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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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她是縮頭烏龜。 能跑一天是一天。 晚上的飯局在郊區的一家私房菜館,地方僻靜。導演請了不少錄節目的藝人,周寧沒來,她錄完節目就被經紀人給接走了。 這些藝人大多焦棠都不認識,她在里面咖位最小,也沒什么人跟她說話。抱團抱的很緊,他們不知道焦棠什么來頭,也都不會貿然接納她。 焦棠很滿意這樣的飯局,不用喝酒,不用應付任何人。吃喜歡吃的菜就好了,吃飽好回家。 飯吃到中途,開始了敬酒環節,焦棠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洗手的時候聽到隔壁男洗手間有嘔吐聲,估計誰喝多了。她連忙擰上水甩了甩手打算離開,聽到一聲熟悉的咳嗽。 一瞬間,焦棠的汗毛和心臟一起提了起來。 她站在原地,腳被定住了。 無法動彈,她緩緩抬眼看向鏡子里的自己,低馬尾蒼白的臉,吃了飯后嘴唇淡而無色。 她脊背繃的很緊,重新打開水沖洗著自己的手。 冰冷的水沖著她的手背,她混沌的大腦漸漸清晰,她聽到沖水的聲音,她聽到踉蹌的腳步聲。 她適時抬頭看到齊禮從男洗手間走出來,他穿著一件偏商務的黑色襯衣,睫毛垂著,臉色蒼白,只有唇又紅又艷。 “禮哥?”焦棠裝作驚訝的樣子,“你怎么在這里?你喝多了?” 齊禮停住腳步,扶著洗手間門緩緩掀起眼看她。 他的眼睛微紅,泛著濕漉漉的水汽,濕而潮。 他喝白酒會吐,吐完眼睛都是紅的。他們最后在一起那段時間,他每次去應付酒局,焦棠都坐立難安,她很害怕看到齊禮喝多后泛紅的眼。 他吐的嗓子沙啞,難受的擰著眉。他胃不好,喝多了整夜都睡不踏實。 她無能為力。 齊禮很討厭酒局,他說所謂的酒桌文化不過是一場名正言順的霸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為了享受用權利拿捏別人的快感,純純的傻|逼。 后來,他也坐上了酒桌,開始一場酒一場酒地喝。跟誰都是兄弟,他收起了棱角,他不再罵人,他變圓滑了。 他高大地站在那里,喉結與鎖骨都落到了白光下,冷而肅穆。 墻角的檀香靜靜燃燒著,打開的窗戶隨著風卷進來一點花香,不知道什么花,很清雅。 他抿了下唇角,神情冷淡,晃著虛浮的腳步往這邊走,一步一晃,看起來非常危險。 他那么高,摔下去得摔很慘吧。 焦棠抽紙擦干手,快步走過去扶住他,“你的助理呢?沒跟你?” 齊禮似乎想抽出手推開她,但喝的太多了,整個人都快倒她身上了,他晃了下修長的手指,聲音沙啞緩慢,“不用扶,回頭你又跑?!?/br> 焦棠把他扶到洗手臺前,拿出手機剛要打字,齊禮順著洗手間快滑下去了,她連忙架住他,按著手機給席宇發語音,“你把趙磊的電話給我?!?/br> 席宇很快就把趙磊的電話發過來了,問道,“怎么了?大晚上要趙磊的電話?!?/br> “沒事,你睡吧?!苯固恼Z音回復席宇,怕被人看到齊禮的慘樣,身敗名裂,她抬腳把最外面的洗手間門給勾關上了。 齊禮身上有濃重的白酒氣,他怎么在這里?喝成這樣。 他如今的地位,誰敢逼他喝這么多? “你還想吐嗎?”焦棠用肩膀撐著齊禮的身體,怎么感覺他現在大只了很多,骨骼都變了,跟二十歲還是有很大差距。 “談個投資?!饼R禮打開水洗手,垂著長睫毛在眼下拓出濃重的陰影,沙啞的聲音帶著酒氣,緩緩慢慢,“趙磊送寧寧去了?!?/br> “周寧?” “嗯?!饼R禮把手伸到水下,喝多的人沒輕沒重,整個袖子都被水打濕了。 