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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謝慕一腳頂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他腳前。 我頹喪道:“你還在生氣啊?!?/br> 謝慕道:“沒工夫跟你生氣,別來鬧我,睡覺?!?/br> 我問:“你為什么不理我?!?/br> 謝慕翻身過去趴著,我跟到他身旁去,小心的撫摸他后背,喚道:“謝慕,謝慕?!?/br> 謝慕沒有反應,我趴到他背上抱住他。 “謝慕,你在想什么?” “你白天去哪了?” 我連著問了幾句,謝慕都不開口,我就有些暴躁,開始捶他,揪他頸子rou。 謝慕回身,一個大力將我推了一把。 我以為他要打我,心突的跳了一下,我昨天剛給他抽了一巴掌。 我很久沒挨過謝慕打了,差不多要忘記那滋味,不過謝慕打人的話也下手夠狠,有一次抽的我牙齒落了一顆,當然那時候我在換牙,但他手勁還是很大。 我心里沒底驚驚惶惶以為謝慕火了,要收拾我,我連忙叫伸手制止他。 “你你你不準動手!” 謝慕躥了過來,我連忙翻身就跑,連滾帶爬的往榻下滾,跟個烏龜一樣,謝慕抓著我后退一扯,我腳筋都要給他擰了,立刻嗷嗷大叫,謝慕攆上來將我扳的翻過身來,抓著我兩手按住,我連忙大叫:“不許打我!我疼!” 我抱住頭往謝慕懷里躲,因為謝慕他可恨打人專打臉,一巴掌下去人就得嗷嗷叫。 我直往謝慕懷里拱,謝慕抓著著我肩膀將我扯出來:“喊什么!我還沒動手呢!” 我睜大眼,瞪著謝慕,謝慕居高臨下按著我肩膀,我背硌在枕上,舌頭打結。 “輕輕輕點疼?!?/br> 謝慕的衣襟空落落垂懸,透過領口露出光裸的上身,他空出一只手拾了垂到臉側擋住視線的頭發丟到到腦后去,又回來拍了拍我臉頰。 我抿了抿嘴,有些發懵,直咽口水。 謝慕奇異的笑了笑,其實是詭異,非常詭異,笑的詭異,配著他那張艷色濃重的臉,更讓人心跳不穩,精神緊張。 我看他那笑,十分想尿。 謝慕說:“我弄死你信不信?” 我更懵,嘴巴動了動,搖頭,老實回答說:“不信?!?/br> 謝慕道:“你先信著吧,哪天我就要弄死你?!?/br> 我說:“那你現在還生不生氣?” 謝慕不耐煩道:“我氣什么?我想睡覺?你滾遠些,別來煩我就成,再來我真收拾你?!?/br> “你睡,我不摸你了,也不叫你?!?/br> 謝慕皺了眉道:“我真是納悶,你腦子整天在想什么東西?真想你腦袋敲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玩意兒?!?/br> 我給謝慕恐嚇老實了,一晚上沒敢挨他。 其實我覺得謝慕在裝,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還老說我腦子里有東西,說我是瘋子,說不定他自己腦子里才有東西。 但這種話我還是不敢說出來的,心里想想。 最近趙免每日下了早朝要過來轉一圈,或者讓我陪他用早膳,或者讓我陪他說話。 他讓我陪他吃飯我就吃,但他讓我陪他說話我就不知道說什么了,他講朝廷大事可以去跟他那班大臣講,拉家長里短可以去跟他那位老夫老妻的劉夫人講,個個都比我知情識趣。 于是趙免愛好是將我抱坐在膝蓋上,看我發呆,我覺得趙免肯定是老了,年紀大了,沒抱過孩子,估計他當初生兒子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半大小子,也沒體會過當爹的樂趣,故而現在抱著我過干癮來了。 我和趙免每日要大眼瞪小眼一番。 趙免問起我在昌平宮的舊事。 我在昌平宮的舊事,除了每天蹲在地上畫圈圈貌似沒有什么新鮮的好說。 謝慕時而不在,在的時候也有時不高興,有時生病,沒有不高興沒有生病他也沒話說,難得聽他開一句口,我寂寞無聊的狠了去招惹他他還揍我,總之就是他那人麻煩的很。 