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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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發熱,手指尖怎么都捂不熱,微涼的觸感劃過司慎言掌心,恍如要挽留住方才裹著他手掌的溫暖。 司慎言知道,這是他條件反射的下意識,但心還是瞬間就被勾扯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墨汁滴入清水,只需眨眼的功夫,就會漫舞飛散,越擴越恣意。 紀滿月骨子里總是散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非常細膩,讓司慎言忍不住要去保護,他也說不清這是為什么。 于是,他便順了心底的意愿,站在原地,回握住滿月的手,只是讓出身位來給莫肅然。 “滿月方才給自己下針,時間久了終歸不好,本座給他起了,他睡不踏實,所以又給他壓片刻?!彼旧餮暂p聲道。 莫肅然查看過紀滿月的傷處,道:“尊主和公子應對得宜,這會兒發熱,許是因為水滴不凈,傷口要發炎,屬下去抓幾副藥來熬,待到公子醒了,按時內服外敷,會沒事的,”說著,他端詳紀滿月,見他睡得不如剛才踏實,總是蹙起眉頭,一副要醒又醒不來的樣子,就又道,“公子主要是得好好休息,長時間不寐,對內府傷害不輕,但他熬過了力,精神緊繃,所以睡不安穩?!?/br> 司慎言便道:“可有安神藥物服下?” 莫肅然破有深意地看看司慎言,誠懇道:“是藥三分毒,一會兒老朽尋個門人來,繼續給公子壓住手上xue位,讓他安睡便是?!?/br> 司慎言挑眉道:“是他方才自行下針的幾處嗎?” 莫肅然點頭。 司慎言道:“不用找旁人了,本座守著他?!?/br> 說罷,向莫肅然頷首,又坐回床邊,盡心盡責地給紀滿月揉手。 吳不好站在一邊,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近來莫不是有狐貍精上了公子的身,還是他其實之前就已經死了,如今身子里住得是個借尸還魂的老鬼? 他怎么好像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從前上趕著尊主,對方待他平淡。 如今,什么都不用說,昏昏沉沉,勾勾手指頭,便把人拴在床邊了。 三堂主還沒回過神,就被莫肅然拉著出了屋。 莫大夫到隔壁,舔筆寫方子。 吳不好忍不住嘟囔:“莫大夫,尊主和公子……他們……” “他什么們,抓藥煎藥去,”莫肅然方子扔給吳不好,看他一副不開竅的模樣就心煩,“我去給公子配外敷的藥?!?/br> 紀滿月這一覺幾乎睡了對時,中間有幾次不踏實,總覺得杜澤成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陰惻惻的看著他笑,恍惚間便要驚醒去尋。每到這時,便會有人在他手上不輕不重的按揉,片刻心里的緊張就被這力道驅散,又睡熟了。 待到真的清醒,先是窗外淅瀝瀝的聲音闖進耳朵里。 下雨了。 紀滿月要動,才覺得右手還裹在一片溫暖中。 睜眼見天色陰沉,身側一點燭火光。司慎言就坐在床邊,一手握著他,另一只手端著本書。 燭火給司閣主的輪廓描上一層暖暖的光暈,看上去少了冷肅,溫柔許多。 紀滿月坐起身,見手腕纏著白帛。微晃晃腦袋,只有額頭的傷口隱隱作痛,之前缺覺引起的頭疼,幾乎察覺不出了。 司慎言對他照顧備至,他總不好再冷著臉:“尊主……一直守著屬下嗎?” 司慎言沒說話,放下書,端詳他面色片刻,伸手搭他額頭。 滿月下意識就往后躲,可他背后是床頭,徒勞。 溫暖干燥的掌心,扣上他汗濕微冷的額頭…… “燒退了,我去叫莫大夫來?!?/br> 說罷,司慎言起身出門,片刻功夫,莫肅然來了,身后還跟著厲憐,端著粥和藥。 莫肅然診過脈,向司慎言道:“尊主,公子的身體無大礙,再休息就是了。您這些日子也好幾日沒合眼,昨兒又徹夜守到現在,去休息個把時辰也好,公子這兒有我們呢?!?/br> 司慎言臉上這才露出點笑意,起身到外間屏風后的羅漢榻上和衣而臥。 紀滿月剛才的問題,在莫肅然這兒得到了答案,原來真的是他一直守著自己…… 他心思飄飄忽忽的,任莫肅然換藥,莫大夫的囑咐他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過心。莫肅然看他這模樣,笑著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厲憐和在外間休息的司慎言。 厲憐端著粥:“師父,您幾日沒好好吃東西,不能吃硬冷油膩的?!?/br> 紀滿月瞪他:“別瞎叫?!?/br> 接過碗來,溜達到窗前,將花窗撐開半扇,看街上的風景。 雨淅淅瀝瀝的,黏糊曖昧得如同他的內傷,他披著外氅,在窗邊坐下,一勺一勺將白粥喝了干凈。 厲憐頗有眼力價兒,接過粥碗,道:“師……”話沒出口,又被滿月瞪一眼,旋即改口,“大哥哥還要添一碗嗎,若是沒胃口,待會兒,可以沐浴更衣?!?/br> 這話說到心坎兒里了,滿月這身衣裳穿了八日,里衣被汗水浸透了,又干掉,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頭發被冰水沖了,又和著汗水,早就打綹兒了。 厲憐一提,他瞬間覺得腦袋身上,麻麻蠅蠅,各種皺巴,哪里都癢。 “最好不要稍待,現在便去吧?!睗M月道。 這間客棧,每一層都設有浴堂,點滄閣包下了整層,這層的浴堂自然只有自己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