柔聲安撫,一邊控著她重重壓下。這人只有面皮和嗓音是溫雅斯文的,直到她崩潰好幾次,他才放過她。 此刻,晏書珩輕貼上她額頭。 呼吸交融,纏綿目光像春日細雨,身上春情亦余韻未散,可阿姒心中卻絲毫感受不到春意。她平靜地與他對視,聲音雖還綿軟,卻冰冷冷的無半點溫情:“晏書珩,是因我從前招惹過你,你才要如此捉弄我、欺騙我?” 晏書珩稍頓。 他認栽般輕扯嘴角。 “原來阿姒還未恢復記憶啊,是我因醋意失了理智?!?/br> 在阿姒發怒前,他的語氣恢復鄭重:“你從前的確招惹過我,但我和你走到今日,并非為了報復?!?/br> 他稍頓,汗濕的額頭貼她的:“阿姒,我是真心把你當成妻子?!?/br> 阿姒嗤道:“光風霽月的晏氏長公子,竟也會奪人之妻?” “不,你是我的妻?!彼劬o她的雙手,語氣一點點變得溫柔。 阿姒糾正他:“我的夫君,是江回?!?/br> 晏書珩目光溫柔。 “當初是他先丟下你的,將你帶下山、與你日夜朝夕相對的人,是我。 “你本也是為了求生才和他在一起,利用他和利用我,有何不同?” 阿姒拋卻此前所有的記憶和情愫,逐字逐句道:“若不是你,我會等到他,今夜與我行夫妻之禮的,也會是江回。你不過是替他全了禮罷了?!?/br> 這次晏書珩未被激怒。 二人仍十指交握,他的手一點點收緊,男子的指節天生粗'大,他握緊時,阿姒的指縫都被撐得發痛。 這脹痛讓她想到其他難以啟齒的事,阿姒這才發覺自己光顧著琢磨他那些話,竟忘了他竟還留在這。 她氣道:“你滾出去!” “好?!标虝駟÷暢冯x。 他掀開紗帳,一陣沙沙聲過后,他已衣冠齊整地坐在榻邊,輕柔地在阿姒額上落下一吻:“我去端些水來?!?/br> 阿姒未理會他,等到他走出幾步后想起之前他替她擦身的日常,她咬牙叫住他:“我要沐浴?!?/br> 他笑了下,回過身,“那我喚她們抬水,阿姒還想要別的么?” 阿姒不看他:“給我一碗藥?!?/br> “不必喝藥,有此香便可?!标虝耠S即走到角落里,將香滅掉。 阿姒牽動嘴角冷笑。 果真是世家子弟,連動情時也不忘記這些關乎利益的事。 或許他連那時也在權衡利弊。 晏書珩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溫言解釋:“并非我不想,而是時機不合適。你也曾說過不想過早生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