一點也不好伺候。 謝慕是看著脾氣好,話不多,實則跟他湊一塊才知道他難搞,什么話也不說,不小心就惹到他,惹到他了他就直接欺負人。 他又不許我出去,我每天唯一能見到的除了他就是阿西,但阿西也不是好東西,動不動罵我傻子,趁謝慕不在欺負我。 不過除了謝慕也就阿西他和我說話。 人若無聊到一定程度,有個人來欺負你那也比沒有好,所以我每次見到阿西的心情就是一面想弄死他,一面想他第二天再來,我看阿西不順眼,但不討厭他出現。 趙免溫柔的摸著我頭發道:“朕聽你說,看來是真吃了不少苦,朕也好生心疼?!?/br> 趙免心疼的表示便是將我臉上親一通,抱著腰揉呼嚕兩下,再吩咐膳房給我做好吃的來。 趙免說我太瘦了,摸著都是骨頭,抱著不舒服,熱切的鼓動我多吃rou,多長rou,似乎要將我從狗尾巴草養成一朵牡丹,幫我不忍告訴他這個愿望怕是此生不能達成。 因為我從離開昌平宮有了每日吃rou的條件,便不肯放棄這個每日吃rou的機會,這幾個月來已經吃的一肚子油水,但可能是之前缺的太狠了,最后經過消化攢下來的也就二兩。 再加上我在長個子抽條,所以這多了二兩rou對于手感的舒適沒什么顯著效果。 趙免喜歡有rou的,說女人胖胖的才好,看著就喜氣。 但我看趙免宮里的人也沒有胖的,劉夫人是個高大纖細的骨架,綠衣骨細rou軟,不過也還是輕飄飄一抹,也沒見趙免有什么反對意見,或者另外招一堆胖美人進宮來,所以說趙免愛的大概不是胖,而是養胖,換句話說,趙免愛好養豬。 他估計也是閑的寂寞。 謝慕最近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整日見不到人影,不過他倒是時常在勤政殿趙免那里,給趙免侍奉筆墨,趙免旁邊原有個典筆的太監,伺候了趙免二十多年,已經八十多歲了,不過因為身板很好,趙免又恩待他,沒攆他出宮。 這個恩遇,似乎是因為這老太監本不是個太監,只是個趙免原來的家奴,后來打仗中受了一點傷,斷了子孫根,沒本事娶媳婦生兒育女,于是便進了宮。 一大把年紀了在宮里養老享清福,收了一幫太監兒孫,趙免待他很是敬重,聽說私下里的時候直接稱呼他老爹爹,這位老爹爹茹素多年,前一陣突然想吃小羊羔rou丸,說是想起了當年跟陛下在南陽時共吃一碗小羊羔rou丸湯的日子。 趙免聽后也似乎想起舊日,撫今追昔,大為感慨,特特賞賜了老爹爹一碗小羊羔rou丸湯,結果這碗湯下肚,老爹爹便傷了胃,回去睡了一覺,沒緩過來,咽氣了。 趙免大是遺憾傷心,于是最近謝慕都在勤政殿伺候他。 另有一事說,當初的王鼎致仕那折子,上了兩封,趙免皆不許,到第三封時,趙免大筆一揮,批了字準了,于是王鼎傻了眼,趕緊屁顛屁顛進宮,到趙免的御案前痛哭流涕,哭訴自己的清白,道有小人陷害,傾陛下明察。 趙免半是訓斥半是安撫的跟王大人交流了一通,于是致仕一說不了了之,王大人不再賴病,又回去任上干活了。 謝慕將這事講來,說起王大人,頗為贊賞他的厚顏無恥,據說王大人臉皮之厚,與能耐之大,是成正相關,乃是歷經兩朝屹立不倒的一顆長青老樹。 謝慕說:“是個妙人?!?/br> 三月里我和謝慕慪了幾場氣,但都無故來又無故去了,我和謝慕又恢復了和樂融融的狀態,謝慕起初不許我和他睡覺,不許我挨他,但半月后又恢復了過往。 我發了場燒,低燒,原因不明,因為我吃的好睡的好,也沒有著涼,所以我自己也鬧不明白怎么會發燒,太醫來看了說,公主思慮過重,是心病。 這讓我十分無奈,我每天思慮的不過早上吃了中午吃什么,中午吃了晚上吃什么,因為這個導致思慮過重甚至發燒,看來活著果然是一件艱難的事。 謝慕他每日往勤政殿伺候趙免,或者沒有伺候趙免,也大概有別的事,總之白日里我難得見到他,我一日三件事,吃飯,發呆,睡覺,每日要睡足七八個時辰,養的越發懶怠。 