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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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年只是笑,不多置喙。 好半天才又找補一句:“只不過這事兒暫且不要聲張,我倒要看看他們把個假貨塞在我身邊,動得什么心機?!?/br> 這把年紀說是敘舊,其實也就是各懷心思做彼此的酒伴兒。如今職責差得遠,公事不便多言;私事,憶往昔覺得矯情,多年不見論近況一時又不知從何開頭。 二人就這么相顧無言,喝了半壺酒,豐年突然問道:“我看你一見卿如,就總是打量,之前見過?” 金瑞倒酒的手一頓,酒花自杯邊濺出來,他喉嚨空咽了下,才繼續把酒倒滿,一口干了:“只是見他像一位故人……但……希望他不是?!?/br> 豐年不再追問。 二人是自幼的交情,軍中吃過苦,戰場上同搏命,深知彼此脾性。金瑞不愿多說,總有他的道理。 再說紀滿月,說他不顧身體多少是有些冤枉的,他只是總下意識的覺得身子不是自己的。難受歸難受,忍忍也就過去了。 結果剛問張日堯的傷,就被孟飄忱一句話噎得要死——你再不好好休息,就沒命救張曉了。 殺傷力極大,不僅對紀滿月,還對司慎言。 簡直一巴掌打倆。 于是,公事一散,司閣主立刻成了孟姑娘的馬前卒,忙前跑后地幫姑娘生火、醒藥、刷藥甕。 終于,孟飄忱一碗湯藥灌給滿月,大功告成。然后姑娘大人攆小孩兒似的對滿月道:“睡覺去?!?/br> 紀滿月無可奈何的遵醫囑,蔫溜溜兒地吹熄了燈。 司慎言反思:我在他面前怎么就沒這威嚴呢? 遠離開滿月臥房,司慎言忍不住問道:“孟姑娘,他的傷……” 月色把孟飄忱一雙眼睛襯得靈透。饒是司閣主定力過人,被她不轉眼珠的打量片刻,也覺得好像被看透了,少有的不自在起來。 “我之前就說過,紀公子的內傷只能好好養著,但他總是心事重,他……不像是貪戀仕途的人啊……”孟飄忱想不通,又看司慎言,“若不是為名利,便是為感情,江湖上關于二位的傳言,是真的?” 這姑娘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甚至帶著種出塵的不諳世事,司慎言被她的問題噎住,片刻才慘淡笑笑,道:“我也希望是真的?!?/br> 孟飄忱看著他少有的慫樣,嘆息道:“我對他確實有夸大嚇唬,但算不上危言聳聽,災患平息,你們就快離開這干熱的地方吧?!?/br> 司慎言臉色更難看了:我恨不能即刻就走…… 孟飄忱從懷里摸出個匣子,里面的粉末暗香浮散,讓人聞了心靜:“若想讓一個人好好睡覺休息,除了一棒子敲暈,就只能讓他少費心思,”說著,她把小匣遞給司慎言,“我不知道你倆怎么了,但是……天下事大多越是在乎結果,越是難得善果,倒不如但行無愧,莫問前路?!?/br> 這話在司慎言心底蕩起一片波瀾。 “姑娘……”他小心地問道,“方才姑娘提到的奇書是《惡無刑咒》?里面有方可醫滿月的傷?” 孟飄忱癟著嘴,皺著眉:“莫肅然說的?” 司慎言點頭。 孟飄忱哼了個鼻音,雖然沒明說,但臉上寫得分明是“庸醫誤人”四個大字:“司閣主知道當年孟朝用書里的方法救妻是什么結局嗎?” 不是一起隱退了嗎? 姑娘臉上漾出凄涼:“傳說,總是在最美妙的時刻戛然?!?/br> 說完,扭頭找她的老師侄去了。 渺茫的希望也散碎了。 司閣主心思不整地轉還回滿月臥房門口,做賊一樣的側耳聽,滿月對他態度的細微變化,把他曾經的豪言壯語都嚇得半死不活。 他站在門口調整心態,門里滿月突然開腔了:“怎么不進來?” 司慎言驚而暗笑自己,心思亂得氣息都散了,沒出息。 他輕咳兩聲,也不知是清嗓子,還是壯膽。 推門而入,就見滿月半倚在床頭,長發傾瀉在床上,被稀稀落落漫步到床上的月光襯著,難得顯得慵懶。 但許是孟飄忱的湯藥不及莫肅然的“睡前一?!膘`驗,又或者是紀滿月的心思比當初更亂了,司慎言見他那雙眼睛,晶亮得凜出清澈。 顯然還精神著呢。 相顧片刻無言。 “睡不著嗎?” 司慎言回身關門,將藥香鋪進香爐里,燃起來。 一股讓人聞著就松懈的暖香悄悄在屋里騰起來。 滿月非常給面子的打了個哈欠:“想睡,但閉上眼睛腦子就亂糟糟的,”他掐了掐眉心,看司慎言在屋里站得拘謹,歪頭看他,“尊主坐啊?!?/br> 司慎言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頭疼?” 滿月道:“只是有點沉?!?/br> 然后……又沒人說話了。 自那個吻之后,二人沒有什么獨處的時間,這會兒終于沒外人、無雜事。但司慎言不經意間的小心與克制,突然刺得滿月渾身不自在——尊主何曾這樣過。 感情之間所謂的游刃有余,說到底,只是因為不夠在乎。一旦在乎了,就開始算計未來,擔憂焦心、患得患失就都隨之來了。 “那個……”司慎言干咳一聲,“孟姑娘說你要好好睡覺,讓我拿了……嗯……不知道叫什么香來?!?/br> “哦,挺好聞的,”滿月隨意的撫弄著菩提珠,“屋里太暗了吧,尊主點盞燈,桌上有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