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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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臉上那片紅紋,沒做任何遮擋,就這么大張旗鼓的暴露著。 金瑞的眼睛好像被吸住了。 這是第二次了。 他直勾勾的看紀滿月,直到身旁小太監輕聲喚他兩句,他才回神,尷尬地調整片刻呼吸,向滿月道:“紀大人,咱家看你面善得緊,不知大人師從何人,仙鄉何處?” 滿月應道:“紀某生于姑蘇,自小體弱,父母怕養不活,就求家師教授武功,只盼能強身健體,后來家鄉先遭災,后遭匪患,父母已經不在了,年長藝初成,辭別師父游歷江湖,幸得侯爺賞識,得施展拳腳,才有今日的滿月。至于師父,他不愿再在江湖中多露姓名,滿月不便多言,但天下武學,見招可尋跡,他日有緣在公公面前施展,公公或許自會看出端倪?!?/br> 金瑞點點頭沒再多說,轉向豐年道:“那人既然是紀大人帶回來的,一會兒咱們與他見面,請紀大人也一起去吧?!?/br> 又幾杯酒過,金瞳長老被直接帶上了樓上的雅間。 雅間里,孟飄忱也來了。金瞳長老已經被她用針封住xue道。 她下手比滿月當初狠多了,金瞳這會兒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地方都不怎么會動了,就連說話都不大清晰。 孟姑娘依舊是江湖恣意的模樣,向豐年抱拳行禮:“侯爺,這人確實中了同生共死,但制約尚沒破裂,所以暫時沒有性命之憂?!?/br> 金瑞公公看著金瞳長老,好半天誰也沒說話。 屋里的氣氛凝固著,靜得連時間流淌的聲音都聽不到。 “十幾年沒見了,你怎么把自己作踐成這副模樣……”金瑞公公合上眼睛,遮去滿眼的心疼。 金瞳長老手腳戴著鐐,木然的臉上困難地擠出一點表情,他眼睛幾乎看不清東西,只是依循著聲音分辨出人,他含混道:“你……又好到哪里去?當年為他沒了一條手臂,把自己作踐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魔……這份瘋子一般的情意,他心領嗎?” 金瑞公公搖頭:“你莫要扭曲了忠義?!?/br> 這場面難以言喻,金瞳長老臉上一片狼藉,面貌被大火燒毀得不像樣,言語間滿是凄涼滄桑,可他偏又因為同生共死,有了年輕人的緊致皮膚和挺拔軀殼;而那金瑞公公,半幅殘軀,一只木手,頂著一張唱戲不用上底妝的大白臉…… 五十步笑百步,都很詭異。 金瞳長老突然哈哈笑起來,他面部肌rou僵著,張嘴只能出聲,好像一只丑臉的人偶,發出人類的聲音,卻沒有人類的靈魂和悲喜:“忠義?御前侍衛做得好好的,哪條忠義需要你成年才凈身?不就是為了日夜不離地看見他嗎?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我當年就說你對他難有善果,今日再看,我說錯了嗎?” 滿月在一邊端詳二人,他們都姓金,看骨相確實幾分相似,是兄弟嗎? 金瑞公公又對誰情深了? 非要凈身才能守住的必是深宮之人,又要論上忠義…… 是圣上,還是先皇? 金瑞公公不再接茬兒,轉向孟飄忱道:“孟姑娘,他……還救得了嗎?” 孟飄忱垂下眼眸,搖搖頭。 金瑞又問金瞳長老:“祁王要你做什么?” 這般看來兄弟二人一人效忠天子,一人追隨了祁王。所以…… 神劍峰滅門背后是祁王在cao縱的? 金瞳長老木訥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金瑞在兄弟面前蹲下,單手撫上他瘡痍斑駁的臉頰:“你想變回年輕時候的模樣,是想回到過去重新來過嗎?小瞳啊……如果我能讓時間倒流,你還會選擇這條路嗎?” 金瞳長老聽了,眼睛瞇開一條縫隙,冷光從那雙幾乎已經瞎了的眼里迸出來,刺在金瑞公公臉上:“我有的選嗎?從小到大……我沒得選,對了是你的,錯了……都是我的?!?/br> 這一瞬間,紀滿月敏銳的察覺出一道殺意,源于金瑞。這兄弟二人各為其主,不知為何有這般交織又矛盾的情感。 豐年顯然也察覺到了。 可誰都沒有司慎言快,金瑞公公突然五指如鷹爪,垂直向自己兄弟的顱頂扣去,手掌與發頂相觸的瞬間,司慎言的墨染骨斜穿進來,架住了金瑞的手。 “公公手下留情,下官還有話要問!”司慎言道。 金瑞公公挑眸看向司慎言,滿是寒意。他一心想要送人上路,手掌繼續下壓,想隔著墨染骨,附于金瞳長老的頂梁。 墨染骨在司閣主與金瑞公公的僵持中兩相吃勁,止不住的顫。 豐年和滿月見狀都想出手相助,只是還不等二人動作,金瑞公公那只木手,就陡然而動——咫尺間,誰也沒想到,假手居然這般靈活。 司慎言心下只來得及過了一個“不好”的閃念,金瞳長老的喉骨就已經被金瑞猛地捏碎,氣管連同喉結一并迸散,濺出血來。 金瞳眼眸里的寒光最后如同星輝猛地點亮,又驟然暗淡下去。 蒙了白霧的眸子的注視灑在司慎言身上,似乎還有話想說。 豐年見狀終是一聲嘆息:“這又何必……” 金瑞公公把兄弟的尸身放平,看不出悲喜:“我和他都是早就該死了的人,又茍活這許多年,已經算白饒的了,”他轉向司慎言,慘笑著找補了句,“司大人得罪,既然他已經沒得救了,就不要等他的同生共死發作,讓蠱蟲再去坑害旁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