因為睡的太久,并沒有困倦,所以我就算睡著也是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很容易就被驚醒,這日我正趴在謝慕平日喜歡的挨窗的小榻上午睡,被背后輕微的癢意惹醒,我回頭看時,謝慕正將我睡著時蹭落的衾被拾起替我蓋到身上。 我緩慢的眨了兩下眼睛,謝慕撫了撫我腦后的頭發說:“還睡不睡?” 謝慕白日時常不在,所以我有些意外。 我醞釀了一下,似乎沒有困意,便說:“不睡了?!?/br> 謝慕道:“身上怎么這么燙,不要再風口上睡覺?!?/br> 我對謝慕突如其來的關切受寵若驚,因為他近日都不大理我,前天我逮著綠衣說了幾句話,給他聽見了,又呵斥我一頓。 我倒沒覺得熱,只是風吹來時有些覺得背心發涼,我問謝慕:“你不出去嗎?” 謝慕道:“這會不出去了?!?/br> “去里面睡?!敝x慕道。 我說:“這里睡,能聽見鳥叫,還有聽見風吹,里面太悶了?!?/br> 謝慕說也是,但因為有風,天氣還是有些涼,便讓綠衣關上窗,也坐上榻來,道:“你不睡,我也要睡一下?!?/br> 謝慕背過身側臥,我自背后去攬住他,謝慕并未回身,手往下摸住我手。 “手怎么這么涼?病了?” 我都發了幾日燒,他現在才察覺,我說:“沒有?!?/br> 謝慕過了一會,轉過身來,將我摟住,道:“對不住,阿兄忘了你了?!?/br> 謝慕一溫柔起來,我就沒辦法跟他生氣了,我將自己身上的薄被揭去,鉆進謝慕的里面去,和他共擁一張,十分暖和馨香,我快活的就想使勁親他。 我想不明白怎么會對謝慕的身體如此迷戀,但我懂事起便是在他懷中長大,要摸著他身體,嗅著他味道才能睡的安穩。 謝慕握著我手挨在胸前輕輕揉搓。 “我看你整天都在睡覺,都睡傻了,本來就傻,再睡沒救了,多出去轉轉,我沒空陪你,你自己找阿西玩,下個月東郊有牡丹花會,我帶你出宮去看?!?/br> 我問:“什么時候?” 謝慕道:“四月十四,十五,十六,連著三天,聽說很熱鬧,咱們去瞧一瞧?!?/br> 我大是驚喜,高興道:“好?!?/br> 謝慕笑了笑,我看謝慕心情很好,便問起他一件我近來一直掛心的事。 “謝慕,你喜歡綠衣嗎?” 謝慕道:“想什么呢?!?/br> 我說:“你年紀大了,肯定要喜歡女人的,當初二哥他十六歲都能生娃娃了?!?/br> 謝慕的呼吸到我眼窩,又游移往下,到了唇邊,卻只在嘴角處一晃而過,最后又回到上面眼睛的地方,謝慕吻了吻我我眼睫,道:“我是該娶妻了,免得成日被你纏著?!?/br> 我問道:“你娶妻我就不纏你了嗎?” 謝慕道:“還得把你嫁出去才成?!?/br> 我說:“我不想嫁出去,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br> 謝慕笑:“怎么這么蠢呢你,我當初該教你讀書認字,學些道理的?!?/br> 我說:“我會認字?!?/br> 謝慕道:“你也只會認字?!?/br> 我第二次聽謝慕說要娶妻,頭一回似乎是隱隱約約跟青嫵講。 我想了一會,覺得十分混亂,理不出頭緒,我想讓謝慕找個女人生個兒子,然后每天陪我玩耍,問題是我想要他生個兒子,但不想他弄個女人。我覺得我一個,謝慕一個,加上個兒子,三個人頂頂夠了,我完全不想他多弄一個女人出來。 我跟謝慕才是最親近的人,我不愿他娶個女人來多事。 我說:“你不娶妻也能生兒子??!” 謝慕不吭聲。 沉吟了一下,幾度要開口,幾度張嘴沒憋出一個字,最后終于說:“你太不講道理了,跟你沒法溝通了,正常的腦袋都能給你帶溝里去?!?/br> “我哪里不講道理了?!?/br> 謝慕道:“琰兒,我想娶妻,我想過點正常的日子,夫妻相睦,琴瑟調和,那才是正常的日子,你懂嗎?!?/br> 我認真想了一下嫁人的問題。 我喜歡那個辛師父,但凡見到他,便會心花怒放的想,這真是個好人,要能嫁給他,跟他做兩口子,光想想就是件讓人頭暈目眩手腳發軟的事啊。 反正我見到他的時候就經常想嫁給他,使勁往他身上貼。 我問辛羑:“你要娶妻嗎?” 