焦棠放下手機幫他解開袖扣,垂著眼把他的袖子挽起來,碰到他手腕上溫熱的銀手鏈,她動作一頓,隨即把手移開,把他的手遞到水下,“你的助理呢?” 齊禮不動了,他垂著眼看焦棠的頭頂,任由激烈的水流沖刷著他的手背。 “沒帶?!饼R禮喉結狠狠一滾,回味著焦棠給他挽袖子的樣子,有些想現在死過去,死她身上吧。 焦棠一定會給他收尸。 她會哭的稀里嘩啦,嚎啕大哭,會為他難過。 想把自己燒成骨灰,種進她的院子。 哦,這狗東西連房子都沒買,沒院子。 她隨時跑路,不敢留家。 “你洗吧?!苯固目此粍?,抬眼看他,接觸到他潮濕的眼,他像是在大雨里淋了很久,整個人都濕透了,深邃漂亮的丹鳳眼又潮又暗。 磅礴的大雨,高貴的少爺就那么站在雨里,任暴雨淋著。 他不知道找個屋檐躲躲雨嗎? “你……干什么?”焦棠抬手關掉了水,仰頭看著英俊高大的他,心里有點難過,她抿了下唇,她不想否認那段感情了,“會被媒體拍到,我不想要那樣的腥風血雨,我不想在漩渦中間。我就是個唱歌的,偶爾有個舞臺,有歌唱。平平靜靜過日子,你看席宇的生活,多好,多平靜?!?/br> 齊禮低頭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微涼的鼻梁蹭到焦棠的脖子,然后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他修長的手臂撐在焦棠身后的洗手臺上,整個壓在她身上,沙啞而潮熱的聲音悶在焦棠的頸間,“那我退圈?可以?!?/br> 你可以什么你可以! 焦棠說,“你別發瘋,正常點!” “你幫我選條路?!饼R禮的唇貼著焦棠的脖子皮膚,聲音里仿佛含著粗重的砂礫,“你選,我走?!?/br> 十年前的齊禮是此刻的焦棠,十年前齊禮推開了焦棠,焦棠沒走。十年前后焦棠站在這里,肩膀上壓著一座山,她根本推不開。 他們之間有很多問題,家庭阻力啊,她那個發瘋的后媽了。 焦棠有時候惡毒的想,她家里那些人怎么就死不絕呢? 因為父母而童年不幸的人長大后很容易復制父母的人生,焦棠感覺自己就在復制她父母的人生。 她羨慕席宇的家庭,羨慕他的人生。 焦棠看著齊禮近在咫尺的耳朵,他很多年不戴耳釘,那個耳洞都快長住了,只有很淺淡的痕跡。她的耳洞也很多年沒有戴過東西了,差不多也要長死了。 “我的車在后門停車場,車牌尾號52t,鑰匙在我褲兜?!饼R禮的手指從洗手臺上移到了焦棠的腰上,他緩慢地收緊手指,指腹隔著薄薄的衣服貼住了她的腰,他潮濕的眼睛在她脖子上蹭了下,咬著牙聲音暗啞,“送我回家,送完我放你走,我不再來找你。不會被拍,不會影響你?!?/br> 第40章 我不會再來找你。 車牌號52t。 52t掛在一輛白色卡宴上,這車跟齊禮不是一個風格。 齊禮喜歡那種很張狂的車,跑車或者線條硬朗的大越野??ㄑ缤庑翁幘亓?,整體偏于溫和。 后門是空曠的院子,只有這一輛車。 蟬在樹枝上鳴叫。 焦棠扶齊禮上車,繞到另一邊拉開駕駛座車門坐進去,從包里取出口罩和帽子戴上,確定全擋住了,摸索著調座位,“你把安全帶系上,你家住哪里?” 齊禮系上安全帶,懶洋洋地斜倚在副駕駛座位里,伸著長手指按著車載導航屏幕,他的手指被光映的冷白,骨關節修長,很是好看。 焦棠移開眼,專注前方。 他輸入了地址,焦棠看了眼距離,三十公里。 這車掛的是b市的牌照,他怎么把車開過來了?上千公里。 齊禮輸完地址后慢條斯理靠回去手肘壓在車窗上支著下頜,姿態懶散倦懶,他喝完酒后的狀態就是這樣,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焦棠覺得車廂內有點悶,發動引擎后點開了車載音樂,看到整齊的一排原唱齊禮,默默把手收回去搭在方向盤上。 52t,到底是什么時候掛的這個牌照? 