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荼之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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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叔公領著幾個長輩,先行進了隔間。 徐又焉卻是先回頭,看到站在門外的人,長臂一伸就撈了進來,骨節分明的長指在她脖頸捏了捏,是親密動作。 “都是自家人,有事叫我,裴怔在那邊?!?/br> 那雖然稱不上溫柔,但絕對算作耐心的姿態,幾乎是向所有人表明。 徐又焉與徐荼無異,她還是他四年前捧在掌心里的那個姑娘。 因而余下的人看著徐荼,表情越發的精彩紛呈。 誰都沒有先動一步。 說白了,雖然徐荼名義上是徐培恒的女兒,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平時多個人多口飯自然沒人計較,但這涉及到的何止是金錢能夠衡量的遺產問題時,所有人都變成了競爭者。 更何況,早在半個月前徐老爺子就清了所有前來探訪的親屬,只留了徐又焉一人,再后來就傳出,他想見見那個留學在外,多年未歸的小孫女。 徐安華自然是最先尖著嗓子的湊了過來。 “哎呦,你看小圖這孩子氣的,跟你四哥置個氣就跑出去那么多年,這要不是老爺子親點,只怕還不回來吶?!?/br> 話里套著話,每一句都在直指她沒得教養,不知感恩。 徐荼本就心情不算好,有出氣筒送上門來,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當即斂著笑,牙尖嘴利的回道:“安華姐這話說的,我跟四哥自家人有什么氣,是不是嬌嬌離家出走次數多了,讓你以為小孩子都有這毛病?!?/br> 一句話,徐安華臉都要綠了。 徐延國一輩子四個子女,下面又給填了五個孫輩,只是再往下,除了大孫女徐安華聽從家里安排,早早結婚生子,有了女兒張嬌嬌,剩下的至今都未婚,戀愛談了不少,婚姻是一個沒有再去碰的。 是以徐安華常常以此自居,總覺得給家里起了個開枝散葉的作用,腦子停留在晚晴時代,把血脈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就差沒把嫡庶有別掛在嘴邊上,自然是看不上徐荼這么個外來的野丫頭。 以前便仗著自己長姐的身份就三番四次說要教她規矩。 可偏巧那段時間徐荼剛好被老爺子架了起來,營造了個最愛的孫女人設,恨不能捧著金子給她巴巴送到面前。 徐荼也演得好。 驕縱任性,囂張跋扈,除了學業沒有落下,其他紈绔小姑娘該有的毛病一個不少。 所以哪里受得了委屈,多半是堵得徐安華啞口無言,討不得半點好。 當下徐安華被徐荼兩句話堵得越發的生氣,偏頭看到沈芝媛,立刻挽了過去。 捏著嗓子說道:“小叔母,說到底小圖是落在你們兩口子名下的,縱著她這些年這么胡鬧對你們影響多么不好?!?/br> “我可聽說她昨晚又住到又焉那里去了,以前年紀小也就算了,這都大姑娘了,臨著要嫁人生子,傳出去可不太好聽。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你們有了津津?!?/br> 雖說徐安華這話尖酸刻薄的宛如地街上撒潑的潑婦,但卻還是說進了沈芝媛的心里。 最早徐荼被寄放在徐培恒名下,也不過是因為徐又焉的這個小叔結婚十年沒有要孩子的計劃,徐荼落在他的名下是最適合的。 可沈芝媛一直認為這是對她的侮辱,所以試管十年,打了數不清的保胎針,這才有了徐津津。 寶寶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徐荼從戶口本上摘出去。 爺爺卻不以為意,只說津津有個jiejie也好,惹得沈芝媛險些產后抑郁,后來沒少拿著這件事情說事。 可其實徐荼除了名字落在了徐培恒的名下,和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但她畢竟是沈家出來的姑娘,不會像徐安華那樣直白愚蠢的橫沖直撞,是個笑里藏刀的主。 當下帶著一抹淺笑,竟拉了徐荼的手,“安華心直口快,小圖別放心上,我雖然是你養母,到底這些年也沒照顧你多少,都是又焉辛苦,不過以后就好了,聽說又焉和錢家的小女兒的婚事將近,以后你也多了個嫂子照顧?!?/br> “說起來,今天錢小姐也會過來,又焉是不是派了彭宇去接?” 哇哦,徐荼心內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嘆。 怪不得去赫爾辛基都是新助理陪著,原來他最信任的彭總助負責接待準老板娘了。 表情卻是異常的燦爛,“是嗎?那可真是個天大的好事,四哥這棵鐵樹終于要開花了?!?/br> 說罷,看著從側間出來,迎面向她走來的徐又焉,還熱情的說了句,“恭喜你啊四哥?!?/br> 第八章 徐又焉看著她那張燦爛到沒有絲毫猶疑的笑臉,恨不能當場捏上一捏。 他當然知道徐荼說的恭喜所為何事。 剛剛叔公帶了那么多的長輩,話里話外無異于就一個議題。 父輩們已經到了即將退休的年紀,這徐家大大小小的事項需要有人挑起,古語有云成家立業,徐又焉總要先成了家,這偌大的基業才敢交。 