辛羑正替我拿著脈,聽我問,他愣了一下,收回手給我蓋好被,笑道:“臣是出家人?!?/br> 我頭一回聽說這個說法,我大是訝異說:“你有頭發的啊,難不成你是和尚?和尚都是光頭,你哄我?!?/br> 辛羑道:“跟這有什么相干,道士也有頭發?!?/br> 我問:“你是道士?” 辛羑含笑搖頭:“臣幼年時寄養在寺廟中,帶發修行,算是半個出家人,少年時游走江湖,一來因受戒,而來也頗覺一人浪蕩自在,此生也未打算婚娶?!?/br> 我說:“你可以還俗,當和尚有什么好,還不如回來娶媳婦生兒子呢?!?/br> 辛羑道:“臣覺得這樣挺不錯?!?/br> 我問道:“你以前也沒說你是和尚啊?!?/br> 辛羑說:“公主也沒問?!?/br> 也是,我只問過他有沒有娶妻,有沒有未婚妻或者兒子,他說沒有,我只當就是沒有,沒想到他說他是個不娶媳婦的半和尚。 “你為什么要在寺廟里長大?” 辛羑道:“臣生下來身體不好,有看命的先生說有不足之癥,怕是不能長久,因而自小便皈依了佛門,平日也少在家中?!?/br> 辛羑是個武人,功夫那般好,竟然有不足之癥,我坐起來拉近他看,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名堂來,但他實在不像個病秧子,只是臉色比常人白一些,看起來缺點血氣。 我不由擔心,關切道:“你病好了嗎?” 辛羑道:“臣也不知道?!?/br> 我說:“下個月我可以跟謝慕出宮去,我可以上廟里給你上柱香,讓菩薩保佑你?!?/br> 我只是有些低燒,并無大病,能吃能睡,辛羑也不是來替我看病的,我就是讓阿西找他來陪我說話,辛羑替我拿了脈,說我沒病,可能是臆癥。 辛羑問:“公主是有什么心事?” 我說:“有些事,我想不明白?!?/br> 辛羑道:“臣也許能替公主開解?!?/br> 我攀住辛羑的手,說:“謝慕他說想娶妻?!?/br> 辛羑道:“陛下應該會允,這是好事?!?/br> 我連忙搖頭:“他娶了妻就不要我了,不好?!?/br> 辛羑問:“那公主怎么想?” 我說:“我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他不能跟別人好,只能跟我好,他不能不要我?!?/br> 辛羑道:“男女婚姻,陰陽和合,本是天道,自然之理,公主應當明白,公主現在年紀還小,將來便會明白了?!?/br> 我問:“怎么個陰陽和合?” 我聽辛羑講了陰陽和合。 大致意思就是一男的一女的結婚生孩子就叫陰陽和合,我跟謝慕雖然也是一男一女,但謝慕是我阿兄,所以我不許他結婚,一定要他跟我好,那就叫陰陽不合。 我問,要陰陽不合會怎么樣,辛羑說,陰陽不合會憋死人啊,就像人要吃喝拉撒,你硬是不讓吃喝拉撒,那必然會憋死人。 我又問,怎么合,辛羑說,被窩里合,想怎么合怎么合,不用人教,自然就會。 我說我不會啊,辛羑說,男人會就成了。 我后來很久才明白一件事就是辛羑實在不是個好和尚,出家人的臉面都給他丟盡了,溫文爾雅言笑款款但嘴里出來的沒一句老實話,正經的表情說的其實是很不正經的東西。 但他自己還并不羞恥,說起來連個磕巴都不打。 我知道后,實在不能理解,他在寺廟里多年都干了什么。 我準備找謝慕研究一下陰陽和合。 謝慕說:“你都整天聽誰講這些的?” 我說:“辛師父講的?!?/br> 謝慕道:“那你就聽他講吧,我反正沒本事教你?!?/br> 我搖了搖謝慕手:“你別娶妻了,真的,我不許的,沒人比我喜歡你的,你跟我好吧,我也跟你一個被窩睡覺,我不要你跟別人生孩子了,等我長大了我給你生?!?/br> 謝慕溫柔的摸摸我頭笑了:“說什么傻話?!?/br> 我說:“你等我長大?!?/br> 謝慕聲音懶懶,漫不經心道:“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你怕你活到一百歲都長不大?!?/br> 我說:“我懂的,阿兄,你不要以為我不懂?!?