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49節
書迷正在閱讀:[歷史同人] 穿成康熙怎么破、[歷史同人] 秦始皇能聽到我的心聲后、風流皇女她只想躺平(女尊)、穿書人設是我的炸裂網名、[原神同人] 提瓦特社死日常、[綜漫] 芥川與敦的奇妙冒險、[綜漫] 夏目家的平靜生活、[hp同人] 五年阿茲卡班三年紐蒙迦德、[HP同人] 蛇院雙煞、一生懸命
后來關于焦棠的消息就很少了,她高考考出個驚人的分數。她可以上重本,她最后選擇了南方音樂學院。 兜兜轉轉,她還是學了音樂。 她離開了b市,她再沒有發過微博,再沒有跟粉絲互動過。她那幾年沒有公開唱過歌,她只是給人寫歌。 歌寫的不好不壞,有人在學校偶遇她,她會祝對方學業有成。一個人獨來獨往,像是從來都沒有進過娛樂圈,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那場罵戰。 她去英國留學了,她留長了頭發,她從青澀的小孩長成女人。 焦棠這七年的痕跡很少,粉絲翻爛了,也不過是幾張普普通通的照片。 很多粉絲都快忘記她了,忘記那個在《新歌手》舞臺上年紀最小,可也最勇敢的小孩。齊禮的粉絲都覺得他年紀小,值得他們保護,其他人都是壞人。實際上焦棠年紀更小,她和齊禮差一個屬相,可齊禮是年初生,她是年尾,他們之間差接近兩歲。 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孩。 劉瑤看了一夜他們的過往,越看越是心驚。 她隱隱約約覺得所有事都是真的。 昨晚齊禮粉絲這一場鬧,實際上是給焦棠的下馬威。 當年他們能弄走焦棠,如今他們依舊能。 只要焦棠敢靠近齊禮,他們讓焦棠好看。 他們蓄勢待發,他們準備充足。 他們唯一能接受的關系是焦棠和齊禮不熟,他們不熟,這輩子都不熟。哪怕他們走過彼此的青春,哪怕他們親密如一體,他們為對方拼過命流過血,他們把對方視為生命一般重要的人,他們也得不熟。 某一部分的人追星和養孩子養寵物差不多。 要孩子的目的是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一旦這個孩子長得不符合自己的預期。他們第一時間想的是打壓,往死里打壓,怎么狠怎么來,把孩子打壓到必須得聽自己的話,他們如愿以償。 控制欲這種東西人人都有,網絡會放大這種控制欲,且不需要投入太大成本就能滿足自己在現實中無法滿足的控制欲。殺人也不見血,不痛不癢就能爽到,真出事了就換個人。 人人都在為自己的欲|望奔走。 劉瑤走到電梯口撞上了拎著咖啡和三明治上來趙磊,她停住腳步恭敬道,“趙總早上好?!?/br> “你好?!壁w磊停住腳步,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把手里的早餐遞了過來,盡可能語調自然道,“你老板還沒吃早飯吧?我早上過來買的早餐多一份,拿著吧?!?/br> 劉瑤連忙接住,“謝謝趙總?!?/br> “不客氣?!壁w磊一揮手,忽然想到一件事,“讓你老板別太著急,吃完東西再下去,造型師馬上到,直接去她房間。沒事了,走吧?!?/br> 劉瑤點頭,快走了幾步,回頭看趙磊轉身坐電梯下去了。 趙磊專門來給焦棠送早餐? 齊禮你別太愛??! 劉瑤感覺到后頸麻嗖嗖的,那種直擊天靈感的震驚。還好她是焦棠粉偏cp粉,要是唯粉現在得瘋。 劉瑤拎著早餐回去,焦棠洗完澡,頭上包著毛巾拿冰塊敷臉。 “剛才我碰到趙總,他給送了一份早餐?!眲幇言绮瓦f給焦棠,觀察焦棠的表情,“老板,他說造型師一會兒來你房間。你不用著急下去,你先吃點東西吧?!?/br> “不用讓造型師來房間,我馬上就好?!苯固目戳搜墼绮?,目光停頓片刻,揚了下唇角,放下手上的冰水。