錢家的姑娘自小跟他一起長大,雖沒有徐荼親密,但也算是青梅竹馬,更何況錢家這些年主要做的是境外基建,和徐家境內的勢/力配合,最合適不過。 這話早四年前徐延國就已經跟他叨叨過一次。 那時候徐荼剛剛去京市讀書,徐延國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份視頻,屏幕里小姑娘笑容溢滿,十八歲的青春揮灑自如,站在籃球場外替人拿著水杯和毛巾。 球場上的,正是祁蕓絨的弟弟祁安。 彼時徐又焉二十七歲,可存數字正在高速發展的階段,他大半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公司里。 別說去考慮男女的事情,就是按時吃飯都很難。 堂堂的徐家小少爺,愣是憑借著自己,在旁的領域殺出了一條血路。 沒有仰仗徐家現有的資源半分。 徐老爺子話里話外明顯,不外乎是“小圖現在是最好的年紀,你把人家帶回來的時候,小姑娘才十一二歲,什么都不懂,只能仰仗著你,但這份依賴不是愛情,只是親情而已?!?/br> “你看看,讀了大學自然就有自己的圈子,年輕人要享受年輕人的戀愛,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錢家那個小姑娘以前不是跟你玩的很好嘛,我覺得非常不錯?!?/br> “沒有讓你早早的結婚,就是交往交往,實在不喜歡她,換個人也可以,總還是要經歷些情感才能安心結婚的?!?/br> 老爺子年輕時候殺伐果斷,情愛一點不碰,家里介紹了對象,自然就結婚生子,后來報效祖國,駐扎邊疆十余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仰仗著愛人。 在他眼中,自然是穩妥持家的姑娘才最適合當妻子。 徐又焉沒什么可以跟他探討這個話題的興趣。 平日里素來最端方持重的孫子難得說了句重話,也不過是,“爺爺,您都到了這個位置,就別再cao心那點子傳宗接代的事情,跌份?!?/br> 氣的徐延國轉了個彎,從徐荼身上下手。 只不過最開始的本意不過是希望兩兄妹把關系梳理的直白透明些,卻沒想到徐又焉竟然直接把人送出了國,還特意跟他來說了聲。 “這下您就別惦記了,以小圖的性子,沒個三五年是不會回來的?!?/br> 卻也果真順了徐又焉的話,若非這次老爺子病危,只怕徐荼還不會回來。 只不過這叔輩們再聊這件事情,出發點就跟爺爺不太一樣了。 到底是以家族利益為重,想給徐家再罩個更為堅固的外衣。 屬實是無聊又無趣。 徐又焉被他們說的腦子轟轟的,結果出來就看到徐荼這燦若星辰,當真打從心底里替他高興的笑意,就越發燥郁。 徐又焉不算脾氣差的人,年輕的時候渾,有什么說什么,鮮少為了事情煩憂,后來斂著性子沉穩起來,也就更沒什么值得生氣的事情。 旁人都遷就著他,除了徐荼。 張口閉口的“四哥,四哥”,倒還真是愿意把他當個親哥哥似的。 當下走了過去,“有什么值得恭喜我的?” “叔母說你快結婚啦,這是大喜事,自然是要恭喜?!蹦茄劬α灵W閃的。 徐又焉就著徐荼的笑臉,伸手就掐了上去,捏的她次牙咧嘴的嗷嗷喊疼,這才撒了手。 最后氣不過,還是在她額頭上彈了個響。 “咚”的一聲,一看就用了勁。 徐荼那牙呲的更厲害了。 “徐又焉!”徐荼大名大姓的喊了一聲。 沈芝媛看著兩個人這親密互動,不由得臉色白了幾分。 徐又焉雖是小輩,但行事作風果敢斷利,就連徐存禮都很少會直接去管他,家里旁的親戚更是說不上話。 她原本是想氣一氣徐荼,滅滅這個小丫頭的威風,誰知道讓徐又焉聽去,自然會覺得他們在背后嚼他的舌根。 當下想找補兩句,說的話還帶著幾分尷尬,“我也是聽長輩們說,錢家小姐今天也會過來,想著先讓小圖跟她熟悉熟悉?!?/br> 徐又焉卻是眼皮子都沒抬,伸手揉了揉被他彈紅的地方,“我聽說小叔最近去弘韻堂去的勤,小叔母也可以多打聽打聽,那邊是不是有個孔小姐?!?/br> 一句話,沈芝媛的臉何止是白了,幾乎是站不穩的狀態,強撐著沒有坐下去。 徐培恒最近在弘韻堂養了個愛唱曲的小姑娘的事情人盡皆知,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自然沒有人說到她的臉上。 保全著徐家兒媳婦的門面罷了。 被徐又焉直白的挑出來,她到底是沒有再敢多說話。 申叔出現的及時,低聲說道:“小圖小姐,老爺醒了,想見見你?!?/br> 徐荼立刻小碎步跟了上去,不忘回頭沖徐又焉吐了個舌頭。 自己要結婚的大尾巴狼,就知道欺負她! == 徐延國的房間離休息室還有不短的距離。 申叔帶著她穿過園林式的長廊,又上了階,這才到達門口。 這派頭當真跟他以前一樣,最怕別人sao擾。 徐荼一路琢磨著,要跟爺爺說點什么,該怎么解釋自己這跑了就沒回來的四年,可等到走進了房間,才發現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嘴邊,只有淚水在眼框子里晃動。 她到底是低估了徐又焉嘴里的“病?!倍?。 她怎么都沒有辦法想到,以前那個嬉笑怒罵揣著壞心眼欺負她的老頑童,消瘦了大半的躺在床上,一張臉凹陷,哪還有之前神采綽約的樣子。 周邊是各類監控的儀器,手上還滴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