/br> 謝慕奇道:“你懂什么?” 我摟住謝慕脖子上說:“我不想你娶妻,我也不想嫁人,我想跟你過?!?/br> 謝慕道:“你不是喜歡那位辛師父嗎,見到人家就發癲?!?/br> 我說:“那不一樣,我只是喜歡他?!?/br> 但我對謝慕不只是喜歡,謝慕如同這世上的我自己,他活著,我才能活著,他的命就是我的命,他的呼吸就是我的呼吸,我是不能沒有他的。 謝慕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喜不喜歡都沒用,哪有得你選,老老實實呆著吧?!?/br> 謝慕并不和我談論這個問題,三言兩語轉到別處,說起下個月的牡丹花會。 辛羑又開始來看我,他是二皇子趙軫的師父,但看起來他跟趙軫并不親密,也沒聽他說起過任何二皇子的事,倒是時常提起趙免,看來他名義是是教趙軫的,實際上是趙免的人。 我病好了些,能出門無礙。 謝慕不在的時候,我并不在云陽殿呆,而是帶著阿西去辛羑的小院,辛羑身邊并沒有太監,只有兩個小童子端茶倒水,負責掃灑,應該是他從宮外帶進來的人。 辛羑熱衷于教我讀書,學點東西,彈琴,畫畫,寫字,什么都行。 他貌似很看不上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吃了睡睡了吃,試圖讓我干點正事。 辛羑教我彈琴。 謝慕也擅琴,但辛羑跟謝慕的琴聲是很不同的。 謝慕的琴聲很靜,十分平和幽寂,聽的人想上山出家,而辛羑的琴聲也平和,平和中隱現銳利,銳利卻并不突兀,急而不亂,繁而不雜,忽高忽低,引得人心隨神往,不能自主,一曲終了,驟然落下,魂魄大震。 我問:“這曲子叫什么?” 辛羑道:“落花流水?!?/br> 辛羑教我彈這支曲子,我其實會彈琴,跟著謝慕在一塊,時??此?,不至于全然不會。 只是辛羑的氣息就在身后,我背上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還有那股淡淡帶了溫度的竹木清氣,總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我時不時回頭望辛羑,想看看哪里不對勁,辛羑卻已經直起了身,收回手。 “自己來?!?/br> 我迷糊了一下,回過神來,說:“哦?!?/br> 我問:“青嫵彈得那個是什么曲子?” 我曾經被青嫵的琴音所攝,但至今不明白其中的關竅,不知道是她彈的曲調的詭異還是她的琴有什么機關。 辛羑道:“她的琴叫靈引,那支曲子叫入骰,只有靈引,沒有入骰的曲譜不行,有入骰的曲譜,沒有靈引也不成,你別指望了,我聽說那琴和琴譜當初被靈引氏所焚毀,沒想到卻還在世間?!?/br> 辛羑說的該是江湖上的事,我聽的并不明白,不過辛羑又道: “你知道為何她的琴音對你阿兄無用?” 我搖頭說不知,辛羑笑道:“他比你心正,心不動,不過一點幻術,能奈人何?” 我既沒殺人放火,也沒投毒下藥,不知怎么就給他得出個心不正的結論。 我發現辛羑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全才加奇才,能搞音樂,什么樂器都能來,尤其擅琴,簫管,書畫皆絕,習劍術,棋藝,醫藥,兵法謀略,甚而出身佛門,頗諳言意有無之辯。 這么個人,難怪他不將趙軫放在眼里,平日趙免都敬他三分,平日里以字相稱。 辛羑的字喚作子闌,那口氣頗為親切。 我是到辛羑書房里,看到滿架堆得比我人還高的一室書感到了震撼,隨手去翻撿,十本書有有九本我都看不懂,但我又不想顯得很沒素養,便假裝翻來翻去。 辛羑在一旁瞧見,笑著過來:“你可以看點別的,這是醫書,看起來枯燥的?!?/br> 我問:“別的有什么?” 我邊翻書邊問辛羑,他便耐心同我講解,大致是一些奇談雜著,雖然我對他講的書不感興趣,但我對同他說話很有興趣,所以我也聽得津津有味,同時不知所云。 我翻到一本雜疫經,想起之前辛羑說的話,問:“你學醫,是因為你自己有病嗎?” 