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祂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類(忽略那些調查員不會主動向邪神請求交易的前提下)，都不會有這樣的表現。

    柯芷汀只是普通人，身上沒有特別深刻的品質。勇敢得也不徹底，所以很難下定決心。

    祂這樣想著，捺下隱隱約約的不耐煩，等待對方開口做出決定。

    “以什么樣的形式報復都可以嗎？”咬著嘴唇，柯芷汀無比認真地開口詢問。

    她是非常希望前男友去死的，可是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她有覺得有點過分，也有點便宜對方。

    雖然她恨，但前男友做的事情確實沒有到必須判處死刑的地步，他只是人渣而已。

    人渣應該有屬于人渣的懲罰方式，比如精神和物理雙重閹割。

    戚逐芳歪了下腦袋，再度得出柯芷汀連恨也不夠徹底的結論。

    “可以?！钡k點點頭，放輕了聲音，“你要怎么做？”

    第87章

    人的思維模式有局限, 想象力也會被認知束縛。

    出于快點結束這場對話的目的，戚逐芳決定給眼前的人類一點建議。

    “不會有人意識到他的死亡，沒有人知道你是兇手, 你的某段經歷也可以被直接抹除?！?/br>
    “法律無法起到作用，你不會被追究任何責任?！?/br>
    ——這絕對是慫恿她殺人, 直接干掉前男友吧。

    柯芷汀不斷咽著唾沫，又有點動搖起來。

    烏姆爾的話聽起來太有誘惑力了。

    世界上將近80億人口，好像少一個前男友那種人渣也不會有什么。

    而且……如果“神”真的能將她遭遇的事情抹除，那她以后也不需要再提心吊膽了。

    互聯網的信息傳播速度是非?？膳碌?。

    她這幾天寢食難安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害怕那些圖片和視頻早就在很多個類似的交流群或者是社區傳播開來，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某種女主角。

    說不定, 她以后遇到的人中就有看過的存在。

    光是想想那些帶有評判性的、毫不掩飾打量和猥/褻的目光, 柯芷汀就止不住想吐。

    她覺得自己可能有被害妄想，但事實如此, 就是會讓她感到惶恐。

    誰知道那些人皮囊下面藏著什么？

    前男友的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

    戚逐芳看出了她的動搖，繼續道：“你可以剝掉他的皮，砍掉四肢, 把他關在陶罐里；或者是按照刑罰那樣, 把他的rou一片一片刮下來, 讓他感受到遠超你的痛苦或者絕望?！?/br>
    邪神可不會考慮到接受程度問題，“更可以使用現代武器快速解決, 比如m134?！?/br>
    祂還可以提供密大內部的改良版。

    “m134的射速很高，他直接會變成篩子?！?/br>
    柯芷汀已經從開始的意動到臉色逐漸慘白, 她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翻涌。

    不管是哪種提議，血腥程度都遠遠超出了想象。

    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有沒有稍微溫和一點點的方法？”

    戚逐芳只是掃了她一眼，而后又恢復了著眸子半垂的冷淡神態。

    “我說過了?！钡k漠然道，“你可以做任何事?！?/br>
    可是被祂剛剛那么打岔, 柯芷汀一時半會居然想不出來自己原先是什么打算了。

    直接閹割掉？好像太便宜前男友了。

    社會死亡？這個倒是可以，但要怎么做才合適，她還沒有想清楚。

    天上掉下來的這塊餡餅太大，把她砸得大腦轉速直線下降——要知道，她原先可不敢這么想。

    她輕輕咬了下嘴唇，“我希望前男友，還有群里的其他人都失去某項能力，而且無時無刻不因為這個感到疼痛，沒有辦法緩解?！?/br>
    “……可以嗎？”

    只是簡單的改變身理結構和認知觀念，對戚逐芳來說簡單不過。

    “可以?！逼葜鸱紤?。

    “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有一個愿望?！笨萝仆⌒⌒囊硪淼嘏e起手，指尖幾乎剛剛沒過餐桌的高度，心中忐忑。

    戚逐芳示意她繼續說。

    青年的態度讓她膽子稍微大了點，惡從膽邊生。

    “我想讓前男友只要一閉眼，就會在夢里變成被指指點點，有過類似遭遇的女性，而且每天的夢都不會重樣?！?/br>
    柯芷汀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最好能讓他體會到女性的生理痛……哦哦哦，還有懷胎十月，大腹便便的那種虛弱和不方便的感覺?！?/br>
    至于為什么不干脆讓前男友變性……柯芷汀覺得人渣變性之后還是人渣，未必會感同身受。

    她也不需要對方因為這種報復產生什么同理心或者感到懺悔之類的，太不切實際了。

    她只想要那個傻逼余生活在莫名的害怕和恐慌之中。

    戚逐芳用手指敲著桌面，稍微來了點興趣，“還有呢？”

    “可以嗎？”柯芷汀愣了下。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她的靈魂這么值錢嗎。

    “我希望那個群里的所有圖片和視頻都消失得干干凈凈，這件事被徹底曝光出來，連帶他們的照片和個人信息一起?！?/br>
    考慮過后，柯芷汀認真道，“其他人無所謂，但他們之后會遇到的女性都會恰巧從各種渠道了解到?！?/br>
    “如果還可以的話……”

    戚逐芳打斷她。

    人的貪婪很少會有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