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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描寫包含/ 他看得并不是那么真切,但對于疼痛的敏感度,他已然可以憑借那暴露在光下的部分樣子來猜測這個是什么,這個的東西有什么用途。 那是不同程度大小的竹尺,還有數十根甚至數幾十根的竹薄條捆在一起的長版刷子,當然也不外乎有其他的東西,隨嘉聿隨即意識到,這些便是他所說“要加錢的玩法”,而面前這些,都是搭配“新玩法”的刑具。 他手有些發燙,可這會兒屋里的溫度卻沒有高到讓人覺得熱,他抬手一看,確認不是自己忘記扔掉煙頭導致。 “這不會打死人嗎?”他問。 竹尺他從小都見到過,也見過它印在人身上的痕跡,寬的便疼得不是那么厲害,痕跡也會好看些,腫脹的樣子也不會那般可怖,窄的恰恰相反,疼痛難忍,身上的印記也會猙獰而沒有那么規則,腫起來更是難以言說,以至于恢復期時更會像蟲子一樣爬滿全身,發癢,但是又不能伸手去抓,否則就會潰爛開來。 那人笑了兩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的玩笑話:“所以這個高啊?!彼e起手,在隨嘉聿跟前表演著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的繞圓摩擦,又道,“客人大氣,這一來二去看上眼里就你情我愿的,小哥,你拿起來試試看?!?/br>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然而這只是后天使然,沒有誰是天生就會恐懼什么,害怕什么,嬰兒孩童都是無畏無懼,只有當人在他們面前傳輸過什么,他們才會有意識的去劃分好與壞,需要避開的和一定要抓住的東西。而基因,藏在血緣里的從一出生就帶出來的“劣根性”,卻是永遠都無法進行后天教化的。就算能,教化也抵不過這漫長的歲月潛移默化的影響。 隨嘉聿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就代表了他終將也會成為那樣的人。 在meimei出生前,他從來就不認為他的父親是一個好人,他表面上和人彬彬有禮,對自己的上輩是那副模樣,對在把門關上之后,面對他和母親的又是另一副模樣。家里不知道買過多少竹制品,但說竹條,都是父親親手讓保姆從后院的竹子里削好的,再將上面的毛刺打磨得干凈,仿佛那些刑具才是他的家人,祖母走的時候他開始變本加厲。他動氣怒來誰都有可能殃及,因此從不會有人沒眼力見的上前來幫自己說話,包括母親。 隨因的出生像是蓄謀已久。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在父親面前說他的好,父親也只會輕飄飄一句:“這是阿聿他應該做好的?!标P上門后,他在父親的心里,仍然是一個失敗品。他幾度曾因她生而為女而慶幸著自己所有不會有消失機會,這種想法某種程度上,他已經欣然接受了父親用在自己身上的暴力。 隨因很得父親的喜歡,父親抱著她膩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不過再多他總要出差,其實計算下來,隨因和自己待的時間會更久一點,因為他害怕父親回到這個家里來,計算這些時間,就成了他日常中下意識會去做的一些事情。每當父親回來,他總會不滿自己靠隨因太近,貼著她的時間過多,就連挨打,都是在另一間隔音較好的書房里舉行。 隨因逐漸長大,父親著家的時間由長變少,由多漸減,神經兮兮的母親懷疑父親外面是不是有人,不僅于此,他自然也看出了其中更加不對勁的地方——母親捏著算盤珠子的手指幾乎泛白,眉頭也緊皺不已,就像是有什么大風暴即將來臨。然而他并不在乎這些,他所能做的,只有陪著隨因,她不需要知道這些。 父親著家的時間越少,越能代表了自己可以花很長的時間和meimei待在一起,隨因從小就長得可愛,經常會鼓著臉頰,對他撒嬌,喜歡和他貼在一起玩游戲。在小時候,他反抗過一次父親的暴力,那次被父親打得沒有辦法進食,當他裝模作樣地坐在餐桌上時,小隨因掙脫保姆的鉗制,繞了一圈來到他面前,踮腳把碗筷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哥哥,吃?!?,她以為是自己的心情不好。時間到此,孩童的記憶大抵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隨嘉聿也不求她能記得,畢竟那是一個哥哥出糗的樣子,他也不想她記得。但meimei小時候就已經這么善良了,說明她沒有遺傳到父親的“劣根性”。他慶幸沒有,還好沒有,只要他一個人承擔著惡魔的血脈就可以了。 自那以后,父親也沒有再對他動過這樣的手了,“教育”的地方都隱于衣服遮擋下,就像他不配得到meimei憐惜似得,“一個失敗品是不配得到任何東西”,那時候父親的眼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暴風雨想要來臨基本所有人都攔不住。母親說,父親帶著貨款被人騙去賭場賭博,輸得血本無歸,家里錢庫支出還在持續,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收手,但他的買的古董娃娃還在不間斷的送來家里,指明要交給隨因小姐收。家里的仆人已經被母親遣散了頗多,他下學回來,便會抱著這個娃娃交給隨因,隨因很開心,可她開心的是父親給她送的娃娃,如果他也有可能送給她什么東西的話,那是不是這個笑容的另外一層含義也是對他。 “阿因,這個是哥哥送你的,你喜歡嗎?!?/br> “謝謝哥哥?!北藭r她眉眼彎彎,只有在這刻是對著他的。 后面仇家直追來家里討債,事情開始愈演愈烈,母親說,父親想送他出去避避風頭,他沒有多想就拒絕了,他知道父親只是想在死之前讓他離開隨因,他不可能的,他不想。 隨嘉聿走了進去,隨手拿起了一根竹條,他用力在空氣里一甩,聲響也沒能蓋過隔壁的凄厲叫喊。他又放了回去,轉身道:“太看得起我了。等下次廠里發了錢,這頓包得也太貴了?!?/br> 那人不疑有他,以為生意又出去了一筆,諂媚道:“果然懂貨色?!?/br> 外面不知道哪來的嘈雜聲,不管如何都得先回到剛剛那個房間里去,隨嘉聿盡量不讓自己把焦急的情緒外露,他說:“我先回去吧,花了錢的,良宵苦短啊?!?/br> “您去,您去,我打擾了哈?!?/br> 隨嘉聿不動聲色將周圍的布局都納入眼底,跟在那人身后回到了1103,門外看的人已經沒有在了,而帶路的人也已經走了,隨嘉聿心頭一緊,直接將門推開,快步走向床邊,見隨因還在睡著,他總算是松口氣。他的手鉆到被窩里,去握住那雙和自己有著明顯大小差距的手,將它包裹在手心,心跳才得以緩解,他的另一只手將隨因散落在額頭的碎發播到后方,脖頸的顏色似乎淡了不少,他仿佛看不夠似得,繼續看著,直到一群人出現在門口,他這才回過神來,抬頭往門外看去。 空氣里已然寂靜到只剩腳步聲。 ——— 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