辛羑道:“嗯,師父擅長醫術,我是因病才寄居寺中,因而對醫書注意多些?!?/br> 我問辛羑到底是什么病,他也說不知道,我嚴重懷疑他是給那位算命的老師傅坑了,我這么跟辛羑說,辛羑笑:“也沒什么不好,我家里人多,少我一個也不少,離開了反而自在?!?/br> 辛羑要找一份曲譜,忘了放在何處,我認不得那東西,幫不上忙,就在書架間四處晃悠,隨便瞅著什么東西翻看,于是最后我翻著了一本圖冊。 畫上一男一女,花前月下,輕解羅衫,赤身裸體,鴛鴦相抱,一幕幕演示過來,那情境我也分明熟悉,在趙免跟前看了不少。 我再翻找了一下,沒了,就這一冊,其余的有幾幅小小的山水花鳥圖冊。 我叫道:“辛師父?!?/br> 辛羑手里握著一卷泛黃的紙,邊低腰排查書架,邊往我這邊過來,走近了,見我呆愣這,他側頭瞧了一眼我手上的冊子,頓時笑了,道:“放著吧,沒什么意思的東西?!?/br> 我問:“這就是你說的陰陽和合?一個男的,一個女的?!?/br> 辛羑道:“還是有些不同的,我說的是廣義,這畫的是狹義,不過實質也差不多?!?/br> 我說:“我懂了,皇帝陛下每天都在陰陽和合?!?/br> 辛羑頓住了笑,伸了手在我臉側似乎要摸,但又沒摸,微蜷了五指又收回去。 “別說這種話,小姑娘家的?!?/br> 辛羑將我手中的畫冊收回去,放回架子,我追問道:“你不是不娶妻嗎?” 辛羑在前,我緊跟著,他行動極快,走路的時候衣袂帶起風動,有些仙氣飄飄,我抓著他一只袖子,仍有些跟不上他,辛羑回頭拉起我手,我問道:“你不是不娶妻嗎?” 辛羑道:“以前畫的,給我一個書坊做生意的朋友畫的冊子,印出來不錯,便留了一本?!?/br> 辛羑繼續翻找琴譜。 我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我對辛羑那個一男一女摟一塊的畫并沒有興趣,反而一想到我見過的趙免,便覺得有些惡心不舒服。 我想,原來陰陽和合就是脫了衣服做那檔子事,我還當是個多高深的詞匯。 我說:“你不是和尚,不娶妻嗎?” 辛羑道:“我不是和尚,難聽,別瞎說,我并未剃度,只是寺中修行而已?!?/br> 辛羑回頭看我木著臉,又笑道:“那個什么,并非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到深處,便生欲念,凡夫俗子,誰能免得了,再正常不過的?!?/br> 我說:“我懂了,可你是個和尚?!?/br> 辛羑再次強調說:“哎,我說了我不是和尚?!?/br> “那你為什么不娶妻?姑娘們該傷心了?!?/br> 辛羑笑了一笑,避而不談,我思索了一下,還是不確定他在哄我還是說的真話。 我發覺他太聰明,而我太蠢,他哄我就跟哄孩子似的。 辛羑找到了曲譜,面露喜色,立即緊跟著去書案上取了琴來抱在膝上,據席而坐,手指熟練利落的撥了兩下,琴聲先是鏗然,繼而圓滑流轉,我坐到辛羑旁邊去,他只興致盎然的對著譜子試琴,完全不看我,那投入的模樣,看起來是已經忘了我的存在。 我搖辛羑的手臂,他頭也不轉,只道:“稍候?!?/br> 辛羑竟然是個愛琴成癡的人,一個稍候也不知道候了多久,我先是木瞪瞪看他撥琴的手指,心想他手真白指頭真長,是個練武的人,卻并不骨節突兀肌rou虬結,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看完手,又仰頭一瞬不瞬看他臉,他眼睛奇異的亮,面孔很有光彩,整個人很有精氣,神態有些說不出的,嗯,自信和傲氣,我頭一回發現辛羑身上有這種東西。 他平日看起來很謙遜,處事十分溫和低調,這么看起來,似乎不盡然了,我估摸著,他這人并不謙遜,外面做的都是樣子給人看,骨子里應該是相當的傲氣。 自視甚高,不過他確實也有自視甚高的那本錢,不但自視甚高,趙免確實也高看他。 