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過現在更不會在意了,她有的是事情要做,歡愉情.愛可以有,卻必須由她掌控且不能耽誤她的其他事情。 這樣一通算計,沈縱頤原先要說的話也就轉了個彎,由你著實讓本宮喜歡換成了更輕的贊賞,如同只是對他那些話的獎勵:本宮看人果真不錯。 陸叔兢聽完,拱手認下這贊賞:多謝殿下,但兢想知您對五世子的態度是? 沈縱頤笑顏微微,出言剎那驚住了對方:本宮要帶上他,同去邊疆。 她、她怎這般令人捉摸不透。 陸叔兢愕然,可他?! 不必多言,本宮自有考量。沈縱頤抬眸從亭檐上望了望天,已有些霞色,眼皮落下便道:宮禁將近,你也該出宮了。近些日在府內好好準備,上書房不必再來,等召吧。 陸叔兢還想再說些勸阻之言,千言萬語在張口前全被沈縱頤一記嚴肅目光給阻遏了。 他接收到她的不贊同眼神,陡然間心里很不是味。 明明才親近地笑著喚他叔兢不一會兒,這么快卻又換了副冷冰冰的樣子給他瞧。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只當他的心是任意揉捏的了! 拱手告辭,陸叔兢憋著委屈和不解的心思大步往出宮的路上走。 只在府中干等著卻不能相見,還不如讓他直接披甲殺敵死在戰場上好了,也好斬斷這股苦相思! 心中苦澀,陸叔兢的步伐更快了,簡直步步生風。 待陸叔兢高挺的身影消失,沈縱頤方悶聲笑了下。 她就是考慮到這個陸叔兢不安定的性子方刻意忽略了他的心意。 這種人從小錦衣玉食應有盡有,一旦上了心便很難擺脫,若是她不抱著負責的心與其周旋,怕是很難體面地和他一刀兩斷。 又是朝中重臣的嫡子,還是娘也倚重的小輩,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如不給他希望。 若真要選個把玩解乏的對象,放眼望去,卻只有沈合乾最合適。 他相貌好,性子軟,又無親無故孤立無援,只要藏掖著不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何愁惹是非上身。 空想一番,沈縱頤支著下頜當真地彎唇露出笑容。 瞧她,再如何從心所欲,也不該對沈合乾下手。 皇兄自小過得苦,成人后方有些人樣了,又為國戰死在皇城門前,還被敵軍那般羞辱。 無心無肺如她,也不會做出此等事。 美色于她不過活泉一口,愿飲便應有盡有,何以要打沈合乾的心思。 思及美色,沈縱頤眼前莫名閃過一寸人影。 黑袍紫眸,邪肆冰冷。 她忽而想起進幻境以來,竟從未去看望過歸宥。 左右無事,便去瞧瞧她未來的囚徒罷。 沈縱頤起身,向冷宮旁的質zigong殿走去。 第80章 不錯 歸宥原先不住在冷宮旁, 他的住處本很不錯,但因他總是不服管教惹得上下不滿,這才招致了如今凄涼的處境, 身邊能服侍的人只剩下個老瞎的閹人, 溫飽時常是問題。 這個敵國質子雖是棄子, 但名聲很大。 一來他是紫眸, 是天降不詳的證明;二來此人一身戾氣, 動輒兇惡打人。 他好似天生的暴君,即便在生死被他人拿捏在手中時,也絕不會求和。 沈縱頤倒不信甚么不詳, 不過歸宥的暴戾她倒是很有體驗。 被鎖在他宮殿的那年, 她幾乎從未見過他的笑。 每日耳朵里都灌滿了歸宥殺了多少人征服了多少疆土的消息,他一回宮便是寒甲帶血,征塵仆仆。 他囚禁她,并與她成婚封她為敵國唯一的后,但從未強迫過她行歡.愛之事。 當然這也是歸宥魔尊自己也奇怪的事,她卻不怪異, 因為她認定這分魂歸宥所作所為的唯一目的只在羞辱她而已。 眼前便是質子住處了,推開這扇底部生著青苔的木門,她便能見到歸宥。 這時他的分魂已奪舍成功了嗎? 沈縱頤不大確定, 但她既然已拉歸宥入境,這個節點上他的分魂應已取代了質子原身才是。 一門之隔,她靜靜地站了會兒, 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緊接著她伸出手, 緩慢地推開了木門。 常年為風雪所侵蝕的木門發出了悠長的一道咯吱聲, 有些刺耳,沈縱頤蹙了蹙眉, 看見了滿院雜草和幾只老鼠的尸體。 連人都吃不飽的地方,老鼠又何來生存的空間。 這間院子有兩間耳房和一間主屋,主屋還算完整,至少屋頂門窗都沒有破損,只是耳房木梁多已塌陷,在霞色里搖搖欲墜。 她從不知道在偌大個皇宮內還有如此不堪破舊的地方。 若非歸宥惡劣難教,他也不會觸怒眾人而被發配至此。 主屋內似有人聲,沈縱頤緊著眉頭走過去。 幸而她午后換了身明黃勁裝,行動起來很方便。