齊禮的車也經常上熱搜,焦棠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這輛車?這個牌照太明顯了,焦棠不去多想都不行。 今天從席宇家出來時,焦棠想齊禮就是沒吃過好的,才會惦記她。 見過了正常的家庭,見到人家正常夫妻的幸福,見過溫柔漂亮的妻子,齊禮還會惦記那段逼仄混亂瘋狂不堪的過去嗎? 焦棠真不想再拖著齊禮了,她會把齊禮拖進深淵。 她這輩子都不愿意去回想齊禮身上插著刀那一幕,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可她無數次夢到搶救室的燈。 夢到那條看不到盡頭的醫院長廊,夢到齊禮身上插著一把刀站在醫院長廊的燈光下,他說,“焦棠,我太累了,我也有撐不住的時候?!?/br> 現在挺好的,她雖然偶爾會難過,會失眠??倸w他們都活著,好好的活著。齊禮總有一天能走出來,她也會走過去。他們選的餐廳是郊區,齊禮住的地方是郊區?;爻搪反笃諢o一人的公路,筆直一望無際,信號燈間隔很遠。 道路兩行高大的樹木,路燈不斷地掠進車廂,飛快地后退著。 “你十七歲生日那天,我去找你了?!饼R禮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帶著酒氣,微微的啞,“我看到你買了一角黑森林蛋糕,我沒有走過去?!?/br> 齊禮送焦棠去學校的時候,對他們的未來還是充滿了希望。 景思明叫住他,他也只是抬了下眼皮:什么玩意跟他叫板?有他這個珠玉在前,焦棠能看上景思明? 景思明說:“如果不是你,她會有更好的人生,你能給她帶來什么?” 齊禮擰眉,關他屁事。 “她學習很好,她很努力才考上成華,她要考大學,她有大好的前程,她不是學音樂的。你這樣的人,只會把她拉進深淵里。你們那個世界又臟又亂,你會毀了她。你連你自己的人生都負責不了,你怎么負責她的人生?你要怎么對她負責?你真為她好,你應該遠離她,而不是帶她墮落。你想再毀掉一個女生嗎?也是,你殺死過一個女生,你怎么會在乎這個?” 齊禮把焦棠家翻了個底朝天,把她的青春都翻出來了。 他找到焦棠珍藏的一張長城門票票根,上面寫著她十七歲密密麻麻的痛苦。她愛齊禮,可齊禮消失了,齊禮拋棄了她。 齊禮拿著票根在那個出租屋里坐到了晚上。 “我高中是學渣,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在哪里,我不能負擔你的未來?!饼R禮轉頭看向開車的焦棠,焦棠把自己捂的很嚴實,生怕跟他炒緋聞,生怕跟他傳出一點風聲。齊禮現在怎么會輕易跟她炒緋聞呢?齊禮不敢的,“我原本打算那個秋天跟你在一起,你的同學找了我?!?/br> “景思明嗎?”焦棠看著前方的路,車燈照的很遠,照的地面泛白,她的聲音很輕,“雖然都過去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我不是什么學霸,也不是什么尖子生,我能考上成華是我走了狗屎運。我選擇音樂是我喜歡,我小時候就應該喜歡音樂,受我爸影響,我不敢去試。我和景思明高一時都被排擠,我們躲過一片屋檐,后來我走出去了,他沒有,他總以為我應該回到那片屋檐?!?/br> 可焦棠那時候已經找到了她的房子,她走進了溫暖的房間,她不再需要屋檐了。 那件事影響不算大,他們后來還是跨過一切走到了一起。 新歌手一共封閉訓練了兩個月,他們朝夕相處,一起練歌一起跑步一起學音樂。他們真正地接觸音樂人,接觸這個行業,專業系統地學習唱歌。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們在那個封閉的世界里過著只有彼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