我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人比謝慕好看,但辛羑他還是很好看。 謝慕人有些冷,話不多,笑起來很溫柔,但他不愛笑,性子冷,人也并不好親近,生起氣來很可怕,我總怕謝慕生氣,他雖然疼我,但脾氣并不是很好。 但辛羑跟謝慕很不同,辛羑似乎從來沒有生氣,或者失意的時候,隨時都溫和帶笑,自信滿滿,做起事來全情投入興致極佳,這人真是讓人羨慕。 我仰望中口水流出,伸手擦掉。 流了幾次口水后,我靠著辛羑的胳膊開始打瞌睡。 他的手臂結實而有力,人看著瘦,一挨上才感覺到肌rou很堅勁,硬邦邦的,而且坐的姿勢端正,繃直了身體,像塊鐵板,并不是個柔軟的好靠來睡覺的枕頭。 然而他的衣服質地細膩,觸感滑潤,削弱了骨rou的生硬感覺,混著身體的溫度和香氣,也很是溫暖,讓人有些沉迷。 我不知什么時候到了辛羑他腿上去,辛羑身前原本放著琴,等我醒來時,卻發現換成了我,我偎在他腿上,面朝里貼著他腰,辛羑仍然是個抱琴的姿勢坐著,不過并不端正,一面膝蓋曲起來,枕著我頭。 我我貼著辛羑的腰腹,嗅到他腰間衣上的香氣,習慣性的伸手去摟住,又將頭往里縮,窩在懷中。 辛羑的聲音傳來:“你困了嗎?” 我搖頭說:“不困,睡醒了?!?/br> 辛羑手落在我耳畔,輕輕撥了一下鬢發,沒再移開,就在那掌著。 “辛師父,你好香啊?!?/br> 辛羑笑:“我沒熏香,可能是這屋里的味道?!?/br> 我有些留戀他的手臂和懷抱。 辛羑問:“你滿十五歲了嗎?” “滿了,我的生辰在八月初九,謝慕也是八月,不過他在十五,到八月,我就十五了?!?/br> “你在宮里沒有過過生辰吧?” 我說:“謝慕陪我過,阿西還給我送過長壽面?!?/br> 辛羑又摸了摸我頭發,他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有些柔和的癢意。 我問:“你為什么要在宮里呢?外面多好?!?/br> “我覺得宮里很好,很自在,也清靜?!?/br> 這大概就是人跟人的不同,我和謝慕覺得這大雍宮是囚牢,想盡辦法想離開,辛羑他卻覺得這里有自有,有清靜。 辛羑的懷抱有些陌生,不同于謝慕的溫暖安全,我抱著謝慕的時候,便想永遠給他抱著,一直不離開,在他懷里活著,或者就在他懷里死去,但辛羑,讓人有些新奇的心動。 我抱著辛羑靠了一會,他像撫弄小狗一樣撫弄我頭發,最后我腰疼了,便起來,天色已經不早,辛羑道:“我送公主回去吧?!?/br> 我說:“明天還來看你?!?/br> 辛羑點頭:“好?!?/br> 辛羑在我身側稍后,我突然想起一事,扭過頭笑道:“辛師父,你不是說不讓我抱嗎?” 辛羑低頭淺笑道:“公主睡熟了,自己要伸手過來,臣推都推不開?!?/br> 我跟謝慕睡慣了,確實有這個毛病。 不過我還是有些喜,辛羑他并沒有像上次那樣拒絕我。 不過可能是他也覺得前后兩次拒絕一個姑娘實在是過意不去。 我說:“你這人真有意思?!?/br> 回了云陽殿我便問綠衣,謝慕回來了,他往常這時候還不在,我十分驚喜,連忙去看,謝慕卻正趴在榻上睡著,衣服還是早上出去穿的,也未換過,我走近了去,嗅到他身上一股酒氣。 謝慕很少喝酒,不知怎么醉了。 我責問綠衣怎么也不服侍謝慕沐浴更衣再睡,綠衣面有難色,我將頭湊過去盯謝慕的臉,拍他背,哪知手剛觸到,他就立刻喝罵道:“滾開!” 我嚇的一哆嗦收回手,再看綠衣,她立刻點頭。 我輕叫道:“謝慕?!?/br> 謝慕應了一聲,突然翻過身來,面朝上,睜了眼看我,不過他那眼神木著,也不知道認沒認出我來,我伸手在他臉前晃想試試他。 謝慕沒反應,眼睛都沒眨一下。 綠衣準備了醒酒湯,不過謝慕醉傻了,不肯喝,我讓她將湯放在榻前小案上。 趙免過來,見謝慕在床上躺著,有些喜笑,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謝慕也沒反應。 趙免道:“不理他,咱們吃飯?!?