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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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一路向下,沿著司慎言面部異常優秀冷峻的線條, 印過他的眼睛、鼻尖、臉頰、最后盤桓在唇間。 極近的距離鼻息交纏,司慎言雙手合攏著滿月的腰。 他終于忍不了如隔靴搔癢的惹火, 猛地把人按進懷里,翻身將他困在方寸內。 要說滿月對司慎言的印象, 是準確的。司慎言有溫柔的一面,骨子里也有強勢霸道的一面。 不知是不是與職業有關。 尤其在遇到滿月這種不經意就給他點一把火, 讓他欲/念爆炸的人之后, 強勢霸道終會演化為難以自持的掌控與征服欲。 他不知道滿月今天為什么格外惹人, 惹得他只想聽他一聲聲喊自己的名字,直到喊不動了才罷休。 他緊抱著人,像要把對方揉進血rou里。 醉仙芝讓滿月的感受變得很奇怪。開始,他血脈里有一股燥熱氣四處亂撞, 撞得他迷糊著做了難以描述的夢, 醒來就想找司慎言瀉火。 但一次得償所愿之后, 他的力氣瞬間被抽走了,胸中經久不散的內傷郁結,也可喜的淡了許多。 只不過,他的感受被放大了,變得異常敏感,極盡的痛快和酸痛糾纏在一起,壓頂而來。 無奈司慎言的占有欲已如烈火燎原。 滿月起初還能忍著,后來感受和承受徹底分家,他舍不得司慎言熾烈的愛意,又覺得身體實在受不住——單是親吻,那人就要將他吻得沒命了。 他在司慎言耳邊呢喃:“阿檀……阿檀啊……你是在我的夢里嗎?”滿月的嗓音平時酥酥的,帶著絲沙啞,聽了優雅舒服。 這時,夾著氣息的輕淺低語,直沖進司慎言的靈魂里。 霎時宛如天音。 司慎言的吻如風如雨,讓滿月的聲音漫散在其中。情意蒸發得醉仙芝的酒意上頭,時淡時濃,滿月想:這次是真的醉了。 他不知身在何處,恍如回到現實,又好像還在夢里,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他醉過,可從沒這么恍惚醉過。 醉得瘋狂,醉得徹底,醉得讓他幾乎失掉神志。 這夜,滿月也不知道是怎么結束的,只依稀知道司慎言抱了他,狂風過境后,落在耳朵后面的吻如同牛毛柔雨。那人握著他的手,然后他在這個熟悉的懷抱里睡著了。 直到天亮,滿月睡得依舊昏沉。朦朧間聽見厲憐的聲音在門外:“師父,起了嗎?” 他腦子才恍惚劃過記憶:昨天答應看他功夫來著。 cao勞一夜飛去天邊的意識被迫收回來,滿月要起身,又被摟著按回去。司慎言輕聲道:“你睡吧?!?/br> 滿月實在是起不來了,嗯了一聲,把臉埋進被子里。 司慎言悄然起身,拉開門對厲憐道:“你師父昨兒喝多了,走,我給你喂兩招?!?/br> 就這么著,滿月十幾年如一日,雷打不動的生物鐘,終于在司慎言的不遺余力下破功了。 日上三竿,紀滿月晃悠悠的起身,全身上下哪兒都不對勁。好像跑了一夜的馬拉松…… 唯獨胸口一直郁聚的悶氣,疏散許多,久違的呼吸順暢。 他無奈苦笑,搞不懂醉仙芝這效果堪比春/藥的玩意,散郁的機理是什么。好在僅存那么一口,不然就算能緩解內傷,他也得死在司慎言手上。 以一個半身不遂的詭異姿勢挪到鏡子前換衣裳——好家伙! 司慎言這個……! 黃銅鏡子映出他脖子上連片的紅斑。紀滿月一邊心里親切地問候著司慎言,一邊找出遮蓋臉上紅紋的妝粉,把暴于視野內的痕跡蓋住。 洗漱更衣剛消停,門外就開始吵吵。 滿月把門拉開,見厲憐和倉靈比比劃劃的往這邊來,正爭論什么招式。 “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滿月笑道,“尊主呢,他一早給你喂招怎么樣?” “喲!師父起來了,”厲憐樂呵呵的迎上來,“司大哥夸我了,他剛才有公務,被吳叔兒叫走了,”厲憐端著粥進屋,“快中秋了,三日后桑梓江上有秀船燈會,師父你去嗎?” 滿月默不作聲地把注意力集中在腰腿片刻,異常干脆的回絕:“宿醉,不去?!?/br> 厲憐嘟囔:“什么酒能讓你醉三天……師父你就是犯懶?!?/br> 越發沒大沒小了。 紀滿月瞪他,坐下要喝粥,倉靈突然站在他背后幽幽的道:“師爺爺……我聽說你身體不太好,”他說著這話,卻在看厲憐,滿臉是嫌棄他小屁孩子的表情,然后才湊到紀滿月耳邊,“都是男人,我懂,但你這花酒喝得……也太……咳……” “什么?”滿月一臉不解,心虛無比,還得強作鎮定。 倉靈指著自己耳朵后面,笑得非常會意,什么都沒說,推著厲憐往外走:“小孩兒,走,咱倆去院子里過幾招,”走出幾步,又有意無意地道,“聽說燈會當日,皇上會親自去祈福,也不知能不能得見真容?!?/br> 紀滿月的心思本來飄回昨夜,想起司慎言在他耳朵后面狠狠吮吻的那一口,瞬間又被倉靈這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拉回來了。 一路上,這人看似咋咋呼呼,實際如影隨形,關鍵之處悉數有他。 路見不平抓到金瞳;皇上的行蹤,滿月都不知道,這小子又是從何得知的? 果不其然,下午豐年的命令來了——皇上花燈節親自放船燈祈福是臨時起意,豐年不放心,讓滿月和司慎言安排人暗中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