拿起袋子取出美式咖啡喝了一口,抽紙擦手,對著鏡子上護膚。 這家早餐很多年前她吃過,齊禮買的。 橘洲本地的連鎖品牌,在當地挺有名。 焦棠不用看都知道三明治是什么口味,那時候經常來橘洲錄節目,他們這種職業又不可能自由地出去吃飯,大多是在酒店點外賣。 這家他們吃過很多次,這么多年,齊禮還記得。 說話間,敲門聲響起。劉瑤走過去開門,秦念領著化妝師和造型師來了。 這個比賽個人秀非常重要,第一個獨屬于自己的鏡頭,對于焦棠來說更重要。她消失了這么久,她要一下驚艷到觀眾的心里,才能留下來。 她有三個選擇,一個是回到曾經那種酷炫少年風,二是明艷jiejie,第三個不知道是怎么混進來的,白襯衣百褶裙偏向于學院風。 焦棠應該用第二種造型,這是最適合她回歸的風格。她遲疑了片刻,選擇了三。 白襯衣百褶裙穿她身上并不是柔美風格,但跟她的氣質意外地契合,青春氣息濃郁,她仿佛從舊時光里走了出來。 化妝師一改之前她的妝容,給她換了一個配合這套衣服的妝。非常干凈,跟她以往舞臺風格截然不同,更像是她在學校時的風格。 獨來獨往的沉靜。 她的頭發被修的很溫和,烏黑的頭發散著。她背著吉他,踩著短靴踏進音樂會場那一瞬間,會場靜了幾秒。 焦棠忍下穿裙子的不適感,抬起頭先跟蕭岸他們組打了招呼,走向了坐在第二排的齊禮和席宇。 席宇由上至下來回打量了三遍焦棠,說道,“糖糖,你是連夜去整容了?” 旁邊齊禮穿著華麗的黑色低領襯衣配同樣色系的休閑西裝支著長腿靠坐在沙發上,目光是緩慢地流轉到焦棠身上,然后停住,注視著她。 “要不要整容醫生的電話?我推薦給你?!苯固挠X得腿涼颼颼的,她幾乎沒穿過裙子,是有些不自在,她在席宇旁邊坐下,朝齊禮點了點頭,“禮哥?!?/br> “也推薦給我,我想回回春?!笔挵稄那芭排ゎ^過來,十分夸張地打量焦棠,“你今天要唱什么歌?穿這么……青春?!?/br> “十八歲?!苯固挠X得自己應該不丑,大大方方迎著蕭岸的目光,“我十八歲結束那年離開了舞臺,我也應該在那年回來?!?/br> 她要面對她的過去,面對她的未來。 蕭岸笑著伸手過來,“歡迎十八歲的焦棠,我是三十五歲的蕭岸?!笔挵度缃袼氖?,他自動減去了七年。 “你好你好?!苯固奈罩挵兜氖只瘟嘶?。 那些過去還是有影響的,焦棠就像一棵野蠻生長的樹,隨著人們的吐槽越來越多。她一點點剪掉自己多余的枝芽,讓自己往別人的期望上長。 焦棠也開始學著玩梗,學著在臺上云淡風氣的跟別人開玩笑。 “你好?!饼R禮若無其事地收起長腿,坐直,黑眸凝視著焦棠,越過席宇伸手過來,“歡迎回來?!?/br> 焦棠看著他的手怦然心跳,她保持著面上的冷靜,把手放到他修長的手指上。肌膚相貼,他的手微微的涼,指紋都清晰。他們緩慢地碰觸,若無其事地分開。 “你不唱《光明》了?”席宇也跟焦棠握了下手。 “《光明》是明天的事?!苯固囊徽Z雙關,“今天我要勇敢,勇敢過后總會《光明》?!?/br> 席宇重重握了下焦棠的手,說道,“那我就祝你永遠勇敢,永遠光明無限!” 首秀內場有五千觀眾,第一場觀眾不參與投票,第一場全看網上喜愛度。二十四名選手依次上場表演,焦棠是上半場的最后一個表演。 這是個很重要的位置,一般這種都會分兩期播,最后停的位置是個懸念,可能會被反復觀看。 齊禮把他自己放在第二場的中間。 這一步邁出去,他們都知道再也回不了頭,再一次,義無反顧往前走。 焦棠上臺的時候,齊禮神色緊繃,唇抿著。一改往常的松弛與散漫,席宇碰了他一下,他才緩慢地往后倚靠著,兩只手交疊落到膝蓋上。他往后仰了下,喉結落到昏暗的燈光下,拉出冷肅的線條。 “別緊張,這一次,我們都有自保能力,再來一次也不怕?!毕羁拷R禮耳朵,壓低聲音,“她看起來狀態還挺松弛的,demo我聽了,很強?!?