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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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然出手相救,是沒辦法徹底改變她的境遇的,無異于頂著慈悲的虛像,把她置于烈火中焚燒。 若那樣去做,只是在拯救施救者的自責,成就偽善。 想歸想,徹底撒手不管也是不妥。怎么說她都是陶瀟的meimei,得知她一個歸宿有必要,更何況,萬一有紀燁難以應對的狀況,也還是要出手幫忙的。 司慎言明白紀滿月的用意,起身將窗邊的竹簾落下,道:“別想了,早點休息吧。往后我尋個機會,與她搭個話?!?/br> 暖燭在石桌上搖曳,讓滿月覺得晃眼,他將燭心剪了一截,火苗就變得圓柔可愛起來。 閣樓的小空間變得更加靜謐溫馨了。 因為有個壁爐,在這冬日里小空間不冷,剛才滿月就已經脫了外氅,這會兒長袍也不想穿了。 走到司慎言面前,雙手一張,笑著看他。 司慎言依約幫他把腰帶解開,道:“覺得熱嗎?” 熱。 滿月長袍搭在一旁,去調壁爐里的火。 他的中衣是個小立領,干練之余帶出點禁忌的美。 司慎言看著他,不經意就彎起嘴角——萬般禁忌,都會輾轉于自己懷中,也只輾轉于自己懷中。 從前那個“身子和心早晚都是我的”的雄心壯志,終歸是實現了。 火光給滿月的輪廓描上一層暖黃,讓他皮膚光潔柔和的白色看著暖,中衣領邊本來精致凌厲的描紅也顯出溫柔。 在這光景下,司慎言覺得恍惚——滿月美好,美好得不真實,不僅僅是指皮相。 他實在太對他的胃口了。 一個游走于善惡兩間的職業做久了,會讓司慎言覺得這世上很少有徹底的善和徹底的惡,大多是相對而言。 紀滿月的善與惡就十分恰到好處。 人海茫茫,他不知道滿月從前經歷過什么,打磨出這樣一副一下就闖進他心里的性子,并且越走越深。 司慎言起身到滿月背后,環著他。 順著力道,滿月身子就放松在對方懷里。司慎言抱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滿月能清楚地分辨,擁抱里滲出來的是溫情還是欲/望。 比如現在,溫情就更多一些。 滿月側過臉,眼睛正好蹭在司慎言唇邊。他合上眼睛,用額頭貼著他:“怎么了?” 司慎言吻他的眼睛:“就是覺得你好?!?/br> 滿月笑道:“怎么就這么喜歡呢?” “一見鐘情之后,就中了你的毒?!彼旧餮源鸬煤苷?,說完,一把將滿月打橫抱起來,往床邊走。 這回的抱就不是溫情了。滿月沒敢掙扎,問道:“好全了嗎?” “你幫我看看,好全了沒有?!?/br> 呵! 紀滿月又一次被他私下的膩歪糊了一臉一耳朵。 司慎言去脫外袍的當口,滿月附耳貼在床上暗格邊,聽樓下的動靜。聲音小了許多,隱約能聽見陶湘在說話,這讓他的心稍微放下。 剛倚回床頭,司慎言就貼過來親他。情漸濃,滿月去解司慎言的腰封。司閣主的腰封上零碎太多了,掛著笛子、匕首、香囊,還有個皮質的小個百寶袋,里面裝著應急的藥。 這一堆零碎解下來不能亂扔。 但司慎言半點松開人的意思都沒有,把他抵在床頭越親越狠。 西嘉蘭關那次之后,他倆一直挺禁欲的。 一來司慎言傷沒好,二來也是近來確實很忙。 快一個月了。 剛才滿月坐在司慎言懷里的時候,就察覺他動了一次情。只不過不合時宜,自然是給壓下去了。 這會兒,兩個人都忍得很難受。 司慎言不放人,滿月只得一邊迎著他,一邊將那腰封好歹卷上,放在床頭的角落里。 收手的當口,手背突然碰到一片冰涼。 床是木頭的,四下沒有鐵器,什么東西? 他拉起來看,頭也隨之偏轉。司慎言就順著他的耳朵,吻他頸側。 滿月抬眼,見那東西居然是黃金的,金鏈子上掛著個極細的手環,像一只鐲子,可再細看就覺得不對了——鑰匙還在上面。 一瞬間呼吸一滯,他終于反應過來,進門時那小廝跟司慎言咬耳朵的內容,和司慎言那句“你八成不喜歡”的深意了。 鑰匙和金環相互磕碰著,發出脆響。 司慎言停了親吻,抬眸一瞥,無奈道:“還是讓你給摸出來了,我本來不想提的?!?/br> 滿月越發搞不清這的東家到底何許人,鄙夷的看著司慎言。 司慎言無視那小眼神兒,撈過金手環,剛要隨手往邊上扔,突然又住手了,壞笑著看他。 當初他因為滿月不愛惜身體生氣,曾經用發帶綁過人,那時他就覺得滿月應該是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情趣。 但又轉念,彼時非此時,有了上次冰火兩重的所謂懲罰,司慎言覺得,這妖精壞心眼其實不少。 果然,滿月只是看著他。 片刻,這妖精聲音輕輕的:“阿檀喜歡這種呀?” 司慎言挑眉道:“你說是我職業病來著?!?/br> 滿月眨了眨眼:“你親親我,親親就讓你?!?/br> 司慎言隱約察覺到他笑容背后藏著狡黠,沒挑破,順從他的話重新吻他。突然滿月趁他不備,手一掠。 可司慎言只像早有預料,趕著恰到好處的時機,在那壞蛋氣管的位置咬了一口,窒息和麻癢頓時沖上大腦,讓滿月動作滯澀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