/br> 我心里想著謝慕,沒怎么吃東西,只陪著趙免看他吃,趙免用了膳,抱著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說:“朕去毓清宮歇,乖乖睡覺,朕明日再來看你?!?/br> 趙免既然不在這睡,竟然沒事跑來就用道晚膳,也不知他抽的什么瘋。 我喝了點甜湯,沐浴了上榻去。 謝慕眼神直直的看我,人又像個死人,我給他搞得心里發毛。 我推了推謝慕的臉:“阿兄,起來脫了衣服睡?!?/br> 謝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隨即人晃晃悠悠坐了起來,目光茫然的空著,自顧自解衣,解了許久也沒將腰上的扣帶弄開,我過去替他解,謝慕便松了手。 我給他解了腰帶,謝慕里面穿著白色的單衣,倒沒什么酒氣,我便沒替他換,只給他除了外面絲錦的袍子,謝慕跟個乖巧的孩子一樣,讓他伸手就伸手,讓他轉身就轉身,我給他脫了衣服,覺得十分有趣,試他道:“謝慕,你笑一個?!?/br> 謝慕定定看著我,勾動嘴角露笑,眼睛緩緩一眨,眼波不興。 我跪在他面前,謝慕伸手過來摟了我,將我送到他懷中去。 我順從依靠過去,抱著謝慕的腰,他身上酒氣并不很重,有些熏人欲醉的淡淡味道,加上他身上原本的零陵香氣,有些濃重的馥郁。 謝慕伸了一只手上來摸我臉,摸了一下,隨即唇吻過來,溫熱的鼻息撲在我臉上,他嘴唇吻住我,溫柔而有力的輾轉吮吸。 謝慕的臉發燙,顯見的紅透,我看著他從脖子到耳朵到臉頰額頭都是鮮艷欲滴。 我手摸著他背上,也是guntang的。 謝慕摸著我手臂,又一路下滑到腰間,順著我里衣下擺鉆了進去,覆蓋在皮rou上,撫摸按揉,那只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我的身體上親吻,我渾身發軟,呼吸哽住。 他舌頭頂著我牙齒,我情不自禁的啟齒回吻他,撫摸他脊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謝慕的身體堅硬,肌rou堅韌,然而捋開衣服,皮膚卻光滑細致,貼在手心便挪不開。 我覺得脊背上有些涼意,謝慕將我的衣服推了上去,嘴唇親吻過我的臉頰,脖子,又往下一路輕嗅親吻到領口,鼻子拱開衣服的阻礙,吻在我胸間。 “謝慕......” 我發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出了點毛病,近乎啞聲了,這一句叫的似乎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我心跳的要蹦出來,喘不了氣,胸悶頭暈,謝慕在我胸乳間觸碰輕吮,我給他兩只手緊緊攬住,沒有一絲動彈的力氣。 我從來就掙脫不開謝慕的懷抱。 脊背被風吹的涼生生,謝慕手觸碰的地方卻仍舊滾熱,我試著張口。 “.....謝慕.....冷......” 謝慕攬著我腰放下,我軟倒在枕上,謝慕隨即附身壓下來,我仍舊說:“謝慕,冷......” 謝慕沒有反應,我撫摸著他背上,夜風中起了些些細細的疙瘩,我手摸索向一旁,攥住衾被一角,拉扯過來,覆到謝慕背上,將我和他都擁裹進去。 謝慕的單衣不知什么時候也解開了,他上身赤裸著,我將他光滑柔韌的身軀抱了滿懷,謝慕,謝慕身體很沉,壓著我很不好舒展,我一面喘氣,一面在他身上慢慢的游走撫摸。 熱乎乎的,身體熱乎乎的,熱乎乎的,真暖和。 謝慕停了親吻,埋頭在我脖子上,氣喘吁吁的笑了:“怎么會這樣?!?/br> “喜歡你?!?/br> 我親他臉,小聲說。 謝慕手撫摸在我后腰上,不住摩挲上下輕撫。 我也那么摸他,他腰身細窄,卻很有力,我留戀不舍。 我感覺到謝慕他下邊yingying頂著我,硌在我腿根,我不敢再亂叫,只低聲叫道:“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