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荼之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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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祁安之前?一遍又一遍的聯系她,是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 “坐吧?!毙燧睖\笑著,一派的淡定?自若。 她今天特意選了身柔和的衣服。 最簡單的素色衛衣和牛仔褲,看起來像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 倒是跟前?兩天和孫載怡去環球影城瘋玩的形象契合。 等待他坐下,徐荼才發現祁安的眼?角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微微滲著血珠,但又并未嚴重到需要?打著繃帶救治,也沒有做任何處理。 “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祁安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干澀的笑了笑,“沒事,你想吃什么?” “我已經點了?!?/br> “好?!?/br> 空氣靜謐。 祁安低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過了大?半分鐘才抬起頭來,看向徐荼,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小圖,我真的很喜歡你?!?/br> 徐荼的眉頭微皺。 她并不?想來聽他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車轱轆話。 上?次便是如此,若是不?加勸阻,怕是今晚一整晚他都會在做沒用的表白。 當即話語冷了幾分,“祁安,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藏什么?” “哪個地步?”祁安的眼?眸抬起,眸中的情緒卻仿佛有幾分苦澀,“我聯合趙重贊把你親生父親帶來?” “小圖,我本意不?是這樣的?!?/br> 他這一刻的姿態太卑微,眼?神中有著幾分痛苦,以至于徐荼開始懷疑那?些她的揣測和推斷難道?是錯誤的。 “我只是以為你會想念你的家人,礙于徐又焉而?不?敢說不?出,就像我和jiejie以前?雖然也會有打有吵,但當她離開后,我仿佛塌了半方?的天?!彼f著,甚至企圖擠出幾滴眼?淚來,“血緣是永遠沒有辦法磨滅的啊?!?/br> 這一瞬間,剛剛還有些猶疑的徐荼立刻冷靜了下來。 祁安眼?角的傷疤尚且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想來他們臨時更改了計劃。 從強硬的威脅合作到現在的感情線,怕是祁安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今晚到底要?怎么跟她聊。 只能在慌亂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明明四年前?他們假裝在一起的時候,徐荼跟他說過自己對末寨的恨。 那?種浸入骨髓里,永生無法忘卻的記憶,不?會讓她生出任何與?“想念”有關的字眼?。 若是陳望站在她面前?,她或許會動搖半分。 陳廣傳,呵,她恨不?能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把他碾入塵土里。 徐荼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作勢要?走,想了想又轉頭看向祁安,“你若是男人一樣有話直說,今晚我們還有聊的必要?,若是你繼續這樣跟我裝傻充愣,日后就不?要?見?了?!?/br> “等等,”祁安果然立刻喊住了徐荼,在她的嚴肅的眼?眸注視下,像是做了許久的思想斗爭,終于說出了一句話,“你相信因果和命運循環嗎?” 徐荼靜靜的坐回到了椅子上?,雙腿交疊,把手機不?著痕跡的開了錄音。 “不?相信?!?/br> “因為你們都是得了命運饋贈的人,所?以絕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命運會把這份饋贈奪走,贈與?下一個人?!?/br> 徐荼的眼?睛落了幾分嚴肅,嘴角的笑意斂起,祁安的情緒和狀態都不?對。 他的拳頭已經攥緊,青筋暴起,人仿佛在克制著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在靜音模式下,給徐又焉撥出了一通電話。 相信他只聽著沒有回應的空曠對話就能猜到會發生什么。 他認識陸先生,自然會通知店里的人第一時間來保護她。 “你想說什么祁遠安?” “我想說什么,呵,徐荼,哦不?陳荼,你能坐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跟我說話,你以為是你本身如此嗎?” “哈哈哈哈哈,并不?,”祁安的眼?眸突然凜冽,帶著一分恨意,“是因為你奪了我jiejie的命?!?/br> 徐荼眼?眸一冷,“我與?你jiejie何干!” 當年她碰到徐又焉的時候,祁蕓絨已經沒有了氣息,最后他們一起出了山,是徐又焉花了巨額的金錢,找了村里的大?量壯勞力,才把她的尸體完好無損的帶回了她的老家。 徐荼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她。 “我問過了,當年我jiejie之所?以跟著徐又焉去末寨,是去找一種花,傳聞中一同看過那?束花的男女便可永遠在一起,但是她死了,你出現在了那?里,你說,是不?是你索了我jiejie的命?!?/br> 祁安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帶著常人沒有的扭曲神情。 眼?珠暴起,后牙槽頂著用力,越發把嘴唇凸顯的仿佛瞬間就要?翻出來。 徐荼深呼一口氣,冷靜的回答道?:“首先,當年你jiejie是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去的末寨,其次,枯鴉草不?過是一株普通的黑色植物而?已,它長在末寨的山頂,密林里根本無處可尋,我當時見?到你jiejie的時候,她的身旁并沒有這株植物?!?/br> “什么男朋友,哈哈哈哈,那?不?過是徐又焉用來騙人的把戲,就算我jiejie當時有關系好的異性,但她從到達末寨的第一天就告訴了徐又焉,她要?和他一起尋找枯鴉草,不?然,為什么那?個人會跑,為什么最后我jiejie是死在徐又焉的身邊的!” “明明我jiejie就快成功了,就是你,是你!”他突然大?喊了兩聲,“他們都說你是寨子里百年難遇的美人,帶著妖邪在身上?,就是你,索了我jiejie的命?!?/br> “不?過沒關系的阿圖,”祁安剛剛還扭曲的表情突然換了笑意,好像一瞬間變成了那?個儒雅的少?年,仿佛剛剛的人根本不?曾存在過,“你就是我jiejie,我會像愛她一樣愛你的,你們兩個交換了命運,她替你去死,我就替她來享受徐家應有的富貴?!?/br> “你和我結婚,”他的手顫抖著,聲音也顫抖著,“這是我應得的?!?/br> 最后一句話,他說的迫切又激動,若非面前?有桌子擋著,徐荼可以想象到,他一定?會跪下來立刻向她求婚。 好像他這樣做了,就當真可以把他娶回家。 祁安瘋了。 這根植在腦海中的執念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多少?年。 或許從他第一次接近她,那?般事無巨細的妥帖下,就已經暗藏了深遠的計劃。 徐荼的手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動著。 被祁安看去,瞬時大?笑了起來,有一種詭計得逞的快樂,“阿圖,你害怕了嗎?別怕,我已經找人幫我們的命理埋在一起了,這輩子你都不?會離開我的?!?/br> “什么命理線?”徐荼幾乎想要?從椅子上?立刻站起來,離得祁安遠遠的,他太可怕了。 祁安笑著,“你知道?我什么時候改的名?字嗎?就是我認識你的第一天,你改一個字,我改一個字,然后把你的血滴在你的頭發上?,和我的一起,埋在我jiejie的墳里?!?/br> “陳荼,你會永遠和我祁遠安在我jiejie的注視下,共享他們徐家的榮華富貴,哈哈哈哈哈?!?/br> 他大?笑著,表情仿佛一瞬間又恢復到了之前?猙獰的模樣。 “這是徐又焉欠我jiejie的,也是你欠她的,你們要?還的,哈哈哈哈哈?!?/br> 祁安瘋了,真的瘋了。 這個房間徐荼當真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她幾乎是逃一般的沖了出去,頭也不?回的就像樓下跑去。 大?衣和背包都掛在衣架上?,根本無心去取。 一直到她沖到大?廳,那?個柔軟文雅的小姑娘剛想迎過來,門簾就猛地被掀起,徐荼在抬眸的瞬間,幾乎是本能的沖向了前?面的懷抱。 話語顫抖,身體也在顫抖,那?種恐懼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大?腦,就像是爺爺當初告訴她,要?讓她與?陳廣傳恢復關系時的恐懼一模一樣。 什么命理線,什么作法。 她只要?一想到剛剛祁安的猙獰的表情,就仿佛根本喘不?過氣來,她死死的拽進眼?前?人的衣袖,“徐又焉,我害怕?!?/br> 熟悉的手臂把她輕輕環進了懷里,一點點的,從頭發輕撫到背脊,耐心的,安靜的,而?后,在明顯感受到懷里的抖動變得輕微后,沉聲說道?:“阿圖放心,我在?!?/br> 第四十章 徐荼沒有去問徐又焉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無心?去想。 她現在整個人都被嚇得渾身發抖。 那種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惡寒夾雜著恐懼,讓她緊緊抓住徐又焉的衣袖,她甚至直接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里。 什么男女之?情,什么兄妹禮儀,她已經全都顧不得了。 這一刻的徐荼,怕的恨不能當場殺了祁安。 特別?是他的那句,“陳荼,你會永遠和我祁遠安在我jiejie的注視下,共享他們徐家的榮華富貴?!?/br> 末寨也有這樣巫蠱之?術,法術cao縱的復雜而?陰郁,幾?乎整個塔樓都?被燃燒的濃煙和叮鈴作響的鈴鐺籠罩。 徐荼小時候因為太過漂亮,與父母jiejie長得都?不相似,而?曾經體驗過一次這樣的巫術。 偌大的散發著膠臭味的木屑軟墊,只?有五歲的她被迫跪在上面,周遭圍繞著只?有山頂才有的一種灰黑色的草芥。 是野獸們慣常用來消化的食物。 村里大半的人都?來觀禮,看著她在十一月的冷冬里,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罩衣,堪堪能蓋住膝蓋。 又冷又怕,木屑把膝蓋硌的出了血。 血珠溢出,被木屑吸進?去,增加了軟墊的腥臭味。 巫師零零大作,鈴鐺聲響,嗩吶樂起。 穿著早已經看不清顏色的袍子,蹦啊跳啊,要逼走她體內的狐精之?靈。 足足一天一夜,徐荼被要求不能哭不能吃更不能睡,說只?有如此,狐精才能徹底離開。 而?后她被扔到了雜草房中,睡了足足一周的時間。 六七度的末寨,雖尚不至于稱之?為寒冷,但因為潮濕和高海拔,晚上睡覺,是浸入骨縫里的冷澀。 她只?有一件透風的單衣,用稻草蓋著身子,但幾?乎是惘然。 徐荼記得自己?好像足足燒了四?天,巫師不讓用藥,說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逼走狐精。 若是她死了,只?能怨姑娘命格太弱,擔不起這妖獸之?氣。 何其荒謬的事情,可那時候陳廣傳當真攔住了想要救她的mama,硬生生的任由她生病也毫不憐惜。 那是她永遠永遠的噩夢,是比當年她要被嫁作她人時候的狠,更多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