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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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滿月詫異——司慎言怎么會知道魔鬼湖,那是一面地處于非洲的湖泊。 司慎言見他突然愣愣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就更擔心了,沉吟道:“方才日照的溫度不會讓毒素散得太快的,是因為你的內傷……才……” 紀滿月也就更驚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尊主怎么會知道這些?” 司慎言張了張嘴:“啊……嗯……知道這邊有辰砂礦,前些日子查閱書籍資料來著,具體是哪兒見到的,本座也不記得了?!?/br> 他說這話時,帶出局促,分明就是臨時起意胡編亂造的不坦誠。 紀滿月自然是看在眼里。 他早先心下就已經生疑,他能穿進游戲里,旁人,就進不來嗎?回想當初那道系統音【我待你態度巨變……】 待他態度巨變的,可并非只是那系統…… 還有司慎言呢。 然而紀滿月精明,他懂得進退,難得糊涂彌足珍貴。 如今看得出,至少當下,司慎言對他沒有惡意,他若也是個玩家,剛才的反應,分明是不想被扒馬甲,無論出于何原因,總歸是有他的考量。 別人既然捂著,最好不要冒然去掀,否則誰知看見的會是什么妖魔鬼怪。 想到這,滿月覺得“關我屁事”四字,深得精髓。 好好利用點滄閣主,借力尋出深藏于游戲中的bug才是重點,旁的事情不必深究。 滿月不再理會司慎言站在原地用面無表情地腳趾摳地,轉眸子去看那少年人。 正好見他,緩緩睜開眼睛。 少年在一片搖曳暗淡的火光中醒來,入眼見兩名不認識的年輕人站在身前,他撐起身子揉著眼——一人面若冰霜,看了讓人覺得心底生寒;另一人美得不像話。 他皺起眉頭,心道,勾魂的鬼原來這么好看啊……于是,小心翼翼的問:“我死了?” 話音剛落,那面貌好看的年輕人就在他身前蹲下,搭上他的脈搏。修長的手指帶著丁點溫度,觸在少年皮膚上,號問片刻,他才問道:“站得起來嗎?” 聲音輕飄飄的,算不上清亮,甚至帶著幾分沙啞音兒,但聽著舒服。好像夏日里細雨敲打著竹葉,讓人舒緩放松。 鬼不可能是溫的,更沒有這么好聽的嗓音。 少年訥訥地點著頭,站起來了。 他大約十四五歲,身形輪廓恍惚已經帶有成年男人的偉岸,但細看眉眼,還是嫩澀。許是平日里總在戶外,他皮膚曬得有點黑,甚至粗糲糲的。 “你叫什么名字,祭祀為何會選中你?”滿月問。 那少年看他片刻,又向四周張望,而后低了頭,咬著嘴唇,好半天才道:“我叫厲憐?!?/br> 只答一句,就又沉默不語。 他姓厲……這姓很少見,上次聽聞是在南澤湖畔。滿月打量他,但看他的神色,道他是驚魂未定,心思沒緩過來,便沒多追問,在他肩頭拍拍,安慰道:“不用怕,出去了便會送你回家,”他說完這話,展目前望,看著空洞洞的隧道,沉吟道,“這些鐵柵欄,到底是為了攔什么?” “為了攔直井里的礦妖!”厲憐接茬兒,“你們……你們從那里救了我,沒看見礦妖嗎?那他一定是還在睡覺,沒有醒?!?/br> 說著,他又心有余悸地環顧。 紀滿月搖頭笑笑,懶得和他解釋,危險的非是礦妖,而是汞蒸氣。平日里直井口封閉,井內溫度不高,水銀表面又有一層清水液封,能夠發散到空氣里的汞少之又少,更何況,傳言可怕,還有鐵柵欄阻隔,直井那邊根本就沒人敢去,是以,不會出事。 偏是到每年祭祀的時候,直井的封口被打開,太陽直射,泉水升溫,加快了泉底水銀的發散,被扔下來的人牲,先是摔個半蒙,再吸毒氣,即便濃度不足以致命,也兇險異常。 “這事兒不對?!彼旧餮酝蝗婚_口了。 滿月看他。 司慎言道:“沒見尸骨?!?/br> 一語驚醒夢中人。紀滿月暗道大意了,他只在意那口泉水了,卻沒注意周圍。 諸多細節不難看出,眾人懼怕礦妖。 試想,以往的人牲,若都是傷毒致死,又無人敢來收尸,那么泉口周圍該堆滿了尸骨才對。 可是,剛才那地方別說尸骨了,干凈得連片鳥毛都沒有。 更甚,司慎言說過,那些人判斷祭祀是否成功,是要在三日后將繩子提上去,若是繩頭斷了,斑駁帶血,便是成了…… 難不成,真有東西? 司慎言看紀滿月的神色,便知道他想明白了,正待說話突然臉色一變。 幾乎同時,紀滿月也聽見,與直井相反的方向,隱約有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厲憐的臉上瞬間爬滿了驚懼,剛要開口,就被滿月一把拉過來,往懷里一撈,捂了嘴。 滿月在他耳邊低聲道:“別出聲?!卑霐埌胱У?,帶他隱入墻邊的暗影里。 司慎言緊隨其后。 火折子甩滅,眼前頓時漆黑一片。 幽深的隧道里,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走得很慢,不知把什么東西,拖在地上,發出讓人牙磣,又背脊生寒的摩擦聲。 再片刻,一縷飄搖不定、茍延殘喘的火光,隨著腳步聲,映在礦洞斑駁黑濕的墻壁上。 紀滿月和司慎言經過見過,只是屏息凝神,盡量壓低呼吸,確保不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