/br> 焦棠踩著臺階一步步走到了舞臺中間,對于她的到來,并沒有多少觀眾歡呼?,F場粉絲很難把控,他們只能從每家粉絲里挑一部分,保證均衡。 可目前焦棠的粉絲數量太少了,其他人都已經有了名氣,她的粉絲微弱的喊聲傳不到舞臺上。 焦棠扶了下耳返,仰起頭迎著光走到了舞臺中間。舞臺只有一束光,她站在舞臺中間把麥架整理好,習慣性回頭看了一眼,事實上她什么都看不到。 選手大廳跟表演大廳隔著一堵墻,她抱著吉他,對著麥開口,“我叫焦棠,我帶來的歌曲是《十八歲》?!?/br> 世界仍然寂靜,只有她的聲音飄蕩在會場,盤旋著,又落到了她的耳邊。 那束光落到焦棠身上,她抱著吉他垂著眼彈出了第一個音,隨后其他樂器緩緩跟了上來。 一改焦棠以往的風格,這首歌偏安靜,前半段是靜慢的拉扯。 像是她這七年,像是那些昏暗看不到天光的漫長歲月。 母親去世,她在殯儀館的大廳迷茫地坐了三天。她被生命推著往前走,她被逼著做選擇,她的時間也走到了生命之前。 無數的打壓謾罵,一次次被否定,一次次被架到火上。 一個人坐在房間里一遍遍重復吃飯的動作,明知道會吐,明知道吐的過程更痛苦,還是逼著自己去吃。 撐著她走下去的是十六歲那個夜晚,少年把她護在身后,拿手擋住了她的眼,他在派出所拉著她回家。 他在風里說,“法律不治他,我治?!?/br> 少年的口哨聲肆意穿過密林,飛向天際。 他們說,“焦棠,我們幫你報仇了!” 他說:“我的人,我會護?!?/br> 他遞給她一把鑰匙,他說,“焦棠,我給你租了一棟房子,這里就是你的家了?!?/br> 他在被壓的喘不過氣的賽場上,握著焦棠的手,高喊:“敬自由!” 滿天飛雪,零下十幾度的b市,他穿著單薄的毛衣沖出門拖著她回到那棟有著暖氣的房子。他給她切了一塊蛋糕,他把所有能給的東西都給了焦棠。 他把十二萬遞給她,他給她續了很長時間的房租。焦棠愿意住下去,他可以管焦棠一輩子房租。 他在《新歌手》的決賽賽場上,牽著她的手,他把她高舉起來。 面對無數謾罵指責,他說,“你們來罵我?!?/br> 面對公司的施壓,從不低頭的他,第一次跟公司示弱,他說,“你們別碰她,我給你們賺錢。不然一起死,魚死網破?!?/br> 他喝完酒后吐的眼睛泛紅,抱著她說,“那片藍天,我會還給你?!?/br> 他說,“等你二十歲,我們就去領證,還有一年?!?/br> “生命如此短暫,每個人都會走出時間?!苯固目焖俚負苤?,仰起頭,聲音直上云霄,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何不勇敢!撿起丟失的昨天!” 選手大廳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難怪這首歌會放到前半場的最后一個,放前面其他人壓不住。焦棠這首歌選的好,特別強烈的感染力。 席宇也站了起來,他感覺到頭皮發麻的震撼,焦棠現場演繹比齊禮發給他的錄制版要強悍百倍。 壓抑被打破,黑暗被推翻。 沉睡了七年的蟬,破土而出,揮著翅膀飛上了枝頭。嘹亮的聲音破空,世界迎來了夏天。 第48章 焦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走到哪里,她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這樣的選擇是毀滅還是希望。 她唱完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她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淚,抬手扯松了脖子上的領帶,面對五